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傅家。王府内的戏台子上,昆曲名旦董正娴正唱着那句“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几许……”坐在掠春亭内的傅萦念从边上黄花梨雕纹桌上什锦盘里拿了一块绿豆糕。正准备尝尝呢,一抬手时看见手腕上的祖母绿翡翠镯。月光恰好洒在这镯子上,好看到她立刻将手里的绿豆糕扔在一旁,开始欣赏起这镯子。“二哥,您瞧我这镯子,适合她吗?”傅萦念亮着杏眼好奇地看着坐在一旁的傅京辞。闻言,傅京辞斜睨了一眼。“不适合。”
灯光下,景稚打开笔记本电脑进入荣嘉官网。
一般大型拍卖集团会有自己的官网,而且官网上可以搜索到相对应竞拍品的信息。
景稚在珠宝一栏检索了近一周的拍卖纪录,傅京辞回洛城不过几天,东西应该都是这几天的一场拍卖会拍下来的。
果不其然,她很快找到了对应的首饰。
金珍珠镶橙色钻石蝴蝶耳环,成交价1600万。
爱德华时期的铂金黄金叠打鸽血红宝石钻石手链,5200万。
55.6圈玻璃种手镯,重约92.2克,1.2亿。
天赐圆满极其珍罕天然满色翡翠手镯6600万。
天然玻璃种翡翠项链耳环一组2800万。
哥伦比亚无油顶级祖母绿嵌揽尖形钻石项链,1.3亿。
天然珍珠钻石镶红宝石水滴吊坠款满钻项链,7000万。
盛世玲珑珍珠紫色翡翠耳坠,1800万。
古董金镶玉珐琅项链,1.2亿。
.....
加起来一共6.2亿。
很有意义的成交价。
去掉一个亿,就是……
景稚微挑细眉,嘴角微微上扬。
不过嘛……这些她努力一辈子可能都买不到的贵重物品,她真的能心安理得收下?
景稚坐在沙发上沉思了会儿,开心是开心的,但又有些许不安与焦虑。
她原本以为自己看见这些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激动到大哭,事实上并没有。
反倒是心里的自卑加上了一道城防。
人人都说傅京辞可怕,多少美人的尊严被他用上位者的姿态践踏到碎了一地。
他是资本圈最可怕的恶魔。
唯独,景稚不是这样认为的。
即便她与他耳鬓厮磨时用来催动情欲的一个游戏,他看似不会在乎,实则已经记在了心里。
而景稚,一个生长在泥泽里的妖精,遇见过许多糟糕的人和事,人类最恶劣的脾性她也见过。
欺辱她的,谩骂她的,瞧不起她的,想要将她毁了的,这些恶人她都见过。
可是。
自从遇见傅京辞后……
这个生在资本圈顶端的男人。
不仅没有伤害过她,还给了她许多她从未享有过的。
她忽然理解了当初在澄溪时阮凌曦说的话了。
阮凌曦说:“哪怕是做傅先生的情妇也行。”
是啊,哪怕是做傅先生的情妇,都能受到人上人的待遇。
“先生真的很宠小姐。”
檀竹坐在景稚身旁,满脸笑意地看着景稚。
“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景稚往后靠在沙发上,“在京洛,有关他的传闻,是怎样的?”
檀竹:“先生啊,听说先生以前不近女色,年仅三十便成了傅家的掌权者,被称为财阀中的财阀,不少千金贵女为之着迷。”
“这么厉害?”
“不仅如此,先生也是出了名的对外人狠戾冷漠,也很少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没谁敢得罪他。”
“那……还有呢?”
“还有……他很可怕。”
“可怕?”
“是的,得罪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最近,就连闻声资本都快要被他搞死了。”
景稚听到闻声资本,忽然想起来了这个集团。
闻声资本可以说是互联网行业的先锋级别资本,只是近两年忽然开始没落。
外界都说闻声资本不行了,却没想到……这是傅京辞所为。
“檀竹,你知道先生喜欢什么吗?对什么感兴趣吗?”景稚忽然问。
“啊?这个……”檀竹不好意思地笑笑,“小姐,不是我寡知,整个北城恐怕也没人知道先生喜欢什么。”
“为什么?”景稚不解。
“他们这样的人物倘若让人知晓了喜好,也就多了一分被人拿捏的可能。”檀竹认真分析道。
“先生这样的上位者,恐怕也会千方百计藏匿自己的喜好。”
“藏匿喜好吗?”景稚眼中浮现几分失落,“我还想着,他送我这么好的礼物,我也送个礼物给他呢。”
“既然这样,小姐为何不直接问先生喜欢什么?”檀竹道,“旁人他未必会说,但先生宠小姐,或许就说了。”
“他很宠我吗?”
景稚看向檀竹,眼里的笑意很淡。
“至少在我看来真的很宠,嘿嘿。”
“那只能说明一件事了。”
“什么事啊?”
景稚将电脑合上,不疾不徐地道:“傅先生的蛊……真的很厉害。”
***
帝都傅家。
王府内的戏台子上,昆曲名旦董正娴正唱着那句“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几许……”
坐在掠春亭内的傅萦念从边上黄花梨雕纹桌上什锦盘里拿了一块绿豆糕。
正准备尝尝呢,一抬手时看见手腕上的祖母绿翡翠镯。
月光恰好洒在这镯子上,好看到她立刻将手里的绿豆糕扔在一旁,开始欣赏起这镯子。
“二哥,您瞧我这镯子,适合她吗?”
傅萦念亮着杏眼好奇地看着坐在一旁的傅京辞。
闻言,傅京辞斜睨了一眼。
“不适合。”
“您知道我说的是谁呀?”
傅萦念打趣地问。
“嗯。”
“了不得。”
“三姐真是了不得。”傅萦念说着拾起那块绿豆糕尝了一口,然后单手撑在桌子上。
她和傅京辞样貌上有六分像,就连一副松散的姿态都透着一种上位者的高贵。
“三姐送的‘玩物’您这么喜欢……等您腻了,我也找个这样的送给您玩儿。”
傅萦念漫不经心地问道:“话说……我还没见过她的样貌,听说和慕颜有几分相似?”
傅萦念说着,侧首看向傅京辞。
“更漂亮。”
“呦~”
傅萦念一下子坐直身子,满眼兴致盎然地看着傅京辞。
傅京辞的手指在桌子上不紧不慢的轻敲着。
“那您这次打算玩多久啊?”
傅萦念饶有兴趣地问。
院内还坐着一些人,只可惜傅纠思今晚因要事要晚些回王府。
不然她就能听到自家二哥对她送的惊喜有多满意。
傅京辞的语气没有任何温度。
“快了。”
他说完,起了身。
“就走?”
“嗯。”
“祖母让您明日午饭在家吃,您记得这事儿。”
傅萦念看着傅京辞的背影慢慢走远,收回了眼神。
***
珅城的夜晚还是可以看到月亮和一两颗星星的。
景稚单手撑在沙发上撑着脑袋,静静地看着檀竹。
她新做的美甲是粉嫩细闪的,上面还有蝴蝶,看上去很欲很温柔。
“小姐,您的意思是……”
檀竹的眼里充满了试探性。
景稚垂眸,语气很冷静:
“傅先生这是在给我下蛊。”
“如果一个总是被伤害的女人,遇见了一个对自己很好的男人,她会很容易就爱上这个男人。”
“爱上了之后,男人再将她抛下,女人便会痛得撕心裂肺,这才是最令男人觉得有趣的地方。”
景稚借着灯光,欣赏自己的指甲。
“傅先生其实不需要情妇,我对他而言只是一个解乏地玩物罢了。”
景稚平静地说着,然后有条不紊地将这些珠宝首饰盒逐一盖上。
“如果我就这么上勾了,他便会很快就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