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几分钟后,恬恬发现‘我’身上还是冷冰冰的。“妈妈,柜子里冷,我们去床上睡好不好?”她从衣柜里爬出,想将‘我’拉起来。但她力气很小,拉了几次都没拉动。见‘我’没回答。恬恬笨拙的爬到床上,想将被子拖下来但被子太重了,她拖了好一会儿,都没拖动。“恬恬真没用……”恬恬沮丧地嘟囔着,拿起她的小毯子,盖在了‘我’身上。接着,她钻到了‘我’怀里,紧紧地抱着‘我’。她小脸还蹭了蹭,轻喊了声:“妈妈,晚安。”
衣柜里,我的身躯靠坐在角落处,面色苍白。
垂在一旁的手里,有着一个空药瓶。
“妈妈,找到你了!”
恬恬高兴地钻进了衣柜内,扑进“我”的怀里。
我看着她一脸幸福而又满足趴在“我”胸口,连忙哽咽着别过头。
“妈妈,这么多天,你怎么躲在这里啊?是在跟恬恬玩捉迷藏吗?”
恬恬眼里全是喜悦,如同一只小奶猫在猫妈妈怀里蹭来蹭去。
听着她的话,我的心口仿佛被锉刀锉过,带来拉扯般的痛楚。
“恬恬,对不起……”
这些年我饱受抑郁症的折磨,周庭桉是我晦暗人生的一道光。
和他在一起后,我渐渐停了药物,以为他会是我的救赎。
没曾想,他亲手把我丢进了另一个深渊。
这半年来,我的病情复发,经常会拿刀片自残。
为了不伤害恬恬,我选择在衣柜吞了一瓶安眠药了却余生。
我以为我死后,周庭桉会好好照顾好恬恬。
却没想到,他这么久都没有回过家。
甚至,连我死了好几天都不知道。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应该试着再坚持活下去。
“妈妈,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恬恬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
她伸出小手,牵起那早已冰凉的大手,朝着它哈气。
并不停地用小手来回搓着,想为‘我’汲取一点温暖。
但几分钟后,恬恬发现‘我’身上还是冷冰冰的。
“妈妈,柜子里冷,我们去床上睡好不好?”
她从衣柜里爬出,想将‘我’拉起来。
但她力气很小,拉了几次都没拉动。
见‘我’没回答。
恬恬笨拙的爬到床上,想将被子拖下来
但被子太重了,她拖了好一会儿,都没拖动。
“恬恬真没用……”
恬恬沮丧地嘟囔着,拿起她的小毯子,盖在了‘我’身上。
接着,她钻到了‘我’怀里,紧紧地抱着‘我’。
她小脸还蹭了蹭,轻喊了声:“妈妈,晚安。”
我看着她一点点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心底五味杂陈。
宝贝女儿,晚安。
可惜,妈妈再也不能亲口对你说了……
不一会儿,恬恬嘴边闪着亮涔涔的口水,似乎睡得很香。
只要有妈妈在身边,做孩子的,总是最安心。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像压了块石头般难受。
恬恬,妈妈已经不在了,你又还能像这样睡几次呢?
这一夜,我守着恬恬,直到天明。
早上。
恬恬被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叫了起来。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用力的摇着‘我’的胳膊:“妈妈,我饿了!醒来吧!”
以往,我都会给恬恬把菜做好,装到她的小碗里。
让她坐在自己的小餐桌上,等着开饭。
但是现在,我什么都做不了。
见我不动,恬恬以为我还在睡觉。
“懒虫妈妈!”
恬恬打了个哈欠,起身自己去客厅找吃的。
家里的零食早已被她吃完,空荡荡的零食柜什么也没有。
恬恬搜寻一番,站在了冰箱前。
她垫着小脚丫,艰难的打开冰箱门。
只可惜,里面空空如也。
冷冻区的柜子里,还冻着一些冰块。
恬恬用小手碰了一下,就被冻得缩回了手。
她只能放弃,怏怏的关了冰箱门。
大概是饿得实在难受,恬恬捂着肚子弓着背走路。
她继续在家里搜刮着,开始去其它的地方找吃的。
电视柜,餐边柜,床底下。
最后,她在沙发底下找到了一块沾满灰尘的德芙巧克力。
“有吃的了……”
恬恬苍白的小脸有些高兴,用小手拍打着巧克力上面的灰尘。
我看到这一幕,受不了地转过了身。
这应该是去年买的巧克力,当时恬恬正感冒咳嗽,医生说她不能吃甜食,我就没给她吃。
这一块巧克力肯定是她以前偷偷藏起来的。
恬恬剥开包装袋,里面的巧克力已经化了。
黏糊糊的一坨,早就不能吃了。
恬恬悄悄瞧了眼卧室方向,小心翼翼的舔了舔巧克力。
“妈妈,我就吃一口,你不会怪我吧!”
说着,她吧唧了一下小嘴,咬了一半,一脸满足。
其余的巧克力,恬恬没有再吃。
她重新整理好包装袋,将巧克力塞进了柜子里的‘我’手里。
“剩下的都留给妈妈。”
我鼻头一涩,心疼得快要碎了。
我的宝贝,吃完巧克力,你又还能吃什么呢?
我多希望恬恬能打个电话给她爸爸。
但是,一想到对面还拉得严严实实的窗户,我的心又开始泛酸。
为什么,周庭桉,你为什么不回来看看?
突然,玄关处一阵输密码的声音响起。
恬恬听到动静,连忙迈着小短腿跑出去。
我也连忙走出去,看到站在门口的人竟然是周庭桉。
恬恬眼神亮晶晶,开心地朝他扑去——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