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并不是因为她妥协了,而是因为她下了决心要逃。曲洛水在自己的唇上抹上了迷药,吻向了他,再看着他缓缓沉睡,继而悄悄翻身下了床。她最后看了一眼红木匣中,萧君澜捡回来的面具,用指腹缓缓摩挲着它。萧君澜仍在沉睡,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能静静地好好看他一眼。良久,她冷下心,决绝地走出了殿门,没带走一样东西。九重宫阙之上,曲凌逍一身肃冷玄衣,立在海棠树树梢上,看着曲洛水钻进了他安排好的木桶里,从御膳房被推出宫去。
他深情如许地认真凝视她,将她紧紧揽在怀中。
可眼前的女人竟开始发笑,最后,笑得癫狂一般,凄寒碜人:“你这样的人,没有资格爱别人。”
萧君澜一怔,眸中浮起不解和神伤:“为什么?”
“萧君澜,命中若无,强求必失。”曲洛水缓声说道:“放我走吧。”
“可我,偏要强求。”面前的男人狠绝地湮灭了她的祈求。
凉夜过后,他起身离去。
曲洛水仍呆滞地望着头顶的床帏,不声不响。
“娘娘,有个小太监悄悄塞给了奴婢一张纸条,说是要给您!”小梅匆匆从门外跑进来。
曲洛水缓缓抬手接过纸条,看到上面的内容时瞪大了眼。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随即,她将纸条捻作一团,将纸条中包裹住的迷药和解药塞进了衣袖。
戌时,萧君澜再次来瞧她。
她没再与他恶言相向,还淡淡回应着他的柔情。
却并不是因为她妥协了,而是因为她下了决心要逃。
曲洛水在自己的唇上抹上了迷药,吻向了他,再看着他缓缓沉睡,继而悄悄翻身下了床。
她最后看了一眼红木匣中,萧君澜捡回来的面具,用指腹缓缓摩挲着它。
萧君澜仍在沉睡,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能静静地好好看他一眼。
良久,她冷下心,决绝地走出了殿门,没带走一样东西。
九重宫阙之上,曲凌逍一身肃冷玄衣,立在海棠树树梢上,看着曲洛水钻进了他安排好的木桶里,从御膳房被推出宫去。
直到城中,曲洛水才掀开盖子出来。
曲凌逍一个箭步冲上前将她搀住,见她神色疲怠,始终垂着睫,他心脏传来闷闷的钝痛,立即将她拥在怀里。
“洛水,哥哥带你回家。”
曲洛水默默地点点头,任由曲凌逍拉着穿过人来人往的街道奔向城门。
此时还未到宵禁的时间,百姓们还有许多在外游玩,城门口有许多往来通商过城门的人,曲凌逍想趁着人多将曲洛水带出城。
他们却没想到,自己的身上始终跟着一道锐利的视线。
曲凌逍拉着曲洛水,在街上奔跑着,看着前方近在咫尺大开的城门,觉得一切似乎都有了希望。
曲洛水死死盯着城门外的那方天地,拼命加快了脚步。
可就在他们满怀希望即将要通过城门时,城门下方忽然燃起了熊熊大火。
曲洛水脚下一软,眼睁睁看着周围的百姓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大火惊慌失措地四处奔跑,而本大开的城门也被戍守城门的侍卫缓缓关上。
而这道关上的城门不只关上了曲洛水的退路,也关上了她心底燃起的最后一丝希望。
她僵硬着脖子抬起头,看见萧君澜一身玄衣,金龙点缀,棱角分明的脸庞犹如雕刻般冷峻。
一双幽深至极的黑眸俯视着她,如同一道能将她粉身碎骨的万丈深渊。
曲洛水只觉心里的光,如同暗夜中最后一道微弱的烛火,被他狠狠掐灭。
这个场景,她见过。
是那日,萧君澜骗她说曲家凯旋时,她在城门口看见二哥拉着父兄的尸身一步步走来的场景。
而此刻,就如同那日一般,在曲洛水浑身僵冷的注视下。
萧君澜缓缓举起了一把弓箭,搭上弦,瞄准了她身旁的曲凌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