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为她把过脉。再这样下去,她很快油尽灯枯……“你就在这里休息,我去书房。”“……不。”沐箬惜摆手拒绝,待她固执地想往前走时,额头渗出的冷汗就更多了。沈逸泽脸色阴郁地看着,她一副非要远离他的态度,让他的心头涌起一股冲动。他再次打横把她抱起来,垂眸凝视她:“行,要不留在这里,或者我抱着你回下人房?”他的眼神认真。似乎只要她说出决定,他便听从。沐箬惜忙出声制止:“外面都有丫鬟看着的,这成何体统呢!”
沐箬惜缓过毒发的疼痛后,察觉到沈逸泽的注视,便挣扎着要起身。
看到她完全不顾身体,沈逸泽蹙眉。
“明日不用你进屋伺候了。”
闻言,沐箬惜愣了愣。
她错愕地看向沈逸泽,“是何意?”
贺烬就是说完这句话后,便把她打发到后厨,那沈逸泽又要如何处置她呢?
沈逸泽挪开视线,语气僵硬地说:“以你现在身体的状态,还是好好待在屋里休养。要不然,还以为我对待下人刻薄寡恩。”
沐箬惜淡淡地道:“奴婢没事的。”
说罢,她便沉默地穿上鞋,撑着膝盖想要站起身。但她的胸口起伏不定,刚挪动两步,眼前便一阵发黑,差点就要向前栽倒了。
在她闭着眼站定,想再适应眩晕时,沈逸泽快步走到她的面前,神色十分紧张地焦急问道:“如何?还是不舒服?”
沐箬惜摇摇头,却发现更晕了。
她指尖掩着嘴,声音很低地说:“……有些想吐,您还是别靠近奴婢了。”
在庭院暴晒半天,本就不舒服,还遇上毒发,倒霉起来连喝水都能噎着。
沈逸泽眉头紧紧蹙起,她以前的身子没有那么柔弱,怎么就折腾成现在那样?
他刚才为她把过脉。
再这样下去,她很快油尽灯枯……
“你就在这里休息,我去书房。”
“……不。”
沐箬惜摆手拒绝,待她固执地想往前走时,额头渗出的冷汗就更多了。
沈逸泽脸色阴郁地看着,她一副非要远离他的态度,让他的心头涌起一股冲动。他再次打横把她抱起来,垂眸凝视她:“行,要不留在这里,或者我抱着你回下人房?”
他的眼神认真。
似乎只要她说出决定,他便听从。
沐箬惜忙出声制止:“外面都有丫鬟看着的,这成何体统呢!”
刚才沈逸泽抱她回内室时,只怕就已经有不少人看到了。
他们以前可是有过婚约的,她不想再与沈逸泽纠缠不清,留下或者被他抱着走都不妥当,不然就更难以说清了!
沈逸泽太了解她,虽然她的性子变化太大,但见她眸色微动,他便猜出她心思。
她就是不想与他扯上关系罢。
那他就偏不如她意!
“沈逸泽!”
沐箬惜脱口而出喊他名字。
“留下或者抱着走。”沈逸泽一直盯着沐箬惜,“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
听到他的话,沐箬惜自嘲地抿唇不语。
对啊,他现在是掌控她命运的主子,是她听命伺候的贵人。
更是侯府不会怠慢的御医。
而且他下定决心的事情,基本就很难改变,而且还执拗地要与她作对。
沐箬惜不安地动了动,听到他呼吸稍重,她的心就骤然提了起来。
她不再是未经人事的闺阁少女,反应很快地僵住身体,急道:“我去书房……麻烦、把奴婢放在窗边的榻上。”
窗户打开,外面也能瞧见。
见她一脸不服气,但无可奈何妥协的样子,沈逸泽唇角微不可察地轻勾,低声道:“我会避开她们的视线。”
“好。”
算了,掩耳盗铃吧。
沈逸泽的手缓缓收紧,她的身子单薄,在他的怀里显得过分清瘦。
待把她放在榻上后,tຊ他单手撑在她身侧,动作温柔地帮她掖好薄被。
他垂眸看着眼前迷糊昏睡的女子,低声问道:“你究竟经历什么事了?”
书房的丫鬟探头探脑,颇有些犹豫。
“不用你在这里伺候,退下吧。”
“是,沈太医!”
纵然丫鬟十分的好奇,可她不敢违抗沈逸泽的命令,只好蹑手蹑脚的退到门外,马上便一脸八卦的跑回后罩房。
回到房间。
她看到大丫鬟秋霞也在,便讨好的凑上前,“秋霞姐,猜我刚才看到什么了?”
“是你守在书房伺候的时辰吧,怎么跑回来躲懒了?”秋霞不答反问。
“是沈太医让我退下的,我才不耽误他的好事呢!”春芳说道。
秋霞不解其意,她眼珠子轻转,片刻后猛然扯住春芬的手:“你、你是说……”
“嗯!”春芬不敢再卖关子,一五一十地老实交代:“沈太医抱着她进屋呢!”
“将她放在书房的榻前,连窗户都不关,就、就要做起那档事了……”
她说完后,便捂住发烫的脸。
秋霞想得更多些,她可是侯夫人派来的眼线,而且她深知道夫人的打算。她豁然起身,急忙穿上鞋就要往正院跑去。
等她赶来禀告时,却发现世子爷也在,她的脑袋就赫然冒出两个字:糟了!
……
李静蓉让她进来回话,秋霞只好低声说道:“夫人,世子爷,是春芬亲眼看到的,沈太医抱着沐箬惜进书房了。而且,在进到书房前,沈太医更抱她进去内室里。”
言下之意,怕是在内室就厮混过了!
贺烬不甚在意,淡漠道:“也值得你专门跑景华堂一趟?”
但李静蓉却是惊诧有加。
她原本就答应过,要把沐箬惜给贺良的。要是让他知道的话,肯定要与她闹了!
“那个贱人!亏我还想抬举她!”
就该让那贱人继续待在后厨,熬到人老珠黄也好,省得儿子再惦记她!
李静蓉黑着脸,面色不善的瞪着秋霞:“既然她有大志向,就看她有没有那等造化!去盯紧她,别让她丢侯府的脸!”
说罢,她意味不明的看向贺烬。
“究竟什么玩意,让你宠半年!”
贺烬推开圈椅,冷冷地瞥她一眼。
李静蓉顿时吓得抿紧唇。
懒得再听李静蓉的冷嘲热讽,贺烬沿着回廊走出院落。待走到台阶下时,他漆眸危险地眯起,眉宇间掠过一抹戾气。
他神色莫辩地看向茗月轩的方向。
而在茗月轩书房中。
沐箬惜忍受频繁的毒发后,身体卷缩在贵妃榻上,沉沉地昏睡过去了。
沈逸泽寸步不离地守在她的身旁,且一瞬不瞬地观察她的神色。
只见她在睡梦中,眉头都是不安地紧蹙着,没有一丝的放松。
哪怕不知道她曾经经历的事情。
他也想象到她的煎熬。
从养在深闺的千金,沦落到侯府奴婢。但为何……她不与他求助呢?
因为他不愿意救她的父亲,所以把他当做杀父仇人了?
就算再困苦,都不想向他低头?
那她的母亲与姐姐呢?
她们不会也出事了吧?
她最依赖她的姐姐,沈逸泽都不敢想象,如果没有她姐姐,她要如何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