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个噩梦,梦中,她看见江予钦浑身鲜血淋漓站在病床边,平静地看着她。“予钦?”她慌张奔上前。可江予钦却怦然一下化成血雾——“予钦!”许澄意大喊着惊醒,才发现天已经亮了。病床边,沈言崆已经穿好白色礼服。他阴翳的脸色在许澄意睁眼时,立马变得柔和,干净得像一湾水:“小蒋,你醒了。”许澄意揉着眉心,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快到点了,我们去婚礼现场吧。”尽快把仪式过完,等完成了沈言崆的愿望,她就能去找江予钦。
“呼呼——”
狂风卷雪,疯了似的拍打着窗户。
许澄意正在病床边陪着沈言崆,心口忽得一阵刺痛。
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正离她而去。
她下意识拿出手机翻看,但屏幕上什么干干净净。
没有新电话,也没有新短信。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许澄意接通,只听那边传来急切的求救:“蒋医生,有人在咱们医院天台跳楼了,全身粉碎性骨折,内脏大出血,情况非常严重!”
“我知道你现在休假,但你是咱们医院的最厉害的外科医生,能不能来急诊室搭把手?”
许澄意听完,出于医生的本职,立马站起来朝外走。
见状,病床上的沈言崆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小蒋,不要离开我……求你……”
他眼眶泛红,握住许澄意的那只手腕上还绑着绷带。
白花花的,刺人眼睛。
许澄意停住脚步,有点纠结,两边都是命,都需要自己救。
但那边只是一个素不相逢的陌生人,而沈言崆……他是江予钦的弟弟。
她重新坐了回去,放轻了语气温柔劝慰:“好,我不走,你千万别激动,让情绪平复下来。”
沈言崆点点头,力道松了一点,但还是抓着许澄意。
他躺回病床上,望着许澄意,眼里都是依赖:“谢谢你小蒋,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许澄意有些心不在焉,任由他抓着自己。
而沈言崆心里却在想:等到明天婚礼一办,许澄意就永远是他的了。
所以今晚无论发生什么事,许澄意都不能离开,必须一直陪着他。
……
许澄意守着沈言崆,趴在病床边睡得并不踏实。
她做了个噩梦,梦中,她看见江予钦浑身鲜血淋漓站在病床边,平静地看着她。
“予钦?”她慌张奔上前。
可江予钦却怦然一下化成血雾——
“予钦!”
许澄意大喊着惊醒,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病床边,沈言崆已经穿好白色礼服。
他阴翳的脸色在许澄意睁眼时,立马变得柔和,干净得像一湾水:“小蒋,你醒了。”
许澄意揉着眉心,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快到点了,我们去婚礼现场吧。”
尽快把仪式过完,等完成了沈言崆的愿望,她就能去找江予钦。
沈言崆并没错过她眼里的敷衍,他心中划过不甘,但表面上一点都没露出来。
“那我们快出发吧。”他面带温柔笑意,牵起许澄意的手。
反正她很快就是他的了。
就算她现在还念着江予钦也不要紧,等结了婚,他有的是办法让她厌恶江予钦——
就像顾父顾母厌烦江予钦那样……
……
不久,顾氏集团酒店,宴会厅。
沈言崆带着许澄意抵达。
看着坐满了宾客席的顾家人时,许澄意噩梦带来的那种不安也更加明显。
她蹙眉问:“不是说了只是一个形式婚礼吗,怎么顾家亲戚都来了?”
沈言崆神色不变,语气安抚:“大家都知道这只是形式婚礼,过来凑凑热闹,沾点喜气。”
跟来的顾母不自在地咳了两声:“是啊,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形式婚礼而已。”
但许澄意的不安没有消失,她看向四周,找了两圈,都没见到江予钦。
顾父在招待宾客,加上顾母和沈言崆,他们都像是没有察觉少了人。
许澄意心头的不安又高了一阵,不由得问:“予钦呢?”
却听顾母不耐烦开口:“别提他,一个男人气量那么小,都说了是为了完成弟弟的愿望,他还不赌气不肯体谅,心里根本没有这个家。”
这话,许澄意从前也听了很多次。
之前她也觉得,江予钦需要大度一点。
可今天听着,却总觉得奇怪。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许澄意赶忙拿出手机,可来电不是江予钦,只是科室一个关系好的医生朋友。
她接通,就听对面问:“小蒋,你现在在哪?昨晚有场跳楼的急救,你明明在医院,为什么没去?”
许澄意皱起眉:“昨晚有点事要忙。”
对面沉默了两秒,随后叹息一声:“你那么爱江予钦……真希望你不要后悔。”
许澄意闻言,心里猛地又莫名一紧:“什么后悔?予钦他……”怎么了?
话没说完,婚礼的钟声在十二点时准时响起。
顾母过来拉住她的手:“小蒋,电话晚点再接吧,婚礼开始了,你是新娘,要上场了。”
然后她就把许澄意的手塞到沈言崆手里。
可手刚碰上,大厅门口就传来一阵哄闹。
所有人看过去,顾家人很不满骂道:“这里可是顾氏集团的大酒店,什么人敢在顾家的婚礼上闹腾!”
话落,一群警察冷脸踏了进来,径直走到顾父顾母、沈言崆,还有许澄意面前。
“家里死人了,为什么过了十二小时还不去认领尸体,还有心思举办婚礼?”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许澄意心脏开始发颤,下意识挣开了沈言崆的手:“什么尸体?谁死了?”
她忽得想起朋友在电话里奇怪的问话,双手发颤。
接着,就听警察冷漠甩出一句:“根据死者江予钦的微博遗言,我们怀疑你们涉嫌谋杀——”
“现在,请你们跟我们去警局接受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