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线清冷,看不出到底听没听到。赵庭宇走到她面前,“早上好,听吴姨说你受伤了?哪只胳膊?”何挽淡淡的收回视线,只是走过去坐在自己平时的位置上,“没事,不要紧。”“给我看看。”“不用了吧,反正也不严重……”话音未落,赵庭宇不由分说地抓起她的左胳膊。像是怕弄疼她,撸袖子的时候小心翼翼的。何挽皮肤本就白皙细嫩,红红的一道烫伤烙在上面,触目惊心。赵庭宇喉间哽了下,“昨晚怎么不告诉我?”“看你在忙,本来也不严重,就是看着吓人而已。”
吴姨都来不及拉开,“哎哟,没事儿吧……这都红了,快点拿冷水冲冲。”
何挽一边冲,一边懊恼。
手术室里也没见自己这么笨手笨脚过,怎么到厨房好像智商都不够用了。
吴姨去客厅找药箱,回来却是两手空空,
“没找到烫伤膏,我让人去买了,很痛吧?”
何挽关掉水龙头,“没事,还好,不是特别疼,就有点儿麻麻的,不影响。”
自己先盛了两碗,和吴姨一起尝,“好像还不错?”
吴姨赞许的点点头,“一点问题都没有,优秀的人果然干什么都优秀。”
何挽得到赞许,心情甚好的又盛了碗端着去了书房。
进去的时候赵庭宇正在打电话,很纯正的英伦腔,低沉又醇厚,简直让她耳朵怀孕的程度。
言语间听得出,是国外的芯片项目出了点问题。
何挽放下盘子,安安静静的到书架前一边找书,一边等着。
好几分钟后,赵庭宇才挂掉电话。
何挽:“你吃晚餐了吗?”
赵庭宇一边开电脑,一边道,
“吃过了,国外的项目出了点问题,今天会有点晚,你忙完先去睡,不用等我。”
何挽便没再多打扰他,只是离开前叮嘱了句,
“好,刚熬好的鸡汤,趁热喝。”
赵庭宇心思在工作上,随口应道,“嗯。”
……
翌日。
吴姨正准备早餐,就看赵庭宇将碗置于岛台上。
显然是昨晚何挽送上去的那碗鸡汤。
上面还浮着一点点鸡汤油脂因冷却凝结成的块。
吴姨:“先生怎么没喝呀?”
“昨晚忙完太晚了,想起来的时候已经冷掉了,不想喝油腻的。”
吴姨直言可惜,“哎哟,太可惜了,太太熬了两个小时呢。”
赵庭宇本来已经要离开了,听到吴姨的话又转身,“这是她熬的?”
“对啊。”
现在回想,昨晚何挽刚进来的时候,小脸上是满怀期待的。
她亲手熬的,他还没顾上喝。
要是她知道自己的心意被糟蹋,不知道会有多失落。
赵庭宇沉声道,“别倒,帮我热热,我早餐喝。”
“好嘞,太太第一次学着熬鸡汤,每个步骤都没让我插手,可不容易呢,尝了味道还不错才给你盛了端上去,胳膊都烫伤了。”
赵庭宇蹙了蹙眉,眼里担忧上浮。
“她擦过药了吗?”
吴姨:“家里没有烫伤药,不过第一时间用冷水冲了,之后买来送上去了,太太坚持自己擦药,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擦。”
赵庭宇眉心蹙起,正准备去主卧。
转身的那刻,却不期然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餐厅拐角处的何挽来了个对视。
于是,他头一次体会到了心慌的感觉。
何挽神色平淡,“早上好。”
声线清冷,看不出到底听没听到。
赵庭宇走到她面前,“早上好,听吴姨说你受伤了?哪只胳膊?”
何挽淡淡的收回视线,只是走过去坐在自己平时的位置上,“没事,不要紧。”
“给我看看。”
“不用了吧,反正也不严重……”
话音未落,赵庭宇不由分说地抓起她的左胳膊。
像是怕弄疼她,撸袖子的时候小心翼翼的。
何挽皮肤本就白皙细嫩,红红的一道烫伤烙在上面,触目惊心。
赵庭宇喉间哽了下,“昨晚怎么不告诉我?”
“看你在忙,本来也不严重,就是看着吓人而已。”
“擦过药了吗?”
“昨晚擦过了。”
赵庭宇凝视着她,欲言又止。
几秒后,又问,“烫伤膏在哪儿?”
“床头柜上。”
吴姨眼力见儿十足,看两人气氛不对劲,主动说道,
“你们先吃早餐,我去取烫伤膏。”
赵庭宇哪里看不出来小姑娘状态不对,“听到了?”
“你指什么?”
赵庭宇抿了下唇,“昨晚太忙了,等想起来汤已经冷了。”
何挽点点头,拿了块三明治吃着,“你不吃吗?”
实在太过平静,赵庭宇还摸不清她的脾气,“昨晚怎么不提醒我?”
“提醒你趁热喝了,你也听见了,还回了声‘嗯’。”
赵庭宇:“我说的是为什么不告诉我,汤是你煲的?”
何挽是有点失落的,但又不想在他熬夜一整晚后因为这点事闹不愉快,
“昨晚那会儿看你在忙就没说。”
顿了下,接着道,“再说告诉你,你就会放下手头的事喝了吗?不是不想喝油腻的东西吗?”
本来昨晚看男人应的很是敷衍。
根本没把她的叮嘱当回事。
赵庭宇心里忐忑,知道她终究是失落了。
婚前温云璟有找他谈过。
说何挽不擅厨艺,也不感兴趣。
可现在,不知道她昨晚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乘兴而起从头开始学着给他煲了汤。
本该是甜蜜的互动,却大早上听到那种话。
赵庭宇是真的愧疚,声音不自觉都低了,“你做的,当然要喝。”
“我做的能有什么区别?是不油腻还是怎么的。”
何挽话从口出,又不免觉得自己矫情,转眸看向他,
“说到底,还是我疏忽了,不够了解你,不知道你的口味,下次不会了。”
只是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了自己想要做的事,还一味想要正面的反馈。
都没考虑到做的这些,赵庭宇是不是真的需要。
其实她不知道今天怎么的,醒的比设置好的额闹钟早了十几分钟。
旁边冰凉一片,被子也没睡过的痕迹。
想来赵庭宇应该是忙了一整晚。
书房没找到人,便去了楼下。
谁想一下楼就听到赵庭宇说不想喝太油腻的。
那一刻,说不失落是假的。
当时真的想装作没听到,上楼待几分钟再下来。
但没来得及。
赵庭宇喉间一阵发哽,看她实在太过平静,“不是,是我的问题。”
“你什么问题?”
“没把你说的话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