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荷:……金安宁估摸着这簪子能当多少钱后,余光瞥向仍气呼呼的褚卫,心里不以为然。他可以为了出口气挑衅王府权威,她却不行。初进王府,她若是把人得罪狠了,以后日子肯定有得忙,但她不想把太多时间花费在这些后宅杂事上。而且,褚满盈只是弄碎簪子,还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没必要赶尽杀绝。这事能让她们知道欺负她也是要掂量掂量,就足够了。以最少的付出,得到这么大的回报,值了。傍晚,厨房送上饭菜。
许妈走后,褚卫从外面回来,听说金安宁答应把墓移走,恨铁不成钢地拿簪子敲她的头:“这点蝇头小利就把你给收买了,有点骨气好不好。”
金安宁一改在许妈面前不稀罕的模样,把簪子抢回来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真诚发问:“骨气能有这簪子值钱吗?”
褚卫气得胸口痛,枉费他还想看那对母女拿他没办法又生气的样子,都被这守财奴给搅和了。
金安宁不管褚卫,把绿荷叫进来:“去把小青挖出来。”
这话听得绿荷心里直喊晦气又惊惧。
她和柳香都以为金安宁在镇南王府待不过成亲夜,没料到褚卫又活过来了,甚至神采奕奕,看不出一点不久于人世的样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就算不想伺候金安宁,也得装出个样子。
“那挖出来之后放哪里?”这话说得她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却又不敢去搓。
金安宁随口道:“就在咱们院子找个风水好的地方重新风光大葬。”
绿荷:……
金安宁估摸着这簪子能当多少钱后,余光瞥向仍气呼呼的褚卫,心里不以为然。
他可以为了出口气挑衅王府权威,她却不行。
初进王府,她若是把人得罪狠了,以后日子肯定有得忙,但她不想把太多时间花费在这些后宅杂事上。
而且,褚满盈只是弄碎簪子,还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没必要赶尽杀绝。
这事能让她们知道欺负她也是要掂量掂量,就足够了。
以最少的付出,得到这么大的回报,值了。
傍晚,厨房送上饭菜。
青光布菜时笑道:“这些都是世子爷特意嘱咐厨房给您做的……”
话还未说完就被褚卫打断:“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金安宁没想到这人还记得之前答应的事。
“世子爷对我真好。”好话捏手就来。
褚卫别扭道:“省得你说爷说话不算数。”
金安宁夹了块松花鱼,好吃得要哭了:“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鱼!”
褚卫弯唇,嘴上又不忘打击她:“你这还是世面见过太少了,等爷高兴了,带你去悦品楼吃更好吃的。”
金安宁追问:“那世子什么时候高兴?”
褚卫莞尔,却又故弄玄虚道:“看爷心情。”
您这心情跟六月天似的,谁能知道。金安宁心里腹诽。
两人吃饭时,青光在回味今日的事。
“世子妃,您这一招太妙了,小的听说四小姐知道许妈送来了赔礼,在房里又摔了好几个花瓶,好久没有这么解气了,您可不知道以前四小姐是怎么欺负我们这些下人的,动不动就罚跪,打板子。”
他顿了下又叹气道:“美中不足的就是,没能从老夫人那里拿回我们王妃的传家宝。”
金安宁发现青光说完褚卫脸上的笑意都没了,可见他不是故意找tຊ茬,是真的想要回他母亲的东西。
她咕哝道:“这有什么难的,被抢走的,再抢回来就是了。”
褚卫眼眸发亮:“你说得对,爷之前是给她点脸面,既然她自己脸面都不要了,就别怪爷了。”
他这人说干就干,叫青光带上人就要往鹤院走。
金安宁忙拉住他:“不是这个抢法。”
褚卫不解:“那要怎么抢?”
金安宁卖了个关子:“把饭吃完,我再告诉你。”
入夜。
离鹤院不远的草堆里,潜伏了三个人影。
褚卫扯了扯脸上的面巾,不满道:“为什么在自己府里要打扮成这样?岂不是成偷东西了?”
金安宁按下他不安分的手:“世子都说了是在自己府里,而且拿别人的才叫偷,你是去拿回自己的东西,这叫物归原主,而且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她刚说完,就对上褚卫探究的眸光。
她心里一咯噔。
褚卫眯眼道:“土丫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金安宁气恼道:“你才傻!你再说,我不帮你了!哼!”
她作势欲走,被褚卫拉住,好声好气安抚道:“你不傻你不傻,你聪明着呢。”
见他没抓着这个问题不放,金安宁心稍安。
这时,府外传来打更声。
梆梆梆——
三更天了。
褚卫使了个眼色:行动。
一刻钟后,金安宁盯着墙下的狗洞嘴角抽了抽:“这就是你说的绝佳入口?”
褚卫心虚撇开眼。
要不是眼前这大腿还粗着,金安宁真想扭头就走。
等钻进去后,三人小心翼翼绕过下人看守的地方,蹲在了老夫人房间窗户下。
里面灯火就余一盏,可见人睡下了。
褚卫先翻进去,再拉金安宁一把,青光则在外面望风。
两人刚适应了黑暗,便听到床榻之上传来呼噜声。
褚卫走上去,老夫人四仰八叉睡得毫无形象可言,即使搬进了王府,一旦放松下来,也改变不了大半辈子粗俗的姿态。
这位老夫人从小到大就没有给过他祖母的关爱,甚至做出的事也无法让人尊敬。
他想起之前听到她在背后骂他怎么还没死,冷笑一声,取了只笔沾了沾旁边盆里的炭,坏笑地在她脸上作起了画。
等金安宁发现他没动静走过来一看,老夫人脸上的王八已经快成型了。
她想象老夫人醒了睁开眼,王八也睁开眼的样子,差点扑哧笑出声。
褚卫画完笔一扔,恭敬施礼:“祝您老人家像王八一样长命。”
金安宁想笑又不敢笑,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快点找东西。
两人翻箱倒柜,找出不少东西,却没一样是他们要的。
褚卫找得快没耐心了:“东西到底藏哪了?”
他往案桌一靠,手臂不经意碰到个架子,架子推歪了烛台,火舌舔到纱帐就燃了起来。
金安宁道:“像是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会放在明面上,这里面肯定会有暗格。”
褚卫见她分析得头头是道,屈指敲了下她脑门:“这么聪明,怎么会有人说你傻呢?”
金安宁捂着额头气鼓鼓瞪他:“我一点也不傻!等等……什么味道?”
两人对视向后转头,火光冲天。
“!”
“救命啊!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