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在婚纱店有熟人,一早打电话安排好一切。他们一来,便有专人接待,分别带着两人去选衣服。接待朱清余的是个小姑娘,她打量着朱清余,满是艳羡地称赞:“你身材真好,我带你去试店里最漂亮的婚纱。”朱清余却利落开口:“我不试贵的,你挑一件价位适中的就行。”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周家的钱也是钱,随便挑一件不失周家面子的婚纱就好。至于漂不漂亮,喜不喜欢,又有什么重要的。再昂贵的婚纱,如果不被爱意浸染,
秦云在婚纱店有熟人,一早打电话安排好一切。他们一来,便有专人接待,分别带着两人去选衣服。
接待朱清余的是个小姑娘,她打量着朱清余,满是艳羡地称赞:“你身材真好,我带你去试店里最漂亮的婚纱。”
朱清余却利落开口:“我不试贵的,你挑一件价位适中的就行。”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周家的钱也是钱,随便挑一件不失周家面子的婚纱就好。至于漂不漂亮,喜不喜欢,又有什么重要的。再昂贵的婚纱,如果不被爱意浸染,也不过是装点场面的无聊玩意罢了。
小姑娘被她的直白惊到,诺诺应了一声,带她来到一排洁白的婚纱前,让她自己选择。
朱清余随意一指:“就它吧。”
她长得高挑纤瘦,婚纱腰身略有些宽松,接待的小姑娘在后腰处加了两道夹子,这才不往下掉。化妆师也匆匆而来,在她脸上一阵勾勾画画。朱清余只仰着脸任她作为,对妆容浑不在意,心里只盘算着婚礼过后,该怎么向周思扬开口要求继续住在朱家照顾母亲刘红凤。
不一会儿,化妆师喜孜孜地一拍手:“真美!”
朱清余睁眼望向镜中自己,在化妆师的妙手下,她早已变了另一幅面孔。美则美矣,却只是带了面具的提线木偶。
她拖着长长的婚纱拖尾,脚踩一双银色高跟鞋,缓慢地朝摄影棚走去。
周思扬在里面等候许久,他身穿黑色礼服,粗看平平无奇,细看布料上却混着银色的刺绣底纹,像深色夜空中的无数繁星,在摄影棚顶灯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为了遮住伤疤,他平日里额前都留着刘海。可此刻发型师却把头发都利落地撩了起来,用发胶定型后,又随意拨了几缕出来,落拓不羁中又带着些随性浪漫。可周思扬却不大适应这个发型,他不时地抚摸着额头上的月牙形伤疤,刚想扯下头发遮住,却被造型师阻拦,非说这样才显得成熟稳重。
朱清余进门时,他正在摄影棚里来回踱步,听见动静,他抬头一望,脸色虽然未变,可呼吸却停了几瞬。
她实在美得耀眼。
一袭洁白的婚纱,裙摆层层叠叠,蓬松地垂在地上。
头戴一顶小小的王冠,上面的钉珠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五彩的光。抹胸的礼服,露出平直的锁骨。素白的头纱披肩,遮住清瘦挺拔的脊背。
进门时微微一笑,再美的鲜花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
周思扬嘴唇微动,刚想唤她的名字,却发现朱清余也在看他,她的目光在他周身打了个圈,最后落在了他额头上的伤疤上。周思扬心里一窒,突然想起了这道伤疤的来历,整个人莫名地不自在起来,仿佛忽然间赤身裸体站在朱清余面前。
他偏过头,故意不拿正脸对她。
朱清余拎起沉重的裙摆,在摄影师的指挥下站到周思扬的身旁。
金童玉女,甚是登对。
两人按照摄影师的指挥面对面站着,身体凑到了一起,可脸却各自扭开,别别扭扭地不肯对视。
“看对方啊!”摄影师提醒。
朱清余的视线从周思扬黑色丝绸衬衫的第三颗扣子上磨磨蹭蹭地移开,一路上移,掠过他锁骨间的银色吊坠时,瞳孔微缩,随后又强作镇静地望向他的面孔。
两人对望,眼里尽是对方。
摄影师还在一旁指挥他们搂腰牵手,做出种种亲密动作。周思扬倒很配合,长臂揽住朱清余的纤腰,摸到夹子时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在她腰际又摩挲了几下,引得朱清余面色微红,眼神也飘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