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时机成熟,你幸福、顺利的时候,他还会来的,别怕。”这话落在此时的林思弦耳中,是莫大的安慰,大滴大滴的泪水打湿了顾临安的衣襟,她哭得发抖,寻求真相一般地仰起头。“你说得是真话吗?”“是,”顾临安笃定地说,“是那位道长告诉我的,你还记得他吗?”拥有起死回生之能的道长在林思弦眼中与仙人无疑,那几乎淹没她的悲痛逐渐平复下来,而赵翎早因为她崩溃的哭声,惊得动弹不得。“你杀了你的孩子,”林思弦含着泪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他,“赵翎,你每夜睡觉时,担不担心他向你索命?”
“当年我好心救王爷一命,”林思弦打断道,“王爷尚且年幼,不知事情真相,后面再负我、辱我、杀我。”
她的眼抬起,看向赵翎时,眸光清亮,不见一丝恨。
却也不见一丝爱。
“我都不在乎了,”她轻声道,“但只请王爷,放过我。”
赵翎心头像是被巨石狠狠砸中,痛得连眉都拧在了一起,好半晌,他才哑着嗓子说:“我对不起你。”
“是,”林思弦毫不犹豫地说,“王爷若是对思弦还有一丝旧情,如今就不该这般缠着我。”
赵翎的呼吸沉重,眼中水汽缓慢模糊了视线,他看着地面,良久才道:“我只是希望能够补偿你。”
“思弦,”赵翎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她的手腕,“你从前说,希望有个孩子……”
那一瞬间,林思弦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狠狠地抽开了自己的手,后退一步,撞进了顾临安的怀中。
她本该忘了的。
她本该不去回忆的。
八个月大的孩子,手脚、眉眼、口鼻,都长得齐齐整整的。
只是不见一丝进气出气,柔嫩的肌肤迅速冰冷下去。
她哭嚎着抱在怀中,试图捂热那小小的身体,知道怀里的婴孩尸身已然僵硬,才被硬生生分开。
面前的人,就是伤害她的人的帮凶之一。
如今假惺惺的、好似很可怜地求着她的原谅。
林思弦的身体都在发抖,被顾临安紧紧拥住,他顾不得赵翎的怒吼,不停地轻拍她的后背。
“不怕,”他的眼眶也微微红了起来,低声道,“思弦,不怕。”
“孩子知道娘亲太苦,就不愿意来了。”
“等时机成熟,你幸福、顺利的时候,他还会来的,别怕。”
这话落在此时的林思弦耳中,是莫大的安慰,大滴大滴的泪水打湿了顾临安的衣襟,她哭得发抖,寻求真相一般地仰起头。
“你说得是真话吗?”
“是,”顾临安笃定地说,“是那位道长告诉我的,你还记得他吗?”
拥有起死回生之能的道长在林思弦眼中与仙人无疑,那几乎淹没她的悲痛逐渐平复下来,而赵翎早因为她崩溃的哭声,惊得动弹不得。
“你杀了你的孩子,”林思弦含着泪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他,“赵翎,你每夜睡觉时,担不担心他向你索命?”
赵翎雪白的鬓发,和苍白的脸,一同黯淡下去,此时此刻的他也无比痛心,却没有任何补救的方法。
良久,他点点头,声音粗粝得像是砂纸打磨过一般,断断续续地说:“我知道了。”
“思弦,是我错了。我……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林思弦抗拒的态度就像是一个重重的巴掌,扇在赵翎的脸上,他早该想过这样的结果,却还是抱有一点侥幸。
但常言道,覆水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