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黛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半。她摇了摇头,随后又意识到对方不在眼前,看不到她的动作,又补充道:“不忙,刚准备休息。”程熠安喉结滚动了一下,发出低沉的一声‘嗯’。“是我打扰温小姐了。”温黛的舌头像是打结了一样,磕磕绊绊:“不打扰,我刚刚准备洗澡,还早。”程熠安那边彻底静默下来,温黛再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扑到地上,蹲在毯子上,将脸埋在沙发里,耳朵上沾染了淡淡的粉色。“程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
温黛一愣,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随后又放在耳边,声音磕磕绊绊。
“程……程先生?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号码?”
温黛说这话时,还有些心虚,下意识地看向了被自己团成一团扔在沙发上的礼服。
那乱巴巴皱成一团的礼服就那么搭在米白色的沙发上,像是破败的玫瑰,灼得温黛不敢多看。
她有一种做坏事被抓包的错觉,又不知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电话那边再次传来程熠安低沉的声音:“温小姐往我账户上打了钱,想知道你的私人号码并不难。”
温黛眨了眨眼,第一次觉得自己助理的执行力有这么快,这才过去了不到半个小时,正主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温黛踱步走到沙发上,赤着脚盘坐在上面,抱着膝盖,闷闷地问了一句。
“程先生有什么事吗?”
程熠安顿了顿,转而问道:“在忙?”
温黛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半。
她摇了摇头,随后又意识到对方不在眼前,看不到她的动作,又补充道:“不忙,刚准备休息。”
程熠安喉结滚动了一下,发出低沉的一声‘嗯’。
“是我打扰温小姐了。”
温黛的舌头像是打结了一样,磕磕绊绊:“不打扰,我刚刚准备洗澡,还早。”
程熠安那边彻底静默下来,温黛再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扑到地上,蹲在毯子上,将脸埋在沙发里,耳朵上沾染了淡淡的粉色。
“程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
温黛解释道。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好像听到程熠安轻笑了一声。
“温小姐和谁说话都这么让人浮想联翩吗?”
温黛绞着手,彻底说不出话了。
程熠安也没有为难温黛,又问:“温小姐给我打的那笔钱是什么意思?”
房间里静默了片刻,温黛将脸从沙发里抬起,脸上还带着浅淡的彩云,发丝凌乱,她随手一拨拂在脑后。
“那件礼服太贵了,程先生,还有红酒,我付不起。”
六百万对于程熠安来说不算什么,但对温黛来说,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
程熠安坐在椅子上,滚轮随着身子晃动而晃动,一手夹着香烟,看着落地窗外的风景。
“看来温小姐对我有什么误解。”
程熠安说道:“一件礼服我还是送得起的。”
意思是,我程熠安不要你等价对标地还给我。
温黛知道他看不上自己那六百万,心里倒是升起了几分不舒服,她撅起唇瓣,无声地学着程熠安刚才那句话念叨着,随后又翻了个白眼,心里咒骂了一句‘有钱人了不起啊’。
但事实上,温黛清楚,有钱人确实了不起。
见温黛不说话,程熠安找了个话题又说:“最近有什么行程?”
温黛低着头,蹲在地上,一手捻着地毯上的毛绒,一边回道:“明天下午的车回上海。”
温黛回答完,又觉得这种只答不问的聊天方式太过干瘪,也开口问程熠安:“程先生呢?”
程熠安将香烟捻灭,扔在玻璃缸内,随手拨开一旁放着的笔电,修长的指节轻轻敲了一下空格键,屏幕亮起。
他甚至没有仔细看过一眼屏幕上的东西,只大略扫了一眼,便沉声回道:“嗯,巧了,我明天也去上海。”
温黛的手指紧了紧,指节将地毯上的羊毛拽了下来。
“好巧啊,程先生。”
温黛说完,又觉得自己实在不会聊天。
程熠安不仅浅笑一声:“是啊,好巧啊。”
他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哑:“那温小姐今晚答应的请我吃饭,什么时候兑现?”
温黛一愣,是,六百万是还了,人情还没还。
她站起身子,走到大理石台边上,轻轻靠在上面。
温黛大腿上的肌肤触碰到大理石台上,一阵冰凉,温黛的长睫轻颤,语气带了些小家子气:“程先生那么忙,也会差我这一顿饭吗?”
程熠安手里把玩着火机,银色的质感沉重,在他指尖拨开又放下。
温黛的声音不算软甜,带着一丝成熟韵味,他看过她的资料,二十五岁,但和他相比还是差了些许。
可此时她声音放软,带着一丝缱绻意味,末尾还有好听的卷音,话筒贴在耳边,像是撒娇般在他耳边回荡。
就像是……就在他耳边撒娇。
程熠安沉呼出一口气,声音磁性十足。
“温小姐,你真的对我有些误解。”
程熠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几乎不可察觉地笑意:“我穷,就差温小姐这一顿饭。”
温黛听着程熠安的声音,只觉得心尖都悬了起来。
她二十岁便进入娱乐圈,名利场上什么样的男人她没见过。
但程熠安这样的,她真的没见过。
他就像是触摸不到却又真实存在的……尼古丁一般,时不时地蛊惑着她。
温黛觉得自己有些太荒唐了,从她和程熠安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不受控制的被程熠安牵着走。
这种感觉很不美妙。
她一直告诉自己要离程熠安远一点,保持一些距离。
但他每一次接触到程熠安,不管是见到他本人,还是听着他的声音,她的心都有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她刚才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的答应程熠安。
温黛咬着自己的舌尖,长发垂落在脸侧,她随手拨开,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自己何德何能,能让程熠安自降身价说自己是个穷男人,缺她温黛这顿饭啊。
“程先生,你可能也不了解我。”
温黛这样说:“我只是一个三线的小演员,六百万对我来说已经算得上天价了。”
程熠安和她哭穷,她也还击回去。
“在给你的账户打过六百万以后,我已经濒临破产了,程先生,我没有钱再请你吃饭了。”
这一次,温黛清楚地听到了程熠安在笑。
空气都安静了,她静静等着程熠安表示遗憾,然后结束这通电话,结束自己荒唐的念头与想法。
程熠安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问温黛。
“那换我请温小姐吃饭,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