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母后!”锦觅猛地抬起头,瞳孔微微放大。竹翎负手站在她面前:“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天界和忘川谷没一个人找得到你,但你竟然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如此诡异之事,你还不承认和魔界勾结?!”锦觅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母亲。她身受重伤,捡了一条命回来,她的母亲没有一句关心和安抚,甚至咄咄逼人怀疑她背叛了天界!明明……明明她也是母亲的女儿啊……锦觅从小便知道自己是被母亲讨厌着的,因此她一直乖巧懂事,从不敢奢求什么,只希望有朝一日也能从竹翎的脸上看见她对自己的笑容。
小石头很快将药仙请来。
药仙在细细探过锦觅的神息之后,脸色凝重:“二公主殿下,您万万不能再出战了。”
锦觅眉心紧锁:“我怎么了?”
药仙欲言又止,两手在身前攥紧,缓缓说:“您……其实您的修为在当年解救旭凤神君之后,就已经出现了减损。”
“冰封旭凤神君的寒冰乃万年玄冰,凡人之躯触之瞬冻而亡,而神仙触之则会修为受损。您的修为减损些许并无大碍,但这次出战,您身中魔煞之气。”
“若是再受伤,神息将再护不住您的心脉了!”
药仙的话落在锦觅耳中,如遭雷击。
难怪她受伤之后,总觉得凝聚灵力有些吃力,不想竟是这样的原因。
小石头比她更急,连忙拉住药仙的衣袖问:“药仙大人,可有什么办法救救公主?!”
药仙叹了口气:“唯一的办法就是静养,让公主殿下的神息自行修复,若是再受到一点刺激,怕是……”
后面的话他没再说出口,但谁都听的懂。
缓了好半天,锦觅哑着嗓子开口:“药仙大人,这件事,还麻烦您不要告知他人。”
药仙点头,而后跟着小石头离开了月寒宫。
半晌,锦觅披了件外衣,走到院中。
她抬头望向夜空中那弯莹白的月,第一次感觉到了蚀骨的寒冷。
原来真正的寒意从不来自于别处,而是来自于心底。
父君传承给她的铠甲与神器,是愿她拥有承担比翼鸟一族繁荣的能力和勇气,也是愿她一生平安。
然而,她不能成为女君,也失去了追求心仪之人的勇气,如今连平安都无法做到。
锦觅伏下身子,破碎的低喃声从她指间漏出:“父君,女儿无能……”
翌日一大早,锦觅就前往了天帝居住的崇吾山。
天帝非天界之帝,而是掌管三界的神,故人界更朝迭代与神魔之争他皆不参与,任其自然发展,也是‘天命’。
锦觅在崇吾山的山腰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拦住,她在原地跪下:“天帝,比翼鸟族锦觅求见。”
山林间响起一个浑厚的声音:“所为何事?”
锦觅顿了顿,声音发涩:“锦觅请求天帝收回我与旭凤神君的姻缘。”
“天命所定,除非生死,不能断。”天帝透着威严的嗓音自云端传来。
锦觅紧抿着唇,面色苍白。
除非生死不能断,原来天命真的不可违。
锦觅辞别天帝,回到忘川谷。
路经无忧河时,她意外看见了旭凤的背影。
他身上袍服雪白,一尘不染,像极了这世界最不可玷污之物。
而她,则像是那非要将他从神坛上拉下来的卑鄙小人。
锦觅深吸一口气,心底仿佛漏了个洞,冰冷的寒风直往里吹。
她不敢叨扰,默默绕路回了月寒宫。
“二公主,女君请您到双栖宫。”一个面生的婢女在门口已等候多时。
跟着婢女来到正殿,竹翎坐于主位之上,她的面前正是锦觅的铠甲和凤羽弓。
锦觅心生疑惑,单膝下跪:“女儿拜见母后。”
竹翎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母亲看向女儿该有的慈爱和温柔。
她将一块散发着魔煞之气的玉佩丢在锦觅面前,脸上满是女君的威严:“锦觅,这东西你可认得?”
锦觅一怔,满是不解地回答:“不认得。”
竹翎双眉紧皱,怒道:“你不认得?!那这魔界之物为何会出现在你的铠甲里?你说,你是不是与魔界勾结,背叛了天界!”
“我没有,母后!”锦觅猛地抬起头,瞳孔微微放大。
竹翎负手站在她面前:“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天界和忘川谷没一个人找得到你,但你竟然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如此诡异之事,你还不承认和魔界勾结?!”
锦觅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母亲。
她身受重伤,捡了一条命回来,她的母亲没有一句关心和安抚,甚至咄咄逼人怀疑她背叛了天界!
明明……明明她也是母亲的女儿啊……
锦觅从小便知道自己是被母亲讨厌着的,因此她一直乖巧懂事,从不敢奢求什么,只希望有朝一日也能从竹翎的脸上看见她对自己的笑容。
母亲对长姐百般宠溺娇纵,锦觅不敢嫉妒,不敢怨恨,连女君之位都心甘情愿地让了出去。
然而她一无所有,连一丝母亲的关怀都得不到。
“母后,女儿真的没有……”锦觅紧攥双手,却也止不住地轻颤。
但竹翎并不听她解释。
她背对着锦觅,手一扬,就定了罪。
“来人,把锦觅关进断魂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