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是送消息给她,是打定主意让她写出去!徐莹莹和徐克山的钱,他中饱私囊。他又抓了其他下线,不用猜,钱定是都进了他的口袋。“怎么是我藏钱?”沈聿青就笑。他淡定自若,“你不是听到了?周成国和三少帅私下勾结许久,这种事都是有迹可循不能胡乱编排的,钱自然是进了三少帅的口袋里面。”“要是少了钱财,应当找三少帅,怎么能空口白牙的冤枉了我?”宋徽宜道:“最不冤枉的就是你!”他是好处占了,还要往三少帅身上泼脏水。当然,沈林洋本就有错。
枪口正中脑门。
距离很近,温热的血喷了她一脸,强烈的后坐力让她的手猛然一抖,枪掉落在地上,人也往后退了两步,差点要跌倒在地。
沈聿青接住了她。
他惊喜溢于言表,眉眼间都是笑意:“宋徽宜,干得漂亮!你真是个宝贝!”
原以为宋徽宜开不出那一枪,他已经准备好了在最极限的时候了结周成国的性命,没成想她开出了那一枪。
在他意料之外。
在这之前,她都是仓皇害怕的。
偏偏开枪的那一瞬间,她眼神坚定,气场全开,手稳稳的握着枪。
他很惊喜,低头吻住她的唇。
宋徽宜抬手甩了他一巴掌。
她着实被吓到了,气息紊乱胸脯剧烈起伏,浑身使不上力气,连打在他脸上的巴掌都是轻飘飘的。
她手脚都软了。
无力的承受着沈聿青的亲吻,一双眼空洞到没有任何神采,脑子里满是周成国那双瞪大的红色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沈聿青才松开了她。
他捡起地上的枪放在口袋,吩咐下属处理了尸体,将她抱出了大牢。
一直到车上,她才回过神。
沈聿青将副官赶下了车,车里只剩下他们。
他倒了水壶的水将帕子弄湿,亲自帮她擦脸。
帕子落在脸上,冰凉的触感让宋徽宜有了真实的感觉,她眼珠子僵硬的转了转,落到了眼前的男人身上。
她抬起手。
用尽全部力气,再次甩在他的脸上。
沈聿青帮她擦脸的手一顿。
他扔了帕子,眉眼也阴鸷了起来,滔天怒火包裹其中,反手就要扇她一巴掌。
他从不忌讳打女人。
他容忍过她,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动手,次次挑战他的底线。
宋徽宜没有避开,一双眼倔强的看着他。
她抿着唇,就那样看着他。
倔强的,不服输的。
沈聿青的理智倏然归了位,巴掌最后还是没有落下,只是握紧拳头落在靠椅上,发出闷响。
他暴怒:“宋徽宜,你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你有病!”
宋徽宜脑子嗡嗡发麻,声音比他更大,“沈聿青,你想做什么?你想让我怕你,想让我臣服于你,想让我乖乖听你的话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做梦!”
她脑子混沌,后知后觉才明白他的用意。
不过是她不怕他,他便换了种方式想要她臣服于他。
沈聿青多可怕啊!
他冷眼站在旁边,随便发号施令就要她杀人,攻击她心底最脆弱的那根防线,想让她失去理智,想让她彻底崩溃。
她心凉了半截。
那些气闷瞬间烟消云散,她知道置气没用。
“我知道你的本事了,你不会怕我。”
他重新捡起帕子,一点点擦掉她脸上的血迹,“周成国他死有余辜,你杀了他不要有心理负担。”
“还有呢?”她淡淡反问。
“还有。”
看着她的脸重新恢复白皙干净,他才放下手中的帕子,碰了碰她的唇,“今天你也知道了,你的人我是要定了,势在必得!”
不怕他没关系,他敲打过了。
“你比洪门小姐固执。她心甘情愿爬上我的床,我什么都没说,她直接脱光了站在我面前要我睡她。”
“那你去睡她。”
他毫不留情:“太丑了。”
又凑到她耳边暧昧呼气,咬过她耳朵上的软骨,“你好看,我第一次见你就想睡你!”
宋徽宜想骂人。
她不知自已到底哪里入了沈聿青的眼,隔三差五的就要过来找她。
他的事情她听了个七七八八,他在情事上无往不胜,要什么女人都有,非要在她这个“挫折”上耗费时间。
她撇过脸,躲开他的唇,强硬道:“你死了这条心!我不想睡你!也不会脱光了站在你面前!”
“我可以剥光你!”
宋徽宜气的浑身发抖。
她牙齿都在打颤。
“别气了,今天不剥你的衣服。”沈聿青心情变化很快,这会儿又笑着哄她,“吃点东西,不是早就饿了吗?”
他撕开了油纸包装,拿了块点心放在她嘴边。
他亲自喂她。
宋徽宜没有胃口,但她折腾了许久确实饿了,只得由着他一点点的掰开糕点喂进她的嘴里。
难怪让她先别吃。
肚子里要是有东西,她保准全吐光。
她吃了一小块糕点就没吃了。
还是饿的,但吃不下。
“知道报纸该怎么写了吧?”
沈聿青将糕点重新包好,放在了纸袋里面,慢悠悠道,“只有你知道的消息,你印多少卖多少!”
“写什么?”
宋徽宜苍白的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就写军政府大少帅瞒着督军藏钱无数,或在暗中培养自已的势力,准备自立门户,你觉得怎么样?”
他哪是送消息给她,是打定主意让她写出去!
徐莹莹和徐克山的钱,他中饱私囊。
他又抓了其他下线,不用猜,钱定是都进了他的口袋。
“怎么是我藏钱?”沈聿青就笑。
他淡定自若,“你不是听到了?周成国和三少帅私下勾结许久,这种事都是有迹可循不能胡乱编排的,钱自然是进了三少帅的口袋里面。”
“要是少了钱财,应当找三少帅,怎么能空口白牙的冤枉了我?”
宋徽宜道:“最不冤枉的就是你!”
他是好处占了,还要往三少帅身上泼脏水。
当然,沈林洋本就有错。
他为钱财而趋势,最终也要为钱财而失足。
用钱财立的威信,收买的人心,是完全站不住脚的。只要有些什么风吹草动,那就是树倒猢狲散。
沈聿青这样一插手,他直接将这些钱占为已有,三少帅还要为他囊下的这笔钱财遭受督军的猜忌。
督军只会怀疑是三少帅私藏了。
就算三少帅后面回过神来,再提起也只会落下一个死不悔改的罪名。
他状告无门。
沈聿青对兄弟手足都如此狠心。
宋徽宜想,她落在他的手里,有朝一日或许也是无路可逃。
“你要学会心狠。”
沈聿青似是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在她耳边道,“你是有好兄弟,我没有。我现在还没想要他们的命,他们却早在六年前,就想要我的命了。”
宋徽宜没有回答。
她没心思和他感同身受。
“回城里吃碗馄饨吧,会舒服一些。”
沈聿青将枪拿出来,塞回她的手袋,才叫了在车外等候的谭绍远和白肃,开车回了城里。
他们去吃了馄饨。
热食确实让她舒服许多,她总算有了些胃口,吃下了半碗馄饨,又喝了些汤。
沈聿青没再缠着她不放。
看她吃得差不多了,就将她送回了宋公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