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菱立马跟上,也不再去想陆湛话是什么意思,闷头走着。景栖院。江菱把梁王画像展开在陆滢跟前,陆湛站在一侧,江菱把老太太的赞美说完,陆滢觑觑画儿,又觑觑陆湛,再回头觑觑画儿。最后觑觑江菱,圆圆的小脸稚嫩青涩,小鹿眼水润润的带光,委屈巴巴:“好看,可是他好看也不能现在帮我绣花啊,他的喜服又不用自己绣!”陆滢摊开自己的手露出满是千疮百孔的针眼:“嫁就嫁,知道婚事好我也没说不嫁,可是绣娘嬷嬷们太严厉了,菱儿姐姐我好累啊。”
“是,”江菱将画像重新卷起,眼尾扫到一丝绘琴的嫉恨,有了俩狸奴的教训她留心眼道。
“老太太,奴婢那屋属于“小庙”哪里容得下梁王这样的“大佛,”为了奴婢明日轻省把画带回去恐怠慢了,不若就放在老太太这儿明日奴婢来给您请安顺手取。”
“菱儿考虑的周到,梁王的画像确实不该随便放,”老太太经江菱一提醒,心中带着对梁王的喜意与敬意,忙四处找位置。
最终指着她常坐的榻让将画匣子放那:“放那去,不沾火不沾水出不了事。”
江菱笑摆过去,她这下当然不怕出事了,就算出事都是她四人的错,谅绘琴可不敢。
翌日一早江菱拿了画匣子去衡瞻院,半路上碰见了景翠轩的瑶姨娘和家中行二的渺姑娘,瑶姨娘拉着陆渺笑吟吟的上前打招呼。
“菱儿,这拿着东西去哪啊?”
江菱:“昨儿老太太要看梁王像让奴婢去世子爷那边拿,老太太如今看完了,今儿便要将画拿给滢姑娘。”
“梁王?”陆渺眼睛一亮,盯着江菱手中的画匣子好奇:“给我看看梁王长什么样呗。”
她就要伸手,江菱不着痕迹躲闪笑起来:“渺姑娘可别说奴婢小气,这梁王是皇家王爷,老太太昨儿看完后都是左找右找了好些地儿才放心搁下。”
“这在外面又没桌儿又没椅的,一会儿风吹来还夹灰弄脏就完了,您要是想看等回头去滢姑娘那看啊!”
“这么谨慎,该不会梁王是个丑的吧,”陆渺窃喜。
江菱笑:“奴婢怎好点评贵人相貌,但老太太将人夸了,”她佯瞧日头:“瑶姨娘渺姑娘奴婢真该走了,您二人路上慢点。”
话罢,江菱瞅准了空子趁俩人没吱声前走了过去,陆渺想喊,瑶姨娘一把将人拉住。
“走就走了,追什么追。”
“可我还没看梁王长什么样呢,祖母可老长时间不夸人了,”陆渺心里有点酸。
瑶姨娘:“光看这一眼有什么用,滢儿那丫头能嫁梁王,你都十八了婚事还没影,不能再拖了。”
“还不是二哥没用,若他前年考上了我不早嫁出去了,拖到现在滢儿明年都要嫁了,她去王府,我也就只能找小官小吏了。”
陆渺想到自己不见影儿的婚事就头疼:“您说明年二哥能考上吗?”考上了,她就不用瞧小官小吏了。
这些年陆国公府有些没落,没法仗着国公府的名头给儿女寻到好婚事,毕竟陆湘嫁段侯府因家中没落也就tຊ过成那样。
哪怕前几年有人给陆渺说亲,瑶姨娘也是找借口往后拖,就满心等儿子金榜题名,女儿凭着儿子新科状元的光找一门有前途的婚事。
不想儿子一个水土不服把考试搞砸了,书虽还读着可肯定有阴影了,她不得不做两手准备。
瑶姨娘:“这事也无须非指着泓哥儿了,你不有一个未来梁王妃的妹妹吗,梁王妃姐姐的名头也是光,我想法子让你借着这个光也嫁个伯府侯府的。”
……
“药擦了吗,”去陆滢景栖院的路上,陆湛走在前面江菱慢陆湛半步子,陆湛扫过一眼她的手背问。
江菱抱着画匣子,闻声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带着疤痕的手背,颔首:“涂了,一次都不敢落。”
她不是个自虐的,手能恢复的完好如初她看着也开心,况且药那么贵用都用了更不舍得浪费。
陆湛:“一次不敢忘就对了,但千万别涂错了,枉费了功夫。”
“奴婢愚笨,但还不至于痴傻连药都分不清,世子爷费心了,”江菱莫名听到这声揶揄,她又不能反驳只好苍白辩驳一番。
陆湛停下步子,黑沉沉的眸子难得露出缕笑,意味深长:“你是不傻,但着实令我费心。”
他又继续往前走,江菱还怔愣在原地。
终是陆湛唤了几声江菱才回神:“再不走,滢儿一会儿又要学刺绣就要耽误她时间了。”
江菱立马跟上,也不再去想陆湛话是什么意思,闷头走着。
景栖院。
江菱把梁王画像展开在陆滢跟前,陆湛站在一侧,江菱把老太太的赞美说完,陆滢觑觑画儿,又觑觑陆湛,再回头觑觑画儿。
最后觑觑江菱,圆圆的小脸稚嫩青涩,小鹿眼水润润的带光,委屈巴巴:“好看,可是他好看也不能现在帮我绣花啊,他的喜服又不用自己绣!”
陆滢摊开自己的手露出满是千疮百孔的针眼:“嫁就嫁,知道婚事好我也没说不嫁,可是绣娘嬷嬷们太严厉了,菱儿姐姐我好累啊。”
陆滢一把抱住江菱的腰哭了起来,陆湛听的句句不提他但句句都有他。
心道他离家太久陆滢对他害怕,给了江菱一个眼神让她好好问是怎么回事。
江菱在老太太身边有年月,陆滢尊敬老太太自然待江菱亲切,她又哭的伤心正愁无人诉苦就随着江菱问的说了。
一会儿陆滢说完心情好些了,江菱打发陆滢身边的金珠银珠带她去洗脸,她到去旁边转悠的陆湛跟前回禀。
“世子爷,国公夫人太心急了,给滢姑娘找的绣娘嬷嬷太杂,有的让她绣花有的让她绣动物,这个教她双面绣那个让她苏绣。”
“滢姑娘又不是真的要做绣娘,哪里一下能学这么多。”
“国公夫人虽望着滢姑娘别出大姑奶奶那种事,上心但乱了章法,绣娘们一个个硬是为了显示手艺多拿点赏银自会狠卖自己的力气,滢姑娘承受不来。”
陆湛就猜到是如此,话还没说,四个绣娘前后脚来了景栖院,几个人还没进门就呼来呼去。
“金珠把我的绣架子搬好。”
“银珠将我的丝线捋顺了,昨儿尽打结。”
“宝月去库房给我拿点宝蓝色的丝线,线不够了。”
“贵月,滢姑娘今天该绣我的苏绣了,你将滢姑娘请到绣架前坐好。”
这边几个绣娘声还没落,陆滢屋中的丫鬟们奔来跑去,腾空地的腾空地,拉陆滢的拉陆滢。
一一的都在照绣娘们的话做,充的跟接驾一般。
江菱又补一句儿:“对了,可能她们刚来几天表现的好,国公夫人对她们特别放心,夫人不耐一直盯着滢姑娘绣东西说眼疼,直接把滢姑娘交给了她们。”
“这几天夫人不在,她们派头拿的不轻,偏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滢姑娘好,滢姑娘哪敢说不,怕她们告状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