这场饯别宴,沈珍珠都不知道是怎么结束的。回去后,谢绝见客,等待和亲。五日后,沈珍珠盛装和亲。城外。告别结束,队伍马上要离开。沈珍珠端坐在轿撵内,视线却一直望着城门内,期盼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7送亲的将士,有不少是这三年在边关混熟了的面孔。李千户一直默默注视着沈珍珠的一举一动,见状,他终于按捺不住心底的情绪,打马上前。“公主殿下,今日是顾惜云生母的忌日,楚将军恐怕不会来了。”
沈珍珠通体冰寒,胸口瘀滞,想要呼吸却似被人掐住了喉咙.
许久,她才听到自己声音嘶哑地说:“恭喜。”
众将士面面相觑,曾经在军中,最拥戴沈珍珠的李千户压着愤怒咒骂:“这叫什么混账事儿?”
待楚承稷一杯酒下肚,顾惜云起身对着沈珍珠盈盈一拜,朱唇轻启:“惜云今日能与将军一起,全凭公主殿下恩典,殿下的恩情惜云没齿难忘。”
紧接着,顾惜云提出一个食盒在沈珍珠面前缓缓打开。
“我平素就喜欢做些糕点,将军很是喜欢,听闻殿下也同我一样喜欢杏仁酥,我就亲手做了一些带给殿下尝尝,一点心意还望殿下不要嫌弃。”
顾惜云的话传入沈珍珠耳中,逐渐变得模糊,耳畔似有蜂鸣,扰得她头晕目眩,只能用力抓紧双手,直到指尖泛白才堪堪缓过些许。
原来,喜欢杏仁酥的果真不是我。
这场饯别宴,沈珍珠都不知道是怎么结束的。
回去后,谢绝见客,等待和亲。
五日后,沈珍珠盛装和亲。
城外。
告别结束,队伍马上要离开。
沈珍珠端坐在轿撵内,视线却一直望着城门内,期盼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7
送亲的将士,有不少是这三年在边关混熟了的面孔。
李千户一直默默注视着沈珍珠的一举一动,见状,他终于按捺不住心底的情绪,打马上前。
“公主殿下,今日是顾惜云生母的忌日,楚将军恐怕不会来了。”
沈珍珠心中一痛,攥着车帘的手不断收紧,唇边泛起一个苦涩的笑。
原来如此,和顾惜云有关的事自然会排在她前头。
只是,楚承稷啊,如果你知道今天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往后想起来,你会不会遗憾呢?
当礼官再一次苦口婆心地催促沈珍珠时,沈珍珠泄气一般地放下车帘。
“罢了,我们走吧。”
旭日东升,五千人的队伍缓缓前进。
阳光洒在沈珍珠的脸上,只余落寞死寂。
和亲队伍自南往北,越走沿途越荒凉。
抵达大元和北狄的边境邺城,盛夏已经结束。
一丝秋意钻进脖颈。
“咳咳!”
沈珍珠扶着轿沿,浓妆都已经遮不住虚弱。
“公主,反正北狄迎亲的队伍还没有到,晨秋寒冷,您大病未愈,还是待在轿撵内休息吧。”
“我没事。”
沈珍珠婉拒了李千户的好意,提裙下轿。
仰望着邺城城门,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熟悉的字,熟悉的楼,却转眼物是人非。
“楚承稷……你现在应该已经娇妻在怀了吧?”
鹰隼划破长空,发出一声尖利的长啸,唤回了沈珍珠的思绪。
敏锐的直觉告诉她情况不对,一瞬间,沈珍珠又成了那个机智果决的沈副将:“即刻列阵,敌袭!”
和亲队伍迅速做出反应,盾牌成阵,筑起一道坚固的壁垒,顷刻间,铺天盖地的箭雨直奔和亲使团而来。
一轮箭雨过后,北狄骑兵呼啸奔来,为首的正是楚承稷的死对头,赤狄首领斛律流光振臂高呼——
“愚蠢的大元真的送来了他们的公主!让我们砍下公主的头颅祭奠我们失去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