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定王府,只有一人能穿玄色。他明明就在那,看着她被欺凌、被侮辱,却选择了冷眼旁观。小王爷啊小王爷,你对我真是无半点怜悯之情。花霓忽然就生了气性:“人活于世,身份二字就这般重要吗?”这话,不仅是对面前这群人而言,更是说与墙后那人所听。“哼,不过是连名都没有的贱婢!”婵月见她还在嘴硬,捡起地上的石块就向花霓扔来。“今日我便让你见识见识这身份到底有多重要!”就在花霓下意识躲闪时,那玄色的主人终于出现,
花霓被调到了临风居。
一夜之间从洒扫女婢变成定王的贴身丫鬟。
府中议论纷纷,皆言花霓心怀不轨,寻机引诱了定王。
这不是,花霓搬进临风居的第三日,就被几个通房丫鬟堵在了柴房。
平日里就见她们以各种方式欺压院里的奴仆,今日又盯上了她。
为首的通房丫鬟婵月拎着她的包袱,嫌恶地丢出门外,
“我说这几日怎么总有怪味,原来是脏东西混进来了。”
花霓沉默地捡起地上的包袱,不料却被一把推倒在地。
“真是狐媚子,就是装的这般柔弱勾引定王,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身份,又是身份。
花霓只觉得头疼。
正值腊月,她倒在雪地中,衣衫早被雪水浸湿,寒意刺骨。
然而就在她准备爬起身时,余光注意到不远处的一抹玄色。
在定王府,只有一人能穿玄色。
他明明就在那,看着她被欺凌、被侮辱,却选择了冷眼旁观。
小王爷啊小王爷,你对我真是无半点怜悯之情。
花霓忽然就生了气性:“人活于世,身份二字就这般重要吗?”
这话,不仅是对面前这群人而言,更是说与墙后那人所听。
“哼,不过是连名都没有的贱婢!”
婵月见她还在嘴硬,捡起地上的石块就向花霓扔来。
“今日我便让你见识见识这身份到底有多重要!”
就在花霓下意识躲闪时,那玄色的主人终于出现,
衣袖一挥,石块便掉落在地。
“王、王爷……”
众人吓得纷纷跪地,头也不敢抬。
漫天雪景中,陆井然一袭玄色,脸色阴沉。
他目光扫过众人:“婢女婵月,行为不端,乱棍打死!”
最后将视线落定在花霓身上,
“至于其他人,自领四十大板!”
花霓兀地迎向他的目光,哪怕她此时看上去狼狈不堪。
“这罚,奴婢不认!”
陆井然瞥着她,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花霓此般作为,也像极了他遇到的另一个人。
但那个人,想是这辈子都不复相见了……
他强压住心底的情绪,怒声:“怎么,一个奴婢,还敢质疑本王?”
果然在他眼中,自己终究是个身份低贱的下等人罢了。
被再次按倒在地,花霓暗自攥紧了手。
她不再反抗,任由板子一下接一下落在身上。
即使痛到昏厥也没有半声求饶。
直至四十下打完,她才被丢回那个冷冰冰的柴房。
醒来时,小王爷在她面前,负手而立,“你、叫何名?”
眼前之人身份尚未确定,花霓也不敢轻易暴露自己。
只忍着剧痛爬起,道:“回小王爷,奴婢……无名。”
她自小被卖到青楼,“花霓”不过是随口取得花名罢了。
进入王府,等级森严,外院洒扫丫鬟也不配拥有姓名。
至于她真正的名字——沈见悠……
怕是此生再无机会听到了。
陆井然挑起她的下巴,目光深邃。
就像是想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别的什么。
他转身:“既如此,那便唤作‘无忧’吧,”
花霓猛地抬眸,神情有过一瞬的惊愕。
无忧,见悠。
难不成,是他知道了什么?
见她沉默,小王爷皱眉:“怎么?不满意?”
却不是询问的语气。
花霓略带自嘲地笑了笑,应是她想多了。
这世间,应是再无一人知她花霓就是沈见悠。
眼前这男子,不仅袖手旁观还包庇恶奴,知道真相却要罚她四十大板,
如今又假惺惺地要给她赐名。
这打个巴掌又给个甜枣的伎俩,定王真是运用的炉火纯青。
是了,从今往后,他再不是她的“小王爷”,只是定王。
也罢,从前她便觉得是自己名字不好,故而多灾多难。
如今被唤作“无忧”,就当是得了个好彩头吧。
但这“忧”和“悠”……
花霓再次看向定王,对方并未有什么反应,便敛住情绪,俯身磕头。
“无忧,多谢王爷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