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问,真的只因为沈言崆是病人吗?但还不等我问出口,温初柠就匆匆离开。再一次将我独自扔下。我看着她的背影,想起自己从15岁开始,就一直是一个人。我的父母,我的家人,现在连温初柠也被沈言崆抢走!他们理所当然偏向沈言崆,没有人在乎我的感受。就像一年前,沈言崆因为尿毒症需要透析换肾,全家人都被要求去做配型。我原本在林家已经活成了隐形人。但在配型结果出来那天,我父母破天荒地没有在医院陪着沈言崆,而是回家为我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我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将手机开机,我才发现家族群有99+红点。
翻到最上面,第一条是我妈发的消息。
她已经替我通知了所有亲朋好友,“今天不必赴约,婚礼取消了。”
而温初柠也告诉她的朋友们婚礼改期。
作为新郎的我,最后一个知道。
我看着桌上放在丝绒盒子里的戒指,想起我求婚她那日的承诺——
我对她说:“初柠,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我对你的爱全世界独一无二,永恒不变。”
她还对我说:“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也永远不会离开你。”
这时,卧室门忽然被推开。
我抬起头,就撞进温初柠愧疚的眼:“暮洲,对不起……”
我以为她这是要解释为什么推迟婚礼。
可下一秒我看见她身上,竟穿着我送给她的婚纱!
那样洁白,那样华丽,她穿上这件婚纱就是该嫁给我的时候。
但现在……
“婚礼取消,你穿着婚纱做什么?”我问。
温初柠上前拉住我的手,语气温柔地像哄小孩一样:“暮洲,“言崆说很想看看我穿婚纱的样子,所以……”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所以你要穿着婚纱去见他?”
温初柠轻轻抱住我,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暮洲,言崆是你弟弟,是病人,这个时候你就不要乱吃醋乱想了,好吗?”
我抬头,清晰看到她眼里对沈言崆的怜惜。
我很想问,真的只因为沈言崆是病人吗?
但还不等我问出口,温初柠就匆匆离开。
再一次将我独自扔下。
我看着她的背影,想起自己从15岁开始,就一直是一个人。
我的父母,我的家人,现在连温初柠也被沈言崆抢走!
他们理所当然偏向沈言崆,没有人在乎我的感受。
就像一年前,沈言崆因为尿毒症需要透析换肾,全家人都被要求去做配型。
我原本在林家已经活成了隐形人。
但在配型结果出来那天,我父母破天荒地没有在医院陪着沈言崆,而是回家为我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自从沈言崆来到家里之后,我再也没有这样的待遇。
我不敢动筷,母亲讨好地开口:“暮洲,你吃呀。”
可还没夹到菜,母亲就迫不及待地再次开口:“暮洲,配型结果出来了……”“只有你和言崆是相符的,只要你割一个肾给你弟弟,他就能活下来。”
我一时愣住,没有说话。
我的父亲便厉声道:“林暮洲,你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沈叔叔为你挡了一劫,你已经死了,你应该知恩图报!”
那一刻,我彻底明白。
如果救活沈言崆需要我的命,我的父母也可以给。
都说哀莫大于心死,那一天对话的最后,我平静地看着他们。
“我给了他这颗肾,以后可以不再把我的东西让给沈言崆了吗?”
我妈毫不犹豫地答应:“好!妈答应你。”
然后他俩就赶忙去了医院,留下我与一桌子我不爱吃的菜。
……
狂风呼啸,拍打开林家的窗户,将我从回忆中砸醒。
我呼吸着涌进来的新鲜空气,却依旧觉得窒息。
林家,我冠着林家的姓,这里却根本不像我的家。
因为这里每一个地方,都充斥着我给沈言崆让这让那的记忆……
突然,我感到腹部传来刺痛,并且越来越剧烈。
我蜷缩在地板上,恍然记起有次高烧,温初柠连夜冒雨从外国赶回来照顾我——
“暮洲,我不需要你一直坚强做我的保护盾,我也想照顾你。”
“我会对你好的,我也只喜欢你一个。”
想到这些,我艰难地摸到手机,颤抖着拨通了温初柠的号码。
“初柠……”
我感觉自己像是困在沼泽里的人,急需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嘟”的一声,电话接通。
可手机那头,传来的却是沈言崆的声音。
他问:“初柠,你愿意嫁给我吗?”
时隔几秒,温初柠温柔的声音响起:“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