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看清,往日白白胖胖的慕琼,竟然瘦得皮包骨头,不成人形了。衣裳裤绔布满污渍,整条右腿都是弯曲变形之状,像是被人生生折断。宋胥怒火上头,双眸近乎充血。自己不过小惩一番那个女人,她竟然将孩子活活虐待至死!他对着不远处的寝殿方向大吼:“梁锦容!”无人回应。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他抱起慕琼大步迈向寝阁。暴怒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寝殿响起。“梁锦容,你究竟还有没有心!怎能如此歹毒!”
另一边。
乾清宫,金銮殿。
苏九棠穿着一身梁锦容素日里穿过的凤袍对宋胥笑道:“陛下,臣妾好看吗?”
宋胥看着她,眼中浮现的却是另一个人穿它的样子。
凤袍高贵华丽,梁锦容从来只用一根白玉簪做发饰相配,而不是镶嵌着红宝石的凤凰金簪。
眼前人像梁锦容,却又模仿不出她的温婉素雅。
回过神,宋胥敷衍道:“朕虽立你为后,但她的东西,不要动。”
苏九棠笑容凝固在嘴角,不解道:“为何?这些东西本就是属于皇后的,她现已不是皇后,这些东西自然也不属于她。”
她话音落下,宋胥面色蓦地沉了下来,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宋胥看着她,一字一顿警告:“若你腹中不是男孩,属于你的结局只有一条,那就是死。”
苏九棠面色一寸一寸白了下去,嘴里不断发出嘶声。
在苏九棠快要断气时,宋胥缓缓松开了手,任由她瘫坐在地。
一番折腾下来,苏九棠顿时战战兢兢不敢再多言。
“臣妾知道了……太医署的人说从脉象上看,这一胎必定是男孩。”
宋胥收回视线,不再看她。
想起凤仪宫里那对母女,他心情不由有些烦乱。
自己给梁锦容下了禁足令,只不过是为了让她长长教训罢了。
省的她整天神神叨叨说她不做皇后就会死,把小孩子都教得满嘴谎言。
他把她们关在那里,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谁会去杀她?
可笑。7
“轰隆——”
夜晚忽然响起惊雷,宋胥感觉心里裂开一道口子,让他莫名坐立难安。
他揉了揉胸口,宛若有什么东西在流逝,如同掌中流沙,他怎么也握不住。
宋胥走出金銮殿,看向天幕。
今日满夜星子,怎会有响雷?
几乎是同时,他想起了二十年前国师的预言。
旱天雷,贪婪星现。
这是不详之兆……
这时,一个太监急急走了过来,低着头,嗓音尖细:“陛下,方才清扫落叶的太监路过凤仪宫,闻到里面传来一股恶臭,要不要派人进去瞧瞧?”
宋胥眸光一厉,关了这么久,那女人怎么还没好好收拾那顽劣成性的孩子?
想到慕琼曾说过,梁锦容生病了。
难道不是撒谎?
心底一阵沉闷,宋胥倏地一拂袖。
“叫个太医,一起去凤仪宫!”
凤仪宫。
一众太监和宫人簇拥着宋胥浩浩荡荡赶来。
一门之隔的殿内,寂静无声,宛若冷宫。
宋胥沉着脸推开宫殿门,映入眼帘的是伏倒在地的慕琼。
他横眉一竖,立即呵斥:“放肆!躺在这里成何体统!赶紧起来!”
这丫头一直没规矩,关了禁闭还没长进。
只是他的警告,却没唤醒地上趴着的小人儿。
太医觉察到不对劲,连忙上前探查。
顷刻间,他神色大变,跪倒在地。
他语气颤抖,透着惶恐:“慕琼公主……夭折了!”
听见这一句话,跟在宋胥身后的宫人纷纷大惊失色。
宋胥神色大变,疾步冲上前。
他这才看清,往日白白胖胖的慕琼,竟然瘦得皮包骨头,不成人形了。
衣裳裤绔布满污渍,整条右腿都是弯曲变形之状,像是被人生生折断。
宋胥怒火上头,双眸近乎充血。
自己不过小惩一番那个女人,她竟然将孩子活活虐待至死!
他对着不远处的寝殿方向大吼:“梁锦容!”
无人回应。
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他抱起慕琼大步迈向寝阁。
暴怒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寝殿响起。
“梁锦容,你究竟还有没有心!怎能如此歹毒!”
刚往里走,一阵恶臭扑鼻而来。
一个宫婢连忙前去拉开朦胧的床幔,瞬间惊恐万分:“啊——皇后娘娘腐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