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贺道之的头顶。“都别动,一个都不许动,贺总管,备马,快备马!”贺总管踉踉跄跄跑出去,不想脚下一绊,摔了个狗吃屎。哪还顾得上叫疼!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一颠一颠跑出院子,一边跑,一边大喊,“马呢,快把马牵过来。”他这一嗓子,贺府炸开了锅,不过片刻,整个贺府上上下下都知道大爷被个女人劫持了。晏十鸢推着贺而立往外走。贺而立心突突地跳,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晏十鸢推他走得太快了,几乎是用跑的,把贺家护院都甩在后面。
贺道之的心情多少有些忐忑。
他深吸一口气,举手把香往烛火上凑。
火光跳动,香头隐隐有了火。
贺道之心头一松,长长吁出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完全吁出来,他只觉得手上一颤,那香突然断成两断。
“晏姑娘,这怎么回事?”
贺道之吓得心头也跟着一颤,“我是很诚心的,我都已经放下了。”
“……”
“晏姑娘……晏十鸢,晏十鸢!”
月色下。
晏十鸢目光虚空着,脸上的表情似惊讶,似恐惧,又似不解……
香点不着,是点香的人心不诚;
香突然断了……
那就意味着晏行的心魔不是这封信,她从头到尾都弄错了。
可怎么会弄错呢?
那可是儿子,孙子,媳妇三条至亲的人命啊!
晏十鸢黑沉沉的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问:“哪里错了呢?”
贺道之只觉得晏十鸢这一刻的样子像极了孤魂野鬼,心情一下子从忐忑变成了惶恐。
这女子从踏进贺家起,一言一行都老成极了,根本不像一个十七岁的少女。
她逼他承认和晏行的关系……
拿出几十年前的合婚庚贴……
查三条人命的旧事……
抛出什么棺木合不上,什么化念,什么心魔……
一会香点不着……
一会香断了……
会不会都是假的?
她是不是另有什么目的?
如同一盆冰水迎面扑上来,贺道之狠狠地打了个机灵后,冲过去用力拽住晏十鸢的胳膊。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贺家到底有什么目的?”
胳膊上的痛意,让晏十鸢回过神。
她看着面前的人,声音虚得像从地狱里飘上来的,“错了,竟然是错了。”
“什么错了?”
贺道之怒吼:“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我和你说不清楚。”
“说不清楚就别想走!”
晏十鸢胳膊肘一屈,正中贺道之的肋骨,把他疼得退后半步,倒吸凉气。
这一变故,快得就在眨眼之间,甚至边上的两人都没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晏十鸢已经把包袱背在了身上。
“事情有变,我没有时间和你们解释,先告辞!”
“来人,快来人!”
贺道之脸色是滔天的怒意,“给我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晏十鸢愣了愣,脸上闪过决绝,脚下一滑,滑到了贺而立的身边,袖子轻轻一抖。
锋利的匕首抵在贺而立的脖子上,冷得让他生生打了个寒颤。
“贺姑娘……”
“闭嘴!”
晏十鸢声音陡然拔高,“贺道之,想要你儿子平安无事,立刻让所有人退下,给我准备一匹上好的快马。”
贺道之怎么都没有料到,短短眨眼的功夫事情会变成这样,震惊之余还没想到要怎么应对,却听贺而立“哎呀”一声。
匕首往前逼进了半寸。
“都给我快点,否则……”
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贺道之的头顶。
“都别动,一个都不许动,贺总管,备马,快备马!”
贺总管踉踉跄跄跑出去,不想脚下一绊,摔了个狗吃屎。
哪还顾得上叫疼!
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一颠一颠跑出院子,一边跑,一边大喊,“马呢,快把马牵过来。”
他这一嗓子,贺府炸开了锅,不过片刻,整个贺府上上下下都知道大爷被个女人劫持了。
晏十鸢推着贺而立往外走。
贺而立心突突地跳,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晏十鸢推他走得太快了,几乎是用跑的,把贺家护院都甩在后面。
很快就到了大门口,贺而立急促地倒着气,心里却还想着搏一搏。
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个女子逃脱了!
这人太诡异,太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