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谨行眸色一暗,搓了搓落空的手指,意外诚实,“出来找你。”“现下已见过面,劳烦太子还是回去吧。”祝卿安绕过穆谨行,探头探脑张望小巷外的繁华。穆谨行目光如隼,身子硬邦邦地挡在祝卿安身前,半晌冒出一句,“我的。”“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自然全是你这个太子的。”祝卿安装傻充愣,不肯接话。面前的穆谨行愈发沉默,祝卿安眼前一花,便被人抵在了墙上。灼热的呼吸混着淡淡的木质香味闯入她的鼻腔,垫在脑后的那只大掌几乎要将她融化。
“那便劫走好啦。”隔着长帷帽,祝卿安狡黠地眨眨眼。
穆谨行不知从哪弄来一套乐师的衣衫,薄如蝉翼的纱衣下,蛰伏的肌肉充满了原始的力量感。
“谁敢!”他眉眼锋利,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一丝愠怒,转而一软,“我想看看你。”
穆谨行伸手摘掉帷帽,抬手间牵动了腰间的肌肉,一滴露水顺着人鱼线没入腰间。
“你瘦了些。”他微微皱眉,带着薄茧的手指拂过祝卿安的脸颊,“为何?”
“为了健康与长寿。”祝卿安不着痕迹地躲开,“当朝太子穿成这副模样,当街劫掠良家少女?”
穆谨行眸色一暗,搓了搓落空的手指,意外诚实,“出来找你。”
“现下已见过面,劳烦太子还是回去吧。”祝卿安绕过穆谨行,探头探脑张望小巷外的繁华。
穆谨行目光如隼,身子硬邦邦地挡在祝卿安身前,半晌冒出一句,“我的。”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自然全是你这个太子的。”祝卿安装傻充愣,不肯接话。
面前的穆谨行愈发沉默,祝卿安眼前一花,便被人抵在了墙上。
灼热的呼吸混着淡淡的木质香味闯入她的鼻腔,垫在脑后的那只大掌几乎要将她融化。
“看看我,求你。”
忽然,小巷外华灯骤亮,清清楚楚映出了穆谨行眼底翻涌的情愫。
他近乎绝望,眉眼低垂,手中的动作却不肯有丝毫放松。
“我想要你的岁岁年年,朝朝暮暮。”
祝卿安定定看了良久,忽而一笑。
“太子殿下醉了,这世间山河万里,美人无数,我如此品貌,怕是入不得太子的眼。”
“祝卿安。”穆谨行掀起薄薄的眼皮,目光里的掠夺形同实质,“你撒谎。”
这样强势的穆谨行,便是前世,祝卿安也未曾见过。
她一时语塞,却给了穆谨行可乘之机。
他微微低头,木质的香气愈发浓烈。
“男女授受不亲。”祝卿安反应极快,捂住嘴巴瞪大了眼。
穆谨行轻笑一声,声音低沉,离得极近的祝卿安几乎能感受到他胸腔的微微震动。
他充耳不闻,低头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
“嗖!”忽然,一支冷箭从暗处射出,直指穆谨行的后心。
他却似未曾察觉,鼻尖仍旧抵在祝卿安耳畔。
“穆......”正对着的祝卿安推了推身上的男人,艰难抽出手,准备起一个结界。
穆谨行低声嗯了一句,手臂微转,瞬间便抓住了那支即将取他性命的箭,“你心里有我。”
有你个后脚跟!!
祝卿安气不打一处来,都快见阎王爷了,还正在这儿卿卿我我,从前也没见他这么不省心!
“哈哈哈,谁能知道,我们太子殿下能走了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小娘子。”黑暗中走出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手持一柄宽刀,在月下闪着冷光。
“本想再放你活几天的。”穆谨行将祝卿安护在身后,神情淡漠,“可你却扰了安安的清静。”
“为保我们安安的清白名声,你还是留在这儿吧。”
话音刚落,穆谨行便动起手来。
月色下,他身影灵活,如同暗夜鬼魅游走在刺客之间,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一个个威胁。
等最后一人倒下,穆谨行从怀中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歪头看向祝卿安,“去看夜景?”
祝卿安:谢谢,看够了已经。
话虽如此,她还是和穆谨行先后出了那条小巷,穆谨行的脸上重新戴上了面具,帷帽也被他端端正正地为祝卿安戴好。
她心乱如麻,提出要回家,穆谨行自是由她,二人结伴而行,慢慢散步回无为院。
“刚刚是哪来的刺客?”祝卿安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穆谨行戴着面具,声音听不出情绪,“老六?老四?或者是其他我的好兄弟们。”
太子自幼不良于行,除了父皇,满宫人都盼着他早些死。
如今他忽然站起来了,虽还未对外告知,可宫里的眼睛们却早已将这消息告知各自的主子。
刺杀,下毒,色诱。
这些日子,他身边不曾安静过一刻。
祝卿安不解皱眉tຊ,“你从前为何要放任他们。”
没错,放任。
穆谨行成为太子已久,若不是他故意放任,这些皇子又怎会坐拥如此大的势力,甚至敢刺杀太子!
“从前我对这世间并无留恋,可如今......”
如今我却不想死了。
今日已说得足够多了。
穆谨行收起其余的未出口的话,继续沉默伴行。
你不当皇帝我的大计划怎么办!!
祝卿安恨铁不成钢,恨不得立马把穆谨行这个满脑子只有情情爱爱的人一脚踹到龙椅上。
樊楼离祝府本就不远,更别提祝卿安还一早为自己开好了后门。
谈话间,二人便已到了地方。
祝卿安摸了摸良心,暗暗告罪一声,脸上挂起灿笑,“若以江山为聘,说不定我会如你意。”
说罢,也不听他说什么,夺回自己刚买的小玩意,转身便逃回了府里。
啊啊啊啊!太肉麻了自己!
祝卿安捂着脸后知后觉,无声尖叫。
墙外的穆谨行却轻抚着粗粝的砖石,低声道:“这世间繁华如过眼云烟,而我只求,得识君面。”
......
祝卿安回来了,下在知夏身上的禁制自然也解除了。
知夏风风火火地闯进屋里,拉着祝卿安便要走,“大姑娘,老太太做了邪梦,如今府里的人皆在宁安堂为老太太祈福呢!”
祝卿安来不及收拾,带着刚买的糖葫芦玉佩之类的被知夏拽到了宁安堂。
宁安堂外,宁国侯府的人跪成一片,连小产后养身子的问秋都跪在地上。
“逆子!怎么才来!”张氏脸色扭曲,怒斥祝卿安,“还不快跪下祈福,你父亲已去请金光寺的大师了!”
祝卿安却站在原地没动,邪梦多为被鬼魅缠身,可瞧着屋内的祝老太太却面色红润,甚至呼吸平缓。
只是时不时嘴里冒出些“宗祠”,“过继”之类的。
祝卿安心中已明白大半,干脆找了张椅子坐下歇脚。
今夜走了许久,脚都累狠了。
“混账东西,祖母中邪,你却在这儿摆架子!”祝青霍嗖的一下站起身来,一巴掌便将桌上的茶水打落,手掌高高扬起,似乎下一刻就准备落在祝卿安脸上。
“你算什么东西。”祝卿安抬脚便踹,只一脚便将人高马大的祝青霍踹得仰倒。
祝青霍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女子踹成这样,爬起来便准备打回去,却不成想,祝卿安哪肯给他这个机会。
没等他反应过来,祝卿安当胸一脚,正打算踹第三脚之时,榻上的老祖母颤颤巍巍睁开眼,喊了句话。
“请祖宗放心,儿媳定当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