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怎样?”“会使娘娘忘却前尘。”忘却前尘……云皎会忘了自己吗?墨渊深深望着床榻上气若游丝的云皎,紧蹙起眉头:“只要她能平安。”草药一点点喂进云皎口中。墨渊日日盼着云皎醒来。倏忽又是一冬。雪落下时,墨渊才想起,已经冬天了。距离云皎昏迷,已经过了整整一年。除了面颊比刚来时红润些许,云皎好像什么都没变。而这一年里,墨渊却好似年长了好几岁。
割地求药,前所未有。
墨渊很赏识这位统领的胆识,可他最恨有人趁火打劫。
他饶有兴趣的放下朱笔:“朕只给你两个选择,草药或者你的命。”
统领面无惧色:“陛下,草药三百年成熟一株,极北总共只有两株成熟。其中还有一株被一个西州人抢了去。就是臣的命,也没有草药珍贵。”
西州人?
墨渊没工夫细想,满心只想拿到云皎的救命药。
“那朕便将极北夷为平地。”
他气定神闲。
统领摇摇头:“即便陛下将极北屠尽,也得不到草药。”
“为何?”
“那是极北之宝,即便毁掉,也不会落在外人手中。”
谈判至此破裂。
墨渊一双黑眸紧盯着极北统领。
他倒真是大意了,居然养虎为患。
“陛下,养护草药的方法,只在极北流传。倘使您想着拿到草药就攻下极北,恐怕极北之地的草药将成为传说。”
想到病榻上的云皎,墨渊缩进了瞳孔。
“朕可以让你做幽州三郡的郡守。”他轻轻敲击着书案,“但赋税等一律交予朝廷监察。”
统领痛快应下。
三日后。
极北之地快马加鞭送来草药,听闻连马都跑死了好几匹。
“陛下,此药用后,虽能恢复娘娘心脉,可也会……”
太医小心观察墨渊的神色。
“会怎样?”
“会使娘娘忘却前尘。”
忘却前尘……云皎会忘了自己吗?
墨渊深深望着床榻上气若游丝的云皎,紧蹙起眉头:“只要她能平安。”
草药一点点喂进云皎口中。
墨渊日日盼着云皎醒来。
倏忽又是一冬。
雪落下时,墨渊才想起,已经冬天了。
距离云皎昏迷,已经过了整整一年。
除了面颊比刚来时红润些许,云皎好像什么都没变。
而这一年里,墨渊却好似年长了好几岁。
宫中人人都喜气洋洋的等着过年节,唯独最喜欢新年的云皎仍旧躺在榻上紧闭双目。
当第一声爆竹响起时,墨渊赶忙替云皎捂住耳朵。
“皎,别怕。”
从前,云皎最爱凑热闹,可偏偏她又害怕爆竹声,每每钻进墨渊怀中,让他替她捂住耳朵。
但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墨渊不记得自己到底多久没和云皎一起过年节了。
他轻轻揽住榻上的云皎:“以后,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宫中远远传来宫女们笑闹的声音,这世间到处都是热闹的,唯独椒房宫一片寂静。
宫女门身着新衣,簪着花,太监们也收拾的干净利索。
墨渊坐在榻旁,第一次拿起发梳,替云皎梳理那如绸缎般的长发。
“皎,你不是最爱过年节吗?你看,宫女们要去看烟花,你不去吗?太监们拿了鞭炮来,你别怕,躲进我怀里……”
宫内热闹了一整夜,直到天将放亮,那些宫女太监们才散去。
墨渊半梦半醒之间,忽然感觉脸颊抚上一抹温热。
他猛地睁开眼:“皎,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