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飞鸢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牵着小姑娘的手一同出门。景寻鹤跟在后头哼哼唧唧,他姐姐被抢走了,呜。……青楼。春香院二楼。穿红戴绿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鸨正在数银票,笑得合不拢嘴。忽然有伙计敲门,谄媚地禀告,“妈妈,外面有个姑娘想请您出去一见——”老鸨哼了一声,爱答不理地说,“什么姑娘啊,咱们这是男人来玩的地方,姑娘家来凑什么热闹?让她走。”伙计迟疑了一下,又说,“可那姑娘说,她是景家药铺的大小姐,她说妈妈
景家。
景飞鸢姐弟俩站在厨房里。
这会儿已临近晌午,厨房里的饭已经蒸熟,凉拌菜已经拌好,小炒菜则是备好了还没有下锅。
不过,灶上一直都有专门给伙计和大夫们准备的大锅的卤菜卤肉,这是每天早早就卤好的。
景飞鸢对厨房的大叔说,“阿叔,给我盛一碗满满的饭,上面盖一个卤蛋,两块卤五花,再加点卤豆干和萝卜块,淋一勺卤汁。对了,再把那凉拌的折耳根夹一点放上面。”
“好嘞!”
大叔笑眯眯答应,立刻去忙活起来。
他拿了个大海碗,盛了一碗满满当当的白米饭,盖上肉蛋菜淋上卤汁,再夹了两筷子凉拌折耳根,“小姐,好了。”
景飞鸢笑眯眯喊来大叔家八岁的小儿子,“虎头,来,帮姐姐把这碗饭端去铺子后面的院子里,递给那个叫苏婉儿的姐姐。”
“好的姐姐!”
虎头嗖一下跑来,端着饭碗和筷子,开心跑了。
景飞鸢看了看今天备的素菜,让大叔给她和弟弟炒了一个蘑菇片,姐弟俩又去夹了点卤味和凉拌菜,就在厨房门口搬了个小桌子吃起来。
景寻鹤一边吃一边望着景飞鸢笑。
“跟姐姐一起吃饭好开心啊,以后我又能天天都跟姐姐在一起啦!姐姐,我喜欢你回家,嘿嘿。”
“姐姐也喜欢跟你们一起啊,快吃吧,吃完了去睡觉,你也累了这么多天,该歇歇了。”
“我不睡觉,我要跟姐姐一起,我要看姐姐救苏婉儿和她妹妹,这样的姐姐像菩萨一样在发光,超好看的!”
“你呀,就你嘴甜。”
……
姐弟俩坐在厨房门口吃饭时,虎头也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饭来到院子里。
他偏头看了看规规矩矩坐在石凳上的苏婉儿,慢腾腾走到苏婉儿面前,脆生生问道,“你是苏婉儿姐姐吗?”
苏婉儿连忙侧眸。
看见是个陌生的虎头虎脑的小孩子,她露出笑容,“对,我是,小弟弟你有什么事吗?”
虎头立刻将碗递给她,笑眯眯地说,“姐姐吃饭!还热着呢,你快吃吧。”
苏婉儿愣愣的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饭碗。
白白的米饭,微红的大肉和鸡蛋,还有白嫩的细碎的折耳根,这样一碗饭就在距离自己鼻子一点点的地方,香气瞬间扑鼻而来。
苏婉儿受宠若惊地望着虎头,“是景大小姐让你给我送来的?”
虎头点头,笑着将碗塞给苏婉儿就转身跑去铺子里忙活了。
苏婉儿捧着热乎乎的饭,眼里又一次凝聚起了泪光。
大小姐是看出她的不自在,才没叫她去厨房一起吃饭,又怕她肚子饿,所以单独给她送了一碗来,对吧?
她喜欢大小姐,呜。
苏婉儿握着筷子,先尝了一口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尝过的肉。
这肉真好吃,没有一点腥膻味,她从没吃过这么美味的肉。
鸡蛋也好吃,香喷喷的。
大米饭也好吃,不像她家,吃的是掺了豆面和细糠的三色饭。
大口大口扒拉着饭,苏婉儿望着这个漂亮的院子,听着前面药铺里伙计们打闹的笑声,她也不由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她喜欢这里。
她相信,妹妹也一定会喜欢的。
苏婉儿是经常下地干活的人,胃口好,饭量大,一碗饭她吃得一粒米都没剩下。
见碗里还有亮红的卤汁,她有些心疼,真想舔干净。
可惜啊,这是别人家里的碗,她不能上嘴去舔,不能做这么没教养的事。
她压下心底的不舍,将碗筷放在桌子上。
等了没一会儿,景飞鸢和景寻鹤就来了。
苏婉儿立刻站起身来。
她感激地说,“大小姐,谢谢您的饭菜!您家的饭菜真好吃,比我家过年都吃得好!”
景飞鸢温柔说,“等你来了咱们家,不光顿顿都有可口的饭菜,每一年还会发冬夏两季的新衣,是铺子里统一的衣裳,后面绣着景字。”
苏婉儿低头看看自己打满补丁洗得快烂掉的衣裳,期待问道,“那我过两天来了,也能领新衣裳吗?”
景飞鸢点头,“可以。”
苏婉儿已经迫不及待了,“大小姐,我们去找老鸨吧,我想脱离我爹,我想带着我妹妹来您这儿干活!那样好吃的卤肉卤蛋和白米饭,她还没吃过呢,我也想让她尝一尝!”
景飞鸢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牵着小姑娘的手一同出门。
景寻鹤跟在后头哼哼唧唧,他姐姐被抢走了,呜。
……
青楼。
春香院二楼。
穿红戴绿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鸨正在数银票,笑得合不拢嘴。
忽然有伙计敲门,谄媚地禀告,“妈妈,外面有个姑娘想请您出去一见——”
老鸨哼了一声,爱答不理地说,“什么姑娘啊,咱们这是男人来玩的地方,姑娘家来凑什么热闹?让她走。”
伙计迟疑了一下,又说,“可那姑娘说,她是景家药铺的大小姐,她说妈妈您应该认识她的。”
老鸨一听这话,立刻将银票揣进怀里站起身来。
她走过去打开门,踹了一脚伙计,“是景大小姐你不早说!走走走,妈妈我出去见见她。”
很快,老鸨笑着跨出门,来到景飞鸢和景寻鹤面前。
她笑得极殷勤,“哎哟喂是景大小姐和景家小公子啊,今儿是什么春风把你们这俩贵人给吹来了?两位找我有什么事啊?”
景飞鸢温柔说,“曹妈妈,我在对面茶楼定了个雅间,咱们去坐下说?”
老鸨欣然答应,“好,走吧。”
三人一前一后,来到酒楼雅间。
一进门,老鸨就看到了束手束脚站在门后的苏婉儿。
老鸨下意识用挑楼里姑娘的眼神打量了一遍,笑着说,“这姑娘生得可真标致,五官生得好,身材也好,就是晒得黑了点,肌肤也略糙,要是能捂着养个半年,把肤色养白养细腻了,那就是个小美人儿了。”
苏婉儿愣愣地望着这个四十来岁花枝招展的老鸨,一张脸通红,“谢,谢谢您夸赞。”
老鸨笑着跟景飞鸢一起坐下来。
景飞鸢给老鸨倒了一杯茶,低声说起了苏婉儿的事。
老鸨得知苏婉儿的娘是被渣爹和寡妇气死的,现在渣爹还想卖了苏婉儿和她妹妹,顿时气得直拍桌子!
“这种黑心烂肺的老东西,真该把他自己给卖了,让他去试试卖他的屁/股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