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江弄月说,她的脸上毫无血色,声音也像是下一秒就会被一阵吹来的风带走一般。“醒了就吃饭。”傅宴浔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查看邮件,没有要伺候她的意思。阿姨把食物放在茶几上,走到床边扶着江弄月下床。“老鸭汤补气血的,小姐您多喝几口。”江弄月点头,坐在沙发另外一边,小口小口地吃着不知是午饭还是晚饭。吃过饭,江弄月恢复点元气,回到床上躺着。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傅宴浔就坐在沙发上,摆弄着手机。
江弄月其实想说,红糖姜水的作用和热水是一样的。
没有止痛的作用,甚至红糖还会让她血流成河。
他的眼神实在是有些可怕,江弄月不敢开口。
接过杯子,一副赴死的悲壮模样,一口喝完杯子里的液体。
江弄月把杯子放在一边,脸皱成包子。
“这么难喝?”傅宴浔看着她表情问。
“你觉得好喝你怎么不喝?”江弄月现在虚弱得很,讲话没点气势,明明是反驳的话,听着像是撒娇。
傅宴浔掀开被子上床,把人拽到怀里。
江弄月不明所以,那只温热的手掌,覆盖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揉着。
他把人姿势弄得舒服一点,“睡觉。”
他的语气很不好,手里动作格外温柔。
江弄月也是真的疲惫,很快就睡了过去。
好在今天是周末,傅宴浔和她都不用去上班。
江弄月睡觉的时候,傅宴浔就在边上看着。
他的手掌也是没有离开她的腹部。
十一月初的北城已经开始转冷了。
全球气候问题,原本十月底就应该开始转冷的北城延迟一个月才降温。
傅宴浔就那样看着睡着的江弄月,恍惚间回到两年前。
*
江弄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她实在是难受极了,完全没有力气起来。
身边早就没有傅宴浔的身影。
许是他在看到她睡过去之后就走了。
走了也好,江弄月不想在他面前展露出脆弱的一面。
如今的傅宴浔不是之前看到她有一点伤口都会着急的人。
江弄月有些丧气地起身,准备查看手机的信息。
这时候,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傅宴浔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阿姨。
阿姨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醒了,现在好点没有?”傅宴浔语气算不上太好。
“好多了。”江弄月说,她的脸上毫无血色,声音也像是下一秒就会被一阵吹来的风带走一般。
“醒了就吃饭。”傅宴浔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查看邮件,没有要伺候她的意思。
阿姨把食物放在茶几上,走到床边扶着江弄月下床。
“老鸭汤补气血的,小姐您多喝几口。”
江弄月点头,坐在沙发另外一边,小口小口地吃着不知是午饭还是晚饭。
吃过饭,江弄月恢复点元气,回到床上躺着。
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傅宴浔就坐在沙发上,摆弄着手机。
*
傅宴浔在睡前还特意查看过她的情况,没有问题的。
没有想到半夜,江弄月就开始发烧。
傅宴浔是被她的胡话给吵醒的。
“傅宴浔你为什么要骗我……”
“傅宴浔我不想当你白月光的替身,我只能是我……”
“傅宴浔,是我不要你了……”
睡梦中的江弄月染着哭腔,仿佛这个梦境,叫她格外痛苦。
傅宴浔被吵醒,起来打开房间的灯。
江弄月还在说着胡话,但是声音很小,他听不清楚。
他看向江弄月,才发觉她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
他赶紧伸手去探她的额头,而后就被她的体温吓到。
傅宴浔把人抱在怀里,江弄月身体也很烫。
“澜澜,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傅宴浔摸着她的脸,喊着她名字同时拨通了120急救电话。
“澜澜,乖一点,睁开眼睛看着我,告诉我,我是谁?”
江弄月睁开眼睛,“你是傅宴浔,拿我当你白月光替身的傅宴浔。”
说得猛地伸出手,想要推开他,但她此时浑身无力,根本推不动男人。
只能摆弄着手,嘴里嘟哝着:“你松开我……我才不要你抱着我……我不要喜欢你了……”
傅宴浔把人紧紧抱着,“没有白月光,只有你。”
“我才不信,你之前都和你的朋友说了,你一直都在演戏,一直都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我怎么会骗你呢。”
救护车到了楼下。
傅宴浔连衣服也没有来得及换,穿着睡衣踩着拖鞋就急匆匆地抱着江弄月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上,江弄月还是躺在他的怀里,嘴里不时说着听不清楚的话。
*
凌晨三点半的医院住院部。
傅宴浔坐在床边,盯着紧闭双眼的江弄月。
她额头上贴着小孩子用的退烧贴,手背上还插着针头在输液。
朴凡睡眼朦胧接到傅宴浔电话,让他送他和江弄月的衣服到医院来。
“老板,江小姐没事吧?”朴凡轻声道。
“没事,生理期染上风寒了,输液退烧了就行。”
“你去约下覃老的时间。”傅宴浔想到江弄月生理期不舒服应该要中医调养,想到北城久负盛名的中医泰斗。
“好的,我明天亲自过去一趟。”
“你先在这里看着,我换件衣服。”
朴凡点头,站在茶几边上,远远看着吊瓶里的药水。
傅宴浔换好衣服出来,坐回到原来的位置。
“你先回去吧,早上买早饭过来。”傅宴浔和朴凡说。
朴凡应了声好就离开了。
走到门口,又听到傅宴浔说,“等澜澜好了,给你带薪休假一周。”
“谢谢老板。”
朴凡觉得他今晚的折腾都不算事儿了。
*
这一夜,傅宴浔几乎是没有合眼,值班护士进来三次,每次他都在边上看着。
“注意下后续还会不会有发烧的情况,如果有喊医生。”
“好。”
直到天亮,江弄月都没有发烧的迹象了。
傅宴浔早上六点多才合眼,七点一刻,朴凡就带着早饭风尘仆仆赶来。
“老板,江小姐应该是没事了,您先洗漱吃个早饭。”
他起身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不高,才安心走进浴室洗漱。
傅宴浔洗漱想到昨晚江弄月说的话。
虽说是胡话,也未必不是真的。
吃过早点,傅宴浔走出病房,给靳川禾拨通电话。
江弄月在傅宴浔离开后醒来。
她见到守在床边的朴凡,眼前是属于医院的一片白,鼻息间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她知道,她这是在医院。
朴凡上前来,“江小姐,您醒啦。”
“您别动,我去喊我老板回来。”
“等等。”江弄月声音沙哑,“你老板?”
“对啊,昨晚您半夜发烧,是我老板送你来的医院。”
朴凡还不忘添油加醋,“您昨晚反反复复发烧,老板几乎是一宿没有合眼,全程都在守着您。”
“他人呢?”江弄月迷迷糊糊间,确实听到有人喊她“澜澜”,知道她“姜听澜”这个名字的人不多,会用那样语气喊她的人,只有傅宴浔一个。
“老板出去打电话了,我去喊他回来。”
“不用。”江弄月出声制止,“你扶我起来。”
朴凡把她扶起来,靠在枕头上。
“谢谢。”
“伺候老板娘是我福分。”
江弄月失笑,她的脸色还是不好,她说:
“你老板娘会是任何人,不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