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霓如愿进了定王府,成了外院一名扫地丫鬟。她并非是对小王爷还有奢望,实在是对昨晚所见所闻放不下心。那男子与小王爷长相分毫无差,不是小王爷还能是谁?还是说,这世上有两个小王爷?究竟如何,她定要探个清楚。然而花霓还是高看了自己。这定王府院落繁杂,规矩颇多,她一个外院丫鬟根本没法见着小王爷。一连好几日,花霓也毫无进展。直到,管事唤她去正堂送点心。谁知她刚跨过门廊便砰得撞上一人。
五更天,迎春楼走水。
丈余长的火舌舔在附近的房檐上,浓浓黑烟直抵天际。
花霓趁乱逃出困了她十年的迎春楼,借着夜色朝定王府的方向走去。
这是她第一次去定王府。
往日都是小王爷来迎春楼找她,她甚至都不敢有去寻他的念头。
就连这定王府,花霓也只在他平日只言片语中听过。
花霓知道,小王爷一死,定王府定会严查。
既然迟早也会被官府带走,倒不如来见见自己曾经心心念念的府邸究竟是何模样。
也算是……断了自己过往的痴心。
寒风冷冽,花霓直直定在府前。
一扇螭纹雕花大门,朱红墙后隐约露出盖着琉璃瓦的屋脊,门栏窗格皆出自名家之手,气势夺人。
只是那门楣上既无婚事的张灯结彩,也无丧事的白布挂幡。
一切都很正常。
正常得恍若无事发生。
难道还不知道小王爷已经死了?消息竟是传的这般慢?
忽然身后有声音传来,花霓连忙闪身躲避。
“听说没,昨晚迎春楼死了人,走水估计也是故意为之。”
“吓人得很,不过当时官府就将那匪徒捉拿归案了……”
“真是菩萨保佑啊……”
几人的声音慢慢走远,花霓却怔愣在黑暗里。
难怪她这一路走来,既没有看到官府的通告,也没有听到衙门的动静。
但是……杀死小王爷的明明是自己,
那所谓的匪徒……
花霓沉思之际,几声马蹄踢踏声传来,一辆马车停在了定王府前。
她再次躲进黑暗,却在看清下车之人时彻底僵住。
男人一身雪衣乌发,玉带束腰,眉眼如画。
这人……正是她昨夜杀死的小王爷!
可她亲手探过鼻息,应是绝无生还的可能才对,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第二天,卖身葬父的女子出现在了定王府门前,
管事原本不想理,迎春楼一事让京城各家人心惶惶,
然而却在花霓哀戚一跪,露出半截雪白脖颈后打住了拒绝的话。
花霓如愿进了定王府,成了外院一名扫地丫鬟。
她并非是对小王爷还有奢望,实在是对昨晚所见所闻放不下心。
那男子与小王爷长相分毫无差,不是小王爷还能是谁?
还是说,这世上有两个小王爷?
究竟如何,她定要探个清楚。
然而花霓还是高看了自己。
这定王府院落繁杂,规矩颇多,她一个外院丫鬟根本没法见着小王爷。
一连好几日,花霓也毫无进展。
直到,管事唤她去正堂送点心。
谁知她刚跨过门廊便砰得撞上一人。
脚下一滑,食盒脱手。
惊呼之下,只见那男子足尖轻踢,食盒便落入他的手中,
随即大手一揽,花霓只觉得后背一热,整个人被他带入怀里。
抬眸的瞬间,“多谢”二字还未说出口,花霓便吓得从男人怀中挣脱而出。
“你是……你是……”
眼前这张脸,她再熟悉不过。
“大胆贱婢!光天化日胆敢耍这种心思!”
小王爷身边的侍卫拔刀怒视。
一时之间,花霓将王府的规矩都忘得干净,
惊惶中,她下意识地低头遮住了脸。
侍卫正欲再次发难,却被男人拦住:“无妨,先去太妃那边。”
他垂眸扫了一眼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花霓,将食盒递给她。
眼前人双目微眯,看她的目光陌生至极。
花霓视线与他短暂交汇,便又迅速敛眸将食盒接下。
男人仿若也只当她是个吓坏了的小丫鬟,便也移开了视线。
只叮嘱道:“下次小心些。”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花霓朱唇轻启,那句小王爷,终究没能喊出口。
小王爷,陌生的眼神让她以为是第一次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