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因一道神谕,不得不将剑入鞘,做一个无事的闲散神君。锦觅暗自咬了咬唇。若回到战场上是他的愿望……那她甘愿成全。翌日。天将将亮,锦觅便离开月寒宫,直奔母后的双栖宫。身为比翼鸟族的女君,她的母后也许有办法帮助旭凤。路经锦婵幽的梧桐宫时,锦觅被满天的朝霞引去目光,不由得停驻多望了两眼。她的月寒宫是忘川谷最冷清偏僻的地方,从没有日出朝霞,只有日落余晖。衰败的天色,亦如母后对她的厌倦。双栖宫。女婢对锦觅浅浅行礼:“二公主,女君正在忙,请您在偏殿等。”
旭凤嗓音如冰:“我意已决。”
锦觅呼吸顿滞。
几个字像是穿肠毒药,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疼如钻心,痛似蚀骨。
锦觅咽下喉间苦涩,脚步踉跄地离开了无忧河。
回到月寒宫,她坐在院中,神色忧伤。
在长生海救下旭凤是误打误撞,但在相处的时日里,她早已懵懵懂懂地掏出了真心。
试问这天上天下,有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心仪之人和夫君是同一人?
可旭凤……
静谧间,一人走到她身边,柔声安慰:“公主,您与旭凤殿下是天定姻缘,除了生死无法断的。”
锦觅回眸,看着瘦小的少年叹了口气。
“小石头,我从未奢望过什么,只是……他若不想,在百年前天帝下神谕时,他为何不直接拒绝,而要给我这百年期盼?”
小石头蹙着眉,沉默着不知再说些什么。
他乃月寒宫内一块灵石,许是几万年间锦觅日夜对他自语,竟叫他生出意识,修炼化为人形。
他是忘川谷中唯一关心锦觅的人,却尚不懂情爱为何物,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半夜,旭凤归来,却从踏入院中那刻起就不曾瞧过锦觅一眼。
看着他冷漠的侧颜,锦觅心口隐隐作疼。
但她还是起身,轻声唤住他:“旭凤,你今日都没用膳,我让他们做些吃的给你可好?”
旭凤脚步一顿,语气比这月寒宫还要冰冷几分:“不必。”
言罢,他再无言,抬步回了寝宫。
身后的锦觅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那丝绸的帕子像是要被攥碎一般。
她撑着石桌,眼眶通红,喉间哽涩,声音轻得随风而飘:“旭凤,你到底想要什么……”
然而这寂静如水的月寒宫,没人回答。
这一夜,锦觅无眠。
其实过去的很多个夜晚,她都不曾入眠,无论醒来还是在梦中,她始终都是孑然一身,独自一人。
本以为旭凤的出现会改变这一切,却不想,她先丢了心。
锦觅心中郁结,隐了气息悄然来到旭凤的寝殿外。
透过窗子的缝隙,她见旭凤竟也未睡。
旭凤坐在正厅,一手执玄天剑,一手执方帕。
他一瞬不瞬地擦拭着剑刃,剑面上泛着的寒光让人不禁战栗。
旭凤在忘川谷万年,锦觅险些忘记,他本战神,该在战场上斩妖除魔。
却因一道神谕,不得不将剑入鞘,做一个无事的闲散神君。
锦觅暗自咬了咬唇。
若回到战场上是他的愿望……那她甘愿成全。
翌日。
天将将亮,锦觅便离开月寒宫,直奔母后的双栖宫。
身为比翼鸟族的女君,她的母后也许有办法帮助旭凤。
路经锦婵幽的梧桐宫时,锦觅被满天的朝霞引去目光,不由得停驻多望了两眼。
她的月寒宫是忘川谷最冷清偏僻的地方,从没有日出朝霞,只有日落余晖。
衰败的天色,亦如母后对她的厌倦。
双栖宫。
女婢对锦觅浅浅行礼:“二公主,女君正在忙,请您在偏殿等。”
锦觅应声。
但她在偏殿等了许久,都未见到女君身影,便独自前往正殿。
刚走到殿门前,锦觅还未抬起手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女君和锦婵幽的声音。
“花朝节后,母亲便将女君一位传承于你,你可以开始择如意郎君做驸马了。”女君声音中带着锦觅鲜少听到的温柔。
锦婵幽语气带着撒娇:“母亲,世间男子千千万,但女儿只想要旭凤神君一人。”
锦觅呼吸一滞,垂在身侧的手骤然缩紧。
她尚未多想,门内又传来女君的声音:“旭凤之妻已定锦觅,此事不能胡来。”
锦婵幽的声音倏地低下去:“那就让她成为亡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