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骛走到四方桌前坐下,提起剩下的半壶甘泉水,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地喝着。怜香则背对着身,蜷缩着坐在床角的位置,满是羞窘和害怕,呼吸急促。俨然与王爷同处一屋给小殿下吃奶,让她极为的羞赧和胆怯,耳尖鲜红如血。再一想到,王爷一进来就撞见她一手拿着茶杯,一手给小殿下挤奶,就羞窘得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脸颊滚烫至极。最最最重要的是,她竟然误入了王爷休息的禅房。尤其是想起她初来王府时,曾在知府当过奶娘的赵奶娘跟她说过,这给权贵人家当奶娘,除了奶水要好,最紧要的就是要将之前做姑娘的羞耻心给放下。
怜香转过头,脸色又红又白,一双水盈盈的眸子氤氲着一层湿漉漉的雾气,脸上汗涔涔的,不仅没有半分丑态,反倒宛如一朵临水的花苞,初绽的花蕊,沾着春日的雨露,新月生晕、极清极妍。
显然没有明白过王爷的意思。
云岁骛一进来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如今骤然看清她的容貌,尤其是那一双清澈纯净的剪水双瞳,让他脸色不由微微一变。
随之胸腔中一直压抑的怒火与厌恶就如冰雪般快速消融。
他轻捏了捏掌心,似是想稳住自己的心神。
“茶壶里有干净的甘泉水。”他嗓音喑哑地说着,随即身后的门便被他关上了。
怜香知道这甘泉水,每日清晨都由专人从古灵泉运回尊亲王府,水质纯净而甘甜,专供王爷以及小殿下享用,自是极为珍贵。
如今王爷却是要她用来擦洗身子,可是这甘泉水再怎么珍贵,又哪里能比得上小殿下金贵。
她不作多想,赶忙拢紧了身上的衣衫,抱着小殿下来到四方桌前,倒了半茶壶水在脸盆中,然后用小殿下的帕子沾湿、拧干。
将小殿下吃到嘴中的肌肤擦洗干净,随即就送入了小殿下的嘴中。
一吃到那香甜可口的奶水,小殿下立马就止住了哭声。
“咕嘟咕嘟”的吃得十分卖力,离得近了都能清晰地听到小殿下的吞咽声。
一时间屋子中十分的安静,除了窗外的禅叫声之外,便是小殿下那吃奶的喘息声。
云岁骛走到四方桌前坐下,提起剩下的半壶甘泉水,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地喝着。
怜香则背对着身,蜷缩着坐在床角的位置,满是羞窘和害怕,呼吸急促。
俨然与王爷同处一屋给小殿下吃奶,让她极为的羞赧和胆怯,耳尖鲜红如血。
再一想到,王爷一进来就撞见她一手拿着茶杯,一手给小殿下挤奶,就羞窘得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脸颊滚烫至极。
最最最重要的是,她竟然误入了王爷休息的禅房。
尤其是想起她初来王府时,曾在知府当过奶娘的赵奶娘跟她说过,这给权贵人家当奶娘,除了奶水要好,最紧要的就是要将之前做姑娘的羞耻心给放下。
毕竟这做奶娘不同于丫鬟,有不少主家都会在奶娘喂奶时,在旁边瞧着,就是疼爱心切,想看看小主子吃得怎么样。
想到这些,她的脸红如胭脂泼面,想着待会儿王爷会不会过来看小殿下吃奶。
那她该要怎么办?王爷想知道小殿下吃得好不好,那她自然不可能不让王爷来看。
本身只生育过一个孩子的她是没有资格进王府当奶娘的,全是表姐举荐的她。
如今她的相公死了,她成了一个寡妇,家中还有一个两岁多的孩子,孤儿寡母的,她急需要奶娘这份差事,挣钱去养活自己的孩子。
而且表姐说了,若是她给小殿下当奶娘当得好,被奶嬷嬷留在王府,那以后等她孩子大了,说不定还能给她孩子在王府谋份好差事。
这么好的机会,她当然不能错失了,哪怕她就是再觉得羞耻,她也要咬咬牙,当做不在意。
再说王爷是来看小殿下的,又不是来瞧她的。
她怕什么呢?反正她都已经是一个寡妇了,又不是一个黄花大闺女,也不可能再嫁人了。
于是她便将衣衫往下拉了拉尽量遮住身子,深吸了一口气,做好王爷会来看小殿下吃奶的准备。
可心底终究还是怕的,羞的……
期望着王爷不要过来……
云岁骛眸光晦暗深幽地朝怜香的方向看去,她就那样娇娇怯怯的缩在床角,像极了一株快要被压断的海棠。
天气似乎越来越闷热,几杯甘泉水下肚,让他不由伸手松了松领口。
禅房的墙壁上用黑墨大大地写着一个“禅”字,配合着大雄宝殿传来的撞钟声响………
给人一种清净寂定的感觉。
云岁骛修长的手沿着杯沿,细细地摩挲着,心却如翻江倒海一般久久不能平静。
“慢点儿吃,小殿下,不急……”怜香柔声地哄着怀中吃得太急的小殿下,神色中满是紧张和惧意。
或许是因为王爷身上的气势太过强势,又或者是因为王爷在外薄凉冷血、残忍嗜杀的名声,让她与尊亲王同处一室,她实在是恐惧极了。
冷汗直冒,后背发凉,连呼吸都变得格外的压抑。
就盼着桃蕊和绿柳她们赶快回来,带着她离开这里。
正想着,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怜香还以为是桃蕊她们回来了,连忙抬头去看,猝不及防地就撞进了王爷那双漆黑的黑瞳中,犹如暗夜中的匕首,瞧着令人心惊不已。
怜香小脸雪白,慌忙地低垂下头去,心脏“砰砰砰”地跳着,显得极是害怕。
“进来。”云岁骛收回了眸光,轻启薄唇,清冷简洁的说着。
掌事佩姑姑便走了进来,手上还提着一桶热水,拿着小殿下的换洗衣衫和尿布。
“王爷,桃蕊和绿柳带着沈奶娘误走错了王爷休息的禅房,奴婢已经罚她们站在太阳底下半个时辰。
只是外面日头毒辣得很,才三个月大的小殿下经不起这来回的折腾,不如便让沈奶娘带着小殿下歇在王爷的禅房里。
王爷移步前去旁边的禅房休息?”
佩姑姑躬身说着,神色不卑不亢,她的娘是皇后娘娘的陪嫁丫鬟,自王爷十八岁之后就来到王爷身边伺候,在府中自是有一定的地位。
“嗯。”云岁骛淡冷的轻嗯了一声,随后就起身离开了。
佩姑姑看了一眼瑟缩在床角,身子不住轻颤的怜香,叮嘱了一句:“好好伺候小殿下。”
“是……佩姑姑。”怜香抱着小殿下,转过脸,怯怯弱弱地应了一声。
随后房门就被关上。
怜香身子倚靠在墙壁上,重重地从嘴里吐出了一口气,紧绷在脑袋中的那根弦也总算松懈了下来,恍如有种即将快要被水溺死,却又突然重获新生的感觉。
她总觉得王爷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