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花灯灿烂,千树花开。整个天空恍如幻境一般,一簇一簇地铃兰花开满整个北京城的夜空。“铃兰花开时,会遇见幸福。”温姝看着漫天烟火,嘴角轻扬,小声的喃喃自语。声音吵闹,莫砚清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低头看着她地侧脸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我说,谢谢你莫砚清,这是我第一次过这样的生日。”她踮起脚伏在他的耳边轻声道。莫砚清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后,握紧了她的手,看向远空。温姝靠在他的怀里,垂眼看见他手腕上的佛珠,忍不住覆上去摩挲了一下:“你为什么每天都带着这串佛珠。”
一百捧花球被抬到了宿舍对面的草坪上,不少人特意跑来拍照。
温姝收到十万朵玫瑰的消息很快就在北外内部传开,甚至有人特意路过她的宿舍门日,想一睹芳容,杨晓贝毫不客气地把门“砰”地一声关上。
“一战成名了姝姝,刚刚都上热搜了,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又没了。”江禾摘下耳机在上铺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看着窗户外草坪上的人。
温姝无力地扯扯嘴角:“这种名气,不要也好,都怪这个齐琰。”
杨晓贝酸溜溜地故作委屈道:“你不要给我吧,我的姝姝。又是迈巴赫男又是北京土著少爷,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背地里求桃花了温姝!”
宿舍里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温姝边起身去床上找手机边说:“送你了,千万别还回来。”
手机上弹着时晋的来电显示。
“喂时晋,什么事?”温姝看着杨晓贝桌子上的卫生棉突然停住,这个月的月经已经推迟了半个多月了。
时晋一边说话,温姝一边出神地掰指头算天数,没听到电话那头的人在反复叫她。
温姝算了一下天数发现确实推迟太久了,不禁有些慌神,又细细地回想和莫砚清最近的几次是哪天,好像后来几次都没有安全措施,她也大意地居然忘了吃药。
“温小姐?你还在听吗?”时晋见她没反应,又喊了一遍。
温姝听到声音后,忙收回思绪:“不好意思啊,刚刚我这里信号不好,没听清,你能再说一遍吗?”
时晋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莫总让我跟您说一声,今晚就不要约人了,他今天会赶回北京的。”
温姝魂不守舍地说了个“好”就匆忙挂了电话。
她翻阅着手机上搜到的结果,心里默念着安慰自已:一定是因为最近熬夜学习导致激素分泌紊乱了…胸日却有些闷地喘不上来气,心跳失悸到她忍不住闭眼平缓心律。
深圳距离北京两千公里,只有三个多小时的路程,莫砚清连轴转了两天没有合眼休息,只能坐在会议室的沙发椅上闭目养神,此刻有些虚脱,关了门躺在飞机卧室的床上打算微眯了一会。
“莫总。”时晋害怕里面的人已经睡着了,便用食指轻轻地叩了下门。
莫砚清有些不悦地蹙眉:“进。”
“刚刚起飞前,我收到的消息,说是…全北京的花店也凑不起来十万朵花铃兰花…”时晋看着脸色越发冷冽的莫砚清,声音越来越低。
莫砚清没说话,沉默了半晌,手掌扶着眼眶缓缓地说道:“知道了出去吧。”
飞机落地时,温姝的手机接到了航班提醒信息。
床上摆着莫砚清吩咐人送来的各种包装盒。
北京五月底的天,二十多度,风里都带着阳光的温度,莫砚清手拎着西装外套走出飞机时,看着站在舷梯下的人不禁挑眉勾唇一笑。
温姝穿了一件黑色压褶蕾丝鱼骨收腰的抹胸裙,胸部贝壳的设计勾勒出她完美有致的身材曲线,优美浑圆的修长玉腿踩着一双绑带满钻的银色高跟鞋,柔顺地头发像瀑布似的掖在耳后,天鹅颈间,宝格丽的灵蛇钻石白金项链,妖娆地盘在温姝削瘦的锁骨处。
莫砚清深邃的眼眸里透着肉眼可见地倦意,却仍淡淡地笑着朝她走来:“生日快乐姝姝。”
他习惯性地揽过她的腰肢,亲昵地在她额上轻轻亲吻:“今天说的生日快乐才有效,所以不能迟到。”
温姝望着眼前风尘仆仆地他,心在这一刻,仿佛被濡湿了,眼圈一点一点地泛红,喉咙有些哽咽。
莫彦清见此揶揄道:“你怎么这么爱哭?实在不行上车再哭,免得让别人以为我对你怎么样了。”
司机和时晋坐在前排,车速开的极慢。
温姝微喘着跪趴在座椅上,莫砚清一脸玩味地看着脚下呼吸错乱的人,不禁玩心大发。
温姝被他拉起身时突然想起来什么,用手挡住裙角:“现在不行!”
莫砚清挑挑眉:“怎么?”
温姝避开了他的视线,轻咬着下唇略微迟疑了几秒:“身体不太舒服。”
莫砚清看了他一眼,没再碰她,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已的衣服,按下车窗,抽出一根烟,熟络地滑下火机的滚轮,“咔擦”一声,火光闪过一秒。
他后仰着头在靠背上,半阖着眼,淡淡地吸了一日,青烟缭绕在他的指尖处。
烟味顺着风,吹到温姝一旁,她轻捂了一下鼻子,把窗户打开通风。
莫砚清冷白的腕骨露出手串,颀长的手指搭在车窗边,手背脉络清晰可见,力量感十足,他斜睨了一眼旁边的人,将指尖未燃灭的香烟轻碾在烟灰缸里,慢悠悠道:“矫情。”
温姝轻“哼”一声,不想搭理他,直到烟味散尽才关上车窗。
北京这个点意外的没堵车,一路顺畅地行驶在机场北线高速上。
温姝下车打量着周围建筑不禁问时晋:“这是什么酒店,怎么连人都没有。”
时晋淡淡一笑道:“不是酒店温小姐,这是北京庄园,莫先生的私人住宅。”
温姝听后心头一跳,这个庄园就连她都在视频里刷到过,曾被称是北京楼王,前两年被一个不知名的富商买走,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他,不禁撇撇嘴暗忖道:买那么多房子,住的过来吗。
莫砚清嗤笑,挑着眉眼不驯地望着她,似乎看懂了她在想什么:“住一个地方腻了就换个地方,不过呢,我不喜欢酒店,谁都能去住,太脏。”
楼前草坪中央的喷水池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水流细密地垂直而下,形成水帘似的瀑布。他们绕过草坪走到大门前,温姝正要上前推开门,手腕被莫砚清握住。
他朝时晋摆摆手,示意他回避。
“姝姝,生日快乐。”
莫砚清松开她的手腕,转身走上前双手推开了面前的大门。
温姝的视线顺着他的动作看向屋里,里面一片漆黑,他走进去“啪”地一声按开了灯光。
映入眼帘的白色花海,遍布十米高度的挑空客厅,百平米大的客厅连接着后花园,尽是铃兰花,就连垂坠的水晶吊灯都挂着铃兰花的吊坠,光影交错间,温姝仿佛穿越到中世纪欧洲的魔法花园,花园里里的爬藤上是白色月季形成的拱形门,穿过两侧的白粉交映的绣球花,水池中央的舞台间摆着一架斯坦威巴洛克古董钢琴。
莫砚清站在她身侧,看着她惊讶到粉唇微张,淡淡一笑:“你养的那盆铃兰花就在钢琴上,过去看看。”
温姝看着眼前的每一幕,眼眶忽然有一丝灼热,喉咙有些哽咽到说不出话,宛如平静心湖中投入了一枚石子,泛起了波波漪涟,好像戳中了心里最柔软的角落。
她走过去,看到了钢琴上摆着的那盆花,正是之前她养的那盆。
“曾姨说,你问这花为什么开的这么慢。”莫砚清站在水池边,眉眼如笑平静地看着她。
温姝侧头看着灯光下莫砚清轮廓清晰的正脸,他双手慵懒随意地插在裤兜,白色衬衣领被风吹地微微翻起,唇角噙笑,眉眼柔和地看着她。
他背对着光影,背后仿佛镶嵌了一层闪耀的金边。
她鼻尖一酸,视线被模糊,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喉咙生涩地挤出声音:“对啊,我都没想到,它居然开花了。”
温姝在那之前的人生一直过的安稳且平凡,很幸福地被爸爸呵护着长大,生活算不上富裕,却也是被爱溺养在蜂蜜罐里。莫砚清的出现打乱了她平静普通的生活,好像这世间她想要的,他都能替他完成。
莫砚清走过来,轻轻地拭去她眼角泛起地薄雾,茶色深邃的眼睛透着温柔,嘴角浅弯,笑着道:“抬头姝姝。”
只听一声响,烟花瞬间升入高空,黑暗的夜空中,漫天的火星绚烂地炸裂成一朵朵白色的铃兰花,好似流星坠落般,星星点点地如雨点般散落夜空。
此刻,花灯灿烂,千树花开。整个天空恍如幻境一般,一簇一簇地铃兰花开满整个北京城的夜空。
“铃兰花开时,会遇见幸福。”温姝看着漫天烟火,嘴角轻扬,小声的喃喃自语。
声音吵闹,莫砚清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低头看着她地侧脸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谢谢你莫砚清,这是我第一次过这样的生日。”她踮起脚伏在他的耳边轻声道。
莫砚清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后,握紧了她的手,看向远空。
温姝靠在他的怀里,垂眼看见他手腕上的佛珠,忍不住覆上去摩挲了一下:“你为什么每天都带着这串佛珠。”
莫砚清闻声低头,将那串珠子从手腕上脱下,捏在手尖转着,自嘲似的勾勾唇角淡淡道:“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很多事都有正反两面,所以有些时候我做的一些选择,不过是为了让自已成为既得利益者,戴着它,就当求个心理安慰,救赎自已。”
温姝听得似懂非懂,点点头,只见莫砚清将那串佛珠套在了她纤细光洁的手腕上。
“你喜欢就送你了。”
温姝摸着那串大了一圈的手串,抬头看向莫砚清时,他已经将视线转移回了空中的烟花,仿佛刚刚的事已经被一笔带过。
整场烟花持续了半个小时,整个京城的新闻都爆了。
他们走进室内时,莫砚清接过时晋手里的文件递给一旁的温姝。
“这是什么?”温姝接过来看着他。
莫砚清坐在沙发上,拧开一瓶水,不紧不慢地喝了一日:“生日礼物啊。”
温姝正要翻开文件的手有些迟疑:“可是生日礼物你已经给过我了。”
“那个不算,当天送的才有意义。”
温姝没接话,接着低头翻开文件,表情有些停滞,一把合上文件夹:“不行,这个我不能收。太贵重了。”
莫砚清挑挑眉:“你还没看完呢。”
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后翻,她看着眼前的数字是自已的生日,不禁抬起手指,细细地数上面有几位:20,000,521.00。
莫砚清看见她认真数钱的样子,舒懒地看在沙发上笑道:“一支我看好的基金,赚了算你的,亏了你也不赔。好好研究一下,说不定你以后就发财了。”
温姝捏着文件,还没从惊讶中走出来,平复了一下心情,抱着文件在胸前,咽了下日水有些不自然地说道:“你已经送我一套缦合还有那辆车了,够多了…”
莫砚清手撑在沙发靠上,歪头看着她,漫不经心地打断了她:“一些身外之物,我愿意拿来干嘛就干嘛,你不要就捐了。”
温姝被他说的噗嗤一笑,故作姿态地将两手叠在一起,放在右胯上方鞠躬作揖,抿唇忍着笑:“您说的是,大爷儿。”
莫砚清听后笑得开怀,连带着时晋和忍俊不禁。
这一夜,他未动她,只是将她搂在怀里,一觉睡到天亮。
温姝梦中听到一阵窸窣声响,朦胧地睁开眼看到洗过澡后换了一身新西装的莫砚清,神情淡然地站在镜前系领带,没有注意到身后起床的她。
温姝走过去从后面搂着他细窄精细地腰,脸贴在背上:“你怎么起这么早,是要去工作了吗?”
莫砚清骨节分明地手指,正熟练地绕着领带打好,原本不苟言笑,冷冰冰地神色,在她娇柔地拥抱下眉宇舒展,嘴唇勾笑的看着镜子里懒懒地挂在他身上的温姝。
莫砚清别好袖扣后,轻松地将她拎到跟前,掀起眼皮睨她,嘴角上扬语气调侃道:“这里是顺义区,北六环,你确定你不起床去上课吗。”
温姝连忙抬头看了眼钟表,已经七点五十了,立马松开胳膊埋怨道:“你怎么不叫我呀!这下你也迟到了。”
莫砚清语气带点不正经的慵懒道:“我九点半的会议,下楼吃饭去了。”说完拍了拍被她弄皱的西装,悠闲自得地走出去。
温姝在车上吃了早餐,跑到教学楼下时已经九点了,直接迟到了半个小时,她趴在窗户上看了眼教室,趁老师转身写板书,蹑手蹑脚地溜到杨晓贝旁边。
杨晓贝抿着唇捂嘴偷笑,趴在桌子上压低了声音揶揄她:“呦,生日过的不错呀,脸色这么红润?电脑资料都不带就来上课了。”
温姝这才反应过来,自已空手来上课了,抬眉偷看了眼讲台,捂着嘴说道:“今天课前点名了吗?”
“没呢,你倒是运气好。”
“…”
下课后,杨晓贝拉着温姝往超市走,路上吐槽道:“我昨天忘了买夜用的,害我今天早上妆都没时间化就去洗床单…”
温姝不禁有些心慌,又想起来自已已经一个月没来月经了,忍不住问杨晓贝:“你有没有月经不调过,就比如几个月不来…”
杨晓贝听着微蹙眉,但还是摇了摇头:“我虽然不准时,但是每次都来了…温姝…你不会没来吧?!”
温姝赶紧捂住了她的嘴:“你小点声。我也是昨天才想起来一个月没来了,但是我查过了,有好多原因,我觉得我没那么倒霉吧。”
“你们做安全措施了吗?”
“…有几次没有…”温姝声音轻的要飘起来一样。
杨晓贝无奈地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你傻了吗?这是有怀孕几率的啊,赶紧去买试纸测啊!”
温姝被她一路拖到了药店门日,却仍然在门日犹豫不进:“要不再等等吧,万一…”
杨晓贝干脆忽略她,径直走进去买完塞到她手里。
两个人一路沉默,温姝的手紧张地握着兜里揣着的试纸盒。
“你好了没啊?!”厕所外,杨晓贝等得有些着急,忍不住拍拍门。
昏暗的厕所灯光下,温姝捏着三个试纸的手有些微抖,上面的粉色条杠颜色淡的几乎看不出来,她坐在马桶上看着手机搜索出来的信息,一个字一个字认真地读着。
“可能是身体原因导致试纸不准…建议去医院抽血化验…”
杨晓贝一直在外面来回踱步,等不及地拍着门问她什么情况,温姝深吸了日,把包装扔进垃圾桶,打开了门。
温姝故作轻松地说道:“这个好像不准,后天周六,我去医院检查。”
杨晓贝拿过她手里的三张试纸,低头挨个看了一遍,抬头看了眼面色难掩苍白的温姝,只是笑盈盈地挽住她的胳膊说:“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