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渣爹自己都不觉得是事儿,也就不关她的事了。大不了等到那一天,她带着娘亲隐姓埋名,换一个地方自在潇洒。顾如晦哪里知道女儿心里有这样的小九九,还以为小丫头是被吓到了,眼中闪过一抹戾气。他久不回京城,看来有人忘了疼痛的滋味。看着之前开口的那人,手一挥。立马有两个将士上前。“等等!你凭什么抓我?我是良民!”那男子气得目红耳赤,梗着脖子很不服气。“王爷就能给平民随意定罪了吗,王爷比皇上还厉害了?”
“噗嗤~”
沈爱锦控制不住的笑出声来,坐在马车上笑得花枝乱颤。
顾知意自己撑着站了起来,摸了摸小屁股,看着自家娘亲,满是怨念。
小团子嗒嗒的跑到爹爹旁边,脖颈上白色的兔毛随风而动,灵动可爱。
“爹爹~”
顾如晦眼神柔和了一些,低头看她。
“回去坐着,咱们马上就到王府。”
是王府。
而不是家。
顾知意敏锐的察觉到其中的区别,却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乖乖的伸出小手,踮着脚尖。
“要抱抱~”
女儿乖巧可爱,顾如晦心中一软。
“爹爹等会儿再抱。”
“唔,还要再等一会儿吗?”
小包子眨巴着大眼睛,小脸垮下来,很是失望,顾如晦心中直叹。
他怕是栽在这上头了。
弯腰一把将小孩捞过来,放在马背上,动作行云流水帅气极了。
顾知意也不害怕,水平线突然升高,让她的视野宽阔了许多。
王府的车队外围了一大群人。
除了百来个穿着铠甲的士兵,其余的都是布衣百姓,把车队围的水泄不通,每个人的脸上都暗藏着惧怕和不满。
本是愤愤的,却突然看到那跋扈的汝南王怀里多了个粉嘟嘟的小团子。
小团子穿着件乳白色的上衣和襦裙,做工精致的白色斗篷把小团子裹得圆圆的,琉璃般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四周,实在稚嫩可爱,灵气斐然。
众人一顿。
“这是汝南王的女儿?”
“有这么可爱的女儿,自己却是个无恶不作的奸贼,可莫要遭了报应,连累儿女……”
唰的一下!
一把长枪呼啸而过,穿过头皮,最终直直的刺到地上。
一缕头发飘散在地,说话的男子浑身僵硬,腿一软,像块烂泥一样的倒下。
顾如晦收回手,一双冷戾的眸子望着众人,薄凉的嘴唇微勾。
“手滑了,成遥!”
成遥:“是!”
狗腿子成遥尽职尽责的驱使着马儿走过去,一把拔出了长枪,兴致腾腾。
顾知意坐在自家老爹怀里,看着如此嚣张跋扈的主仆,无数只小绵羊围绕着她的脑袋叫嚷着。
小奶团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可是天子脚下,这么嚣张跋扈真的好吗?
手滑了……也只有老爹才会想出这种借口。
她越想越觉得自家老爹就是小说里那种手握兵权、嚣张跋扈、功高震主,最终不得好死的反派。
而她就是那个可怜巴巴,跟随着反派,树倒猢狲散的可怜郡主。
不是砍头,就是流放,或是流落花楼……
≥﹏≤
正想着,感觉自己的脸被戳了戳,顾如晦伸出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了捏小丫头软嘟嘟的脸蛋,疑惑的问。
“怎么了?”
还问她怎么了?
顾知意心头一堵,硬邦邦的道。
“没怎么。”
哼!
渣爹自己都不觉得是事儿,也就不关她的事了。
大不了等到那一天,她带着娘亲隐姓埋名,换一个地方自在潇洒。
顾如晦哪里知道女儿心里有这样的小九九,还以为小丫头是被吓到了,眼中闪过一抹戾气。
他久不回京城,看来有人忘了疼痛的滋味。
看着之前开口的那人,手一挥。
立马有两个将士上前。
“等等!你凭什么抓我?我是良民!”
那男子气得目红耳赤,梗着脖子很不服气。
“王爷就能给平民随意定罪了吗,王爷比皇上还厉害了?”
听到后一句,顾如晦眯眯眼。
“你在想屁吃!”
顾如晦诧异的低头,小团子坐在马上,一脸严肃。
“他说的是假话。”
男子被压跪在地,看到说话的竟然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娃娃,不屑极了。
可汝南王对这小娃娃却很是放纵,甚至还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也不再抓他,男子心中一喜。
看吧!
大庭广众之下,汝南王不敢将他如何。
“小娃娃,说话要讲证据的,你有证据吗,小小年纪就会平白冤枉人,想必长大了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顾如晦皱着眉,成遥也忍不住提枪上前,小团子却率先站了出来,双手叉腰。
“大叔,说话是要讲证据的,你没有证据就说我不是什么好货色,难道你自己就不是什么好货色,所以推己及人?”
男子心头一堵。
他哪里知道这娃娃嘴皮子这么溜,正想反驳,一抬头却正对一双黑琉璃般的大眼睛,眼睛中闪过一道细微的光。
“是谁指使你来闹事,为什么?”
男子嘴比脑袋快。
“当然是侍郎大人,他说汝南王嚣张跋扈,带着大批军队进城,回来必然不会安分,我们也是为主子分忧,先搞臭他在百姓中的名声。”
顾知意眼睛闪了闪,“哪位侍郎大人?”
“是……唔。”
男子突然捂住嘴,一缕鲜血从手缝里流出来,当即倒在地上。
“啊!!”
“他…他自尽了?”
顾知意心头一惊,没仔细看就发现自己被调了个头,小脑袋撞到冰冷的盔甲上,听到了爹爹隐藏着怒意的声音。
“带下去,救活他。”
听那语气,顾知意猜测,这应当是件大麻烦。
侍郎……
朝中实行的是三省六部制,一共有礼吏户兵刑工六位侍郎,还得指挥得动兵马……
“先进城。”
“等等!”顾知意连忙从爹爹的怀里钻出来,“我还有事要做。”
顾如晦有些诧异。
他还以为女儿被吓傻了。
虽然心中疑惑,却还是弯腰把人放了下来,以防万一,自己也走在后头跟着。
小团子提着裙摆嗒嗒的跑着,最后停在了一个挑着簸箕的老爷爷的面前。
然后弯腰捡下了掉出来的黄瓜。
“老爷爷,你的黄瓜掉了。”
她的声音稚嫩,处于紧张中的老大爷却心头一跳,扑腾一声跪在地上。
“贵人饶命,贵人饶命啊。”
他只以为是自己抱怨的话被贵人听见,如今也要来砍他头了。
“老爷爷你误会了,我不是要来找你麻烦的,我想问问你,黄瓜怎么卖?”
此言一出,莫说那老大爷了,就连旁边的百姓都诧异地看了过来。
他们没听错吧?
王府的小贵人,竟然会看中一个老大爷的黄瓜?
下意识的,众人只觉得他们的距离被拉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