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兰垂下头,有些失落:“舒兰不如姐姐,连做的饭菜也不合阿景哥哥的口味……”“舒兰,你就是你,不必特意去模仿她。”“日后这些事叫下人去做就好。”看着穆景皱着眉把碗中汤羹一饮而尽,我苦笑一声。他向来挑剔,不合口味的饭菜看都不会多看一眼。为了能让他多吃两口,我不辞辛苦去求退隐多年的苦禅大师教我,尚不熟练时燎了满手的泡,可穆景看见了,也只是冷笑。“从未见过有人不愿意做夫人,要和下人抢活干的。”
我黯淡的眸子里倏尔聚起一抹光。
穆景竟然记得!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很快就能查明真相?
可穆景只是把那衣料带回了大理寺,而后便回了府中。
这时天色已经泛白,入门便看见云舒兰端着汤,一脸期待迎上来:“阿景哥哥,尝尝舒兰的手艺。”
穆景尝了一口,眉峰轻轻拧起。
云舒兰垂下头,有些失落:“舒兰不如姐姐,连做的饭菜也不合阿景哥哥的口味……”
“舒兰,你就是你,不必特意去模仿她。”
“日后这些事叫下人去做就好。”
看着穆景皱着眉把碗中汤羹一饮而尽,我苦笑一声。
他向来挑剔,不合口味的饭菜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为了能让他多吃两口,我不辞辛苦去求退隐多年的苦禅大师教我,尚不熟练时燎了满手的泡,可穆景看见了,也只是冷笑。
“从未见过有人不愿意做夫人,要和下人抢活干的。”
原来爱与不爱如此明显……
净了手,穆景又与云舒兰去了书房。
穆景提笔作画,手下笔走龙蛇,云舒兰清丽的模样跃然纸上!
我痴痴瞧着他的手和画,喉间心口全是苦涩。
穆景精通琴棋书画,一画惊天人。
他常常为云舒兰作美人图,熬至深夜。
可我想要他一幅画,却只能得到他的讥讽:“我竟不知,尚书府教出来的大家闺秀是顾影自怜之人!”
我不死心,又拿了自己的最好的画去给穆景,想要与他共同品鉴。
穆景却连一眼都欠奉,直接揉碎了丢进纸篓!
“这般匠气、毫无魂灵之物,污了我的眼睛!”
胸口阵阵闷痛,好似冰块塞满我的心房。
待我回神,云舒兰已经拿着画欢欢喜喜走了。
穆景又开了一张纸,将我衣饰上的樱草花分毫不差画在纸上。
他转头唤来管事:“去查这种纹样的衣服谁穿过?是哪家铺子做的?”
不稍多时,管事便回来报告:“爷,这衣服是京别巷家张绣娘手作的,只有夫人穿过这天青料子的樱草花。”
穆景手紧了紧:“除了她之外呢,是否还有他人?”
管事摇头:“只有这一位,因为爷的衣服都是夫人去和张绣娘学着做的,她记得真真的!”
真相已经近在咫尺!
可穆景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中墨水滴在宣纸上。
次日,穆景带着云舒兰去了乱葬岗。
云舒兰脸上写满不安和心虚,却强撑着说:“若有鲁米诺试剂就好了,只要撒上去,血迹都能够显现出来!”
穆景疑惑又惊奇的看着她:“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物件?”
两人说着那些新奇的事儿。
我一动不动飘在原地,看着二人相谈甚欢的模样,心中闷痛。
从小到大,我一直很羡慕云舒兰。
云舒兰却能肆意玩闹,知晓许多常人不曾知晓的事情,学识广博能让人频频侧目。
而我无论如何熟读《女戒》,也只能沦为她的陪衬……
所以哪怕我再不喜云舒兰,却也不得不承认,她比我惹人喜爱多了。
至少我和穆景从说不上话。
这时,云舒兰突然问:“阿景哥哥,你可曾见过青底白花的衣裳?”
那时我遇害那天穿的衣裙。
穆景眉头一拧:“你问这个做什么?”
云舒兰眸子转了转,才踌躇着说:“只是前些日子瞧见姐姐穿着这身衣裳,与一女子在河边争吵,模糊听见姐姐似是怒急了,说着要那人好看……”
我不可置信,不明白她究竟为什么要编排这种莫须有的事情来污蔑我。
穆景好似大梦初醒般回过神,匆匆丢下云舒兰回了大理寺!
我匆匆跟上去,就看见他翻箱倒柜,把相关的卷宗全部集在一起,页页看下去。
“从舒兰被绑架的第一日开始,云舒风就不在。”
穆景一边看,一边轻声推断:“尚书府与灵山寺各自持有不同的说法,这是障眼法,是为了掩盖行踪。”
“云舒风的衣服出现在案件现场……”
半个时辰后,穆景长出一口气。“是了。”
他一下子靠在交椅上,闭目揉捏眉心,“我早该想到的……”
希望涌上心头,我眼中迸发出光亮来。
男人再度睁开双眸,烦躁、迷茫、不可置信在眼中闪过,最后全部融汇在一起化作幽黯。
“杀害那女子的凶手,是云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