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衙门之后,林枫没有为难张管带,而是把他给放走了。钟红夜气不过。“你怎么能放了他?”“你得考虑到全局,张管带是六品,是知府衙门的人,我把他囚禁起来,知府可以用这个理由来让我停职。官没了,那就什么都谈不上了。”“他回去之后,还是会说你囚禁过他。”“空口无凭啊。”还以为林枫会想方设法的弄死知府呢,没成想是这个结果。她不懂官场,林枫也不怪她,有些事,不能操之过急,现在银子全在手里捏着,知府就拿他没辙了。
“那不行,当初说好的。”
林枫继续嘲讽:“当初确实是说好的,不过你并没有做到自己该做的事,知府大人让你剿灭红河谷,让你杀了林知县,这些你做到了么?什么都没成,你也好意思要银子?”
话语间,火药味很浓。
黑旋风眼神一瞥,由于林枫这边没有火把,他也看不清楚模样。
“你是何人,敢这样跟老子讲话。”
“我是张管带的人,也效命于知府大人。大人对你已经很不满了,再有不从,就直接剿了你黑风寨。”
“混账!”
混账也就混账了,此情此景,说话绝不能服软,一软就坏事。
黑旋风的一个小弟说:“大当家的,算了吧,咱们确实也是没办成事。”
“可我损失了不少弟兄,拿不到银子还要倒贴兄弟,我不是亏大了么。”
“知府大人那儿,您可得罪不起啊,说是表兄弟,可知府的为人您最清楚,关键时候,他只能保自己。”
想来也是,要是表兄狗急跳墙,把抢劫官银的罪责安置在他的头上,那就不是损失几个兄弟的事了,而是山寨被剿灭tຊ。
一番权衡之后,黑旋风抬手示意小弟让开道路,极为不爽的说:“张管带,请吧!”
银子在山寨的仓库里,全用装草料的木头箱子裹挟着,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即便是他原来那几个堂主,也被蒙在鼓里。
林枫撬开一个箱子,白花花的银子映入眼帘。
没错,就是这些银子,都是官银!上面还带着朝廷的火印呢。
“来人,把银子抬走!”
一共十几个大木箱子,一个不少,尽皆拿下!
从进入山寨到出了山寨,只用了半个时辰,这一趟完美!
回到衙门之后,林枫没有为难张管带,而是把他给放走了。
钟红夜气不过。
“你怎么能放了他?”
“你得考虑到全局,张管带是六品,是知府衙门的人,我把他囚禁起来,知府可以用这个理由来让我停职。官没了,那就什么都谈不上了。”
“他回去之后,还是会说你囚禁过他。”
“空口无凭啊。”
还以为林枫会想方设法的弄死知府呢,没成想是这个结果。
她不懂官场,林枫也不怪她,有些事,不能操之过急,现在银子全在手里捏着,知府就拿他没辙了。
要想做事,先保住这个官职才最重要。
“走,先随我回去看看我的母亲大人。”
“我跟你回去?这算什么,我是女人,我跟你回去……我不去。”
“你是我的保镖嘛,万一路上有人堵我,那我不就没命了。”
别看现在银子到手了,还是要提防知府的暗害。
林枫自幼出身寒微,不过是一介布衣,家中一贫如洗,住的还是茅草屋。
来到家门口,看着院子里的老母鸡,林枫深知原主的不容易。
在这么辛苦的条件下,老母亲替人干粗活来供他读书,委实不易。
原主是个书呆子,光知道读书,都没好好孝敬过母亲,这个,林枫来做。
“娘!”
屋内,步履蹒跚的妇人走了出来,满脸褶子,头发乱糟糟的,本是五十多岁,为了供儿子读书,累成了六十岁的面容。
穿着官服的林枫出现在眼前,妇人眼睛湿润了。
“枫儿……你、你做官了。”
“娘!”
他冲过去,一把抱住了老妇人。
“娘,孩儿做官了,是本地的知县,从今往后,儿一定会好好孝敬您。”
“能光宗耀祖,娘就没白养活你。”
老母亲擦了擦眼泪,看着不远处的钟红夜。
虽然大当家女扮男装,可老妇人还是很心细:“这位姑娘是?”
钟红夜一愣:“你知道我的女子?”
只有傻子才看不出来,男人有那么蓬勃的胸肌么。
“娘,她是我送我上任的,是朝廷委派的人。”
老娘纵然不了解朝廷的规矩,可也知道女子是不能为官为差的。
“儿啊,你跟娘说老实话,她究竟是什么人啊?你青梅竹马的妻子,可还在她娘家等着你呢,你不能当了官就做负心汉。”
“娘,您多虑了,真的是我的随从。”
“哦……”
“娘,我饿了,想吃您做的窝窝头。”
家中的情况,钟红夜看的心慌,她本是富贵人家出身,自幼习武,哪怕是后来做了山大王,也不曾来过这么穷苦的百姓家中,家里连个像样的桌椅板凳都没有,墙壁都是土坯做的,穷到了极点。
给儿子和客人做好饭菜后,老母亲提起了婚事。
因为林枫在离家之前就说过,等考取功名,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娶妻。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人家姑娘苦巴巴的等你多年,现在也该提这件事了。
林枫从小的婚事,定的是岚山县的白家小姐。
白家本也不富裕,只是近几年,白家老大娶了个江南富商的女儿,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家里也富裕了起来。
白巧云是林枫未过门的妻子,生的貌美如花,姿色宜人,惦记她的男人不少,可林枫和巧云一起长大,感情很好,她拒绝了那些男子的追求。
“枫儿,你吃过饭就去白家提亲,娘给你准备些东西,不能空着手上门。”
她从荷包里拿出几两碎银子,小心的放在桌上:“这是娘替你存的,家里的钱全在这里了。”
见状,钟红夜噗嗤一笑:“还不到四两银子,提亲就这点钱啊?”
现在提亲摆酒宴,怎么着也得要十两银子,遇到大户人家,少说要百两,四两还不够有钱人去酒楼小酌一杯的呢。
“娘,这些钱您留着,我自己去,儿现在是官身,加上巧云和我的感情,不需要这些。”
“胡说!——提亲哪有空着手的。”
此时,门外来了个衣帽光鲜的中年男子,看那身行头,像是某个府的管家。
他站在院子里,双手背在身后,不屑的喊着:“有喘气的没有?出来一个!”
老妇人立即跑了出去:“是白府的管家老爷来了啊,稀客,进屋坐坐吧。”
“不必了,你以后少去我们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