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罢免的罢免,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几个月时间弄的人心惶惶,鸡飞狗跳、天塌地陷似的。将军和二老爷虽已归了家,将军已经不是曾经的将军,如今只称呼大老爷。几个月的牢狱生活,被子侄坑了的大老爷,早已没有了做将军时候的意气风华,如今见了,就一风烛残年的老人。没了精气神不说,还整日的药食不断。冯夫人和二夫人每日里病恹恹的,比赛着谁喝的药多。将军府就这样败落了!偏偏这时候许多祝家、费家的人找上门来,声讨他们被昔日的将军府害惨了。
韩国公府老夫人万万没想到,她一个自私任性的举动,会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而她做这个决定,不过是国公爷生气激了她一句:
“怕她连累国公府和七姑娘,你有能耐就让她和离归家。
若她拉不下脸,断了往来也可以,随你折腾。”
事情很快有了转机,太子轻松拿到七皇子与番竖王族,私下来往密切的证据。
此证据当着众多大臣的面,在朝堂上交给了皇上。
皇上震怒,彻查七皇子,居然还查出其结党营私,
在全国各地安插人手,拉拢官员,私囤财物,
又牵扯出其他诸多罪证。
遂命七皇子幽禁皇子府,终身不准出府。
茹贵妃贬为婕妤。
荣国派去的使者,在番竖见到了祝景澜的表哥,
他表哥诉说自已在荣国 ,一事无成,妻子因为与他吵架,而自寻短见。
他背负了妻子的性命,他才决定逃离家乡,来番竖经商。
遇到现任妻子,便不愿离开此地。
他现任妻子经过证实,只是番竖的一个没落贵族,与皇家早已几代没有牵扯。
但不管使者怎么劝说,宁愿去死他也不愿回到荣国。
威源将军虽摆脱了通敌叛国的嫌疑,但因为他怂恿外甥戴罪潜逃;
明知外甥曾是朝廷命官,还帮助其办理度牒,
有包庇纵容、知情不报、徇私枉法之罪。
而且外甥在番竖不愿回国,有叛国之嫌。
又替儿子揽下指使下人殴打他人之罪,(虽不致死,却是造成死亡的间接原因。)
这么一大堆的罪状 ,加在将军身上,
皇上念其为国效力,数年功劳,
故而免去西南戍边军主将一职,褫去威源将军称号,降为白身。
祝景澜免去西南副帅之职,褫去镇南将军称号,降为末等土卒,调往西营府军营中。
二叔同样被罢免,降为白身。
同里祝家、费家因此桩事件受到牵连的几十人,大家怨声载道。
更有自身本就不检点的,什么徇私舞弊、贪赃枉法的都查出来。
于是乎罢免的罢免,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
几个月时间弄的人心惶惶,鸡飞狗跳、天塌地陷似的。
将军和二老爷虽已归了家,将军已经不是曾经的将军,如今只称呼大老爷。
几个月的牢狱生活,被子侄坑了的大老爷 ,
早已没有了做将军时候的意气风华,如今见了,就一风烛残年的老人。
没了精气神不说,还整日的药食不断。
冯夫人和二夫人每日里病恹恹的,比赛着谁喝的药多。
将军府就这样败落了!
偏偏这时候许多祝家、费家的人找上门来,声讨他们被昔日的将军府害惨了。
有人的确是被害惨了,断送了前程不说,还被迫失去了家宅,流离失所。
将军虽然被贬为庶民,但家产并没有被查抄,如今祝府的财力,支撑生活还是够的。
但那些个无法生活的人怎么能忍受呢?
他们要求祝府养活他们,
他们要吃饭,要本钱经商,孩子还要读书,他们企图东山再起。
大老爷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是祝府连累了他们,欠他们的。
于是除了夫人、少夫人的嫁妆,把府里的财产分了一大半出去。
很快祝府捉襟见肘了,仅仅能维持温饱。
黄之桐完整的见证了,一个家族从繁荣昌盛,到迅速败落的全部过程!
速度之快,幅度之大,令她咋舌。
她是最近距离,也是最清醒的看客,
却也深陷其中,成为这场风波的受害者之一。
而现在 ,她无法也不能,从此处抽身。
祝家老太太强撑了几个月,等到儿子从牢里出来,安心的闭眼去了。
府里简简单单的办了丧礼,决定把老太太的灵柩送回故里。
大老爷便生了念头,举家搬离京城,也回同里去。
可是六姑娘祝英瑶的婚期,今年春天的时候便已定好,在明年四月里。
婆家是讲道义的良善人家,没有因为他们落败而退婚,
听说他们想回同里老家,便提出将六姑娘先进他们家门,来年再正式拜堂成亲。
祝家颇为感激,祝六姑娘今年也才十四岁,虽是二房庶出的,但也是正经姑娘出嫁。
祝家还是决定给六姑娘,办个热闹的出嫁礼。
为了不冲撞喜事,家里便分为两拨,
一拨人先扶老太太灵柩出府门,回故里,
一拨人留在京城送六姑娘出嫁,再收拾行装出发。
二位老爷作为孝子,自然要随灵柩先出发。
祝景澜被贬,无诏不得回京。
二房嫡子祝景清,便作为贤孙跟随。
冯夫人作为长媳也要同行。
这样家中,便只留了蒋二夫人和黄之桐主事,还有个半大的八公子祝景洛。
冯夫人便将她身边的陈嬷嬷留下来,帮着打理。
虽然祝家大不如从前,又是丧期内办喜事,一切从简。
但是大大小小繁琐的事情也不少,蒋二夫人刚有起色的身体,几天便撑不住了。
黄之桐只好接手了所有的事情,整日里带着陈嬷嬷,在家里来来回回奔波。
把能准备的都仔细的准备了。
到了六姑娘出嫁那一天,祝家出嫁的女儿都回了娘家。
恐是在娘家不得意,又或者舍不得祝府搬离京城。
六姑娘出嫁前的闺房里,一群少妇哭成一团。
黄之桐同情她们的遭遇,但也理智的提醒了她们:
“再哭新娘子的妆要花了。
也怕夫人们知道了心里更难过。
大家还是擦了眼泪,开心送六姑娘上轿吧。”
身边站着的陈嬷嬷都心疼她:
“本也是娇生惯养的,如今都磨练成这样了,大夫人还是眼光的。”
六姑娘出嫁后,府里开始新一轮的忙碌。
清简人口,收拾行李,他们要为去同里做准备了。
祝家除去出嫁的女儿,成婚的长子,先走的祝景清。
如今留在京城的,还有五个孩子,最小的十四公子才八岁。
黄之桐让每个人身边只留两个伺候的。
大房里故去一位姨娘,还有两位,二房里一位姨娘,三位姨娘年岁都不大,身体看着都挺健康。
黄之桐只允许她们身边留一个伺候的。
另按照冯夫人临行前的嘱咐,府邸里留下四位下人看管宅子。
带走的管事,嬷嬷只有六位。
其余人等全部打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