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又明瞅他一眼,嫌跟他说话累得慌,“你不是马佳佳的男朋友?”罗勤点头,大言不惭,“是啊。”李又明道,“你都不嫌我们,我会嫌你。”一会儿后山,一会儿又是我们,周晓艳还真是年轻面嫩,听得头皮一阵阵发麻,嗓子眼一阵阵发紧。五月的后山繁花似锦,郁郁葱葱间点缀的山楂花成片。一朵朵小小的纯白花朵聚成一簇,扎成一团大大的花束。待到九十月份,这一束花蕊便会挂成一串小红灯笼般的山楂果。山坡不陡,
李又明瞅他一眼,嫌跟他说话累得慌,“你不是马佳佳的男朋友?”
罗勤点头,大言不惭,“是啊。”李又明道,“你都不嫌我们,我会嫌你。”
一会儿后山,一会儿又是我们,周晓艳还真是年轻面嫩,听得头皮一阵阵发麻,嗓子眼一阵阵发紧。
五月的后山繁花似锦,郁郁葱葱间点缀的山楂花成片。一朵朵小小的纯白花朵聚成一簇,扎成一团大大的花束。待到九十月份,这一束花蕊便会挂成一串小红灯笼般的山楂果。
山坡不陡,周晓艳缓步而上也并不太吃力。之前她掉进去的那些坑立起了电线杆,看这意思以后后山肯定也要开发。
李又明和罗勤走在前面,他们要找地方搭个土灶,烤了那些从家里带的香肠土豆玉米,周晓艳和马佳佳两个吃着棒棒糖跟在后面聊。
周晓艳早就想问了,“你和罗勤中考完怎么打算?”
马佳佳回答的毫不犹豫,“还能怎么打算,分手呗。”
“啊?”周晓艳一惊,她以为马佳佳会说他们会努力去一个学校,或走一步看一步再想办法排除万难,没想到她的回答这么决绝利落。
看她的表情,马佳佳知道了她心中所想,“罗勤学习比我好多了,说不定能去市里上高中,我嘛,天生不是读书的料。等他遇见了更好的,或者见不着面情分淡了再想办法提分手,多尴尬,不如趁早断了。”
“这只是一方tຊ面,”马佳佳继续道,“还有罗勤家条件一般,我妈肯定不同意,她还指望我帮我弟娶媳妇呢。罗勤他们家呢,盼着他光宗耀祖,怎么会同意他找我这种人。”
「我这种人」是哪种人,其实大家都是差不多的人。但恰恰因为都是这样的人,才知道这个阶层的日子并不太轻松,有机会就想创造条件跨越它。
看周晓艳还是若有所思,马佳佳一不说二不休,“你和李又明将来能上同一个学校?你们俩比我们更难吧。”
周晓艳沉默。
你还记得年少时的恋人吗?
就是那种一眼万年,一牵到手便开始想象天长地久的永远,实则连少年时代还没走出去便会消失不见的爱人。情不知所起,往往只因为一张脸,更不知所归,因为真正相处下来,往往会发现那人只是徒有其表,自己喜欢的其实是自己想象中的幻影。
周晓艳并没觉得她和李又明在一起了。他们之间可能有心动,但从未有过告白,只是那种活在流言蜚语中的氛围感恋爱。李又明准备参赛消失的那大半年,她认为他们已经分开了。可是李又明又回来,并且摊牌他一直有为她考虑,她又有点迷糊。
她最近听劝又努力,一部分动因是想提高成绩,像李又明所说,多上几年学,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想干什么;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她不想看到李又明失望。一涉及到功课,李又明就严肃而较真,他一皱眉,一沉下脸,她就紧张。
这是一种正常的男女朋友关系吗,她不知道。puppylove之所以不被世人反对,就是因为之后有着太多足以结束它的大浪淘沙。找不到答案的问题,就交给时间吧。
比起女孩子们的情感至上,李又明和罗勤的聊天则跳脱许多。从教导主任那台单反的性能,到市区大人之间开始流行的智能手机,再到村里的老刘家游戏厅改成了网吧。作为同龄人里最闲最有可能去过的那一个,罗勤问李又明,“你去过没,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