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谢阳珩逼问,而时翎却只保持着沉默。她看着徐谢阳珩不断乱想的痛苦模样,心底泛上一股异样的感觉。明明到这一刻,她是应该如释重负的。既然徐谢阳珩问起,就干脆将一切的真相告诉他。什么浩劫将至,徐长明将会灰飞烟灭来助他平定;什么他们之间其实已经了无情分,但如今非要在一起是为帮他渡过情劫,好让他修为大增。但话到嘴边,时翎莫名说不出来。因为她能够感觉到,此番说了,她跟徐谢阳珩就了无关系了。
徐谢阳珩逼问,而时翎却只保持着沉默。
她看着徐谢阳珩不断乱想的痛苦模样,心底泛上一股异样的感觉。
明明到这一刻,她是应该如释重负的。
既然徐谢阳珩问起,就干脆将一切的真相告诉他。
什么浩劫将至,徐长明将会灰飞烟灭来助他平定;什么他们之间其实已经了无情分,但如今非要在一起是为帮他渡过情劫,好让他修为大增。
但话到嘴边,时翎莫名说不出来。
因为她能够感觉到,此番说了,她跟徐谢阳珩就了无关系了。
很奇怪,她明明已经不再喜欢这个人,却也舍不得跟他再也不相往来。
时翎不知道该讲些什么,而她的这份沉默,在徐谢阳珩眼底是默认。
他也不再隐藏,反而率先摊牌:“其实你给我的忘情水解药,我并没有喝。”
“什么?!”时翎脱口而出。
听到这里,她才有些反应。
而徐谢阳珩伸出手,将那个瓷瓶送到了时翎面前:“因为这里头,根本就没有解药。”
她接过徐谢阳珩手里的瓷瓶,拔开塞子抖了抖,里头只掉出个小纸条来。
打开一看,是徐长明的一句话——
“忘情水三界无解。”
时翎有些错愕,忽地想起那日她对徐长明说,徐谢阳珩用了瓷瓶里的解药恢复了记忆,徐长明那副奇怪的表情。
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徐谢阳珩复而开口:“但凭借这句话,我能相信我曾与你有过一段纠缠,但遗憾的是,我不可能再想起来了。”
无论他们过往有多甜蜜,但遗忘就是遗忘。
不论是自愿还是被迫。
时翎喉头莫名有些发涩,好半晌才挤出一句:“那这些时日,你都是装的?”
徐谢阳珩倒是回答得快:“是。”
时翎不解,她抬眸看向徐谢阳珩:“为什么?”
以徐谢阳珩的心性,绝不可能浪费时间跟她玩这等小把戏。
他本就不愿意花心思在情爱一事上,三界当中,也只有玉竹费劲办法得到过他的偏心。
时翎愈发看不透眼前的人,而眼前的人却突然坦荡起来。
徐谢阳珩一字一句,缓缓道:“因为我愧疚。”
短短五个字,却听得时翎心头一颤。
最为冷清冷血,连性命都分贵贱的徐谢阳珩,竟然会对她一个小仙愧疚?!
这句话不用放在从前,时翎现在听了,也仍旧觉得天方夜谭。
她本能否认:“谢阳珩神君怎会因为当初之事感到愧疚?你不是曾说过,你养我的那一刻起,为玉竹入药就是我的命……”
“那不是。”徐谢阳珩忽然出声,斩钉截铁的打断。
他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认真,直视着时翎,语气里满是坚决:“自你修成人形开始,你的命便应当由你说了算。”
时翎的心,慢慢沉寂了下去。
过了这样久,她终于得到了徐谢阳珩这句话。
只是来得有些太晚。
她敛了敛情绪,又问徐谢阳珩:“那神君今日将一切说破又是为了什么?觉得带我来人间走一遭,已经足够弥补我吗?”
如果徐谢阳珩这样想,那只能说明他有些太蠢。
而徐谢阳珩也如她所预料般摇头,只沉声道:“我只是想挑明着问问你,还是想知道你假意接近我,是不是为了报复我,让我爱上你再将我抛弃。”
天边,莹莹白雪飞絮。
时翎凝着眼前的男人,倏地笑了:“是,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