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脚步声,那ʝֆɢ男人抬头睁眼,醉意朦胧地看了看,见是个小年轻,无力地摆了摆手。说我没事,只是喝多了而已,歇歇就好了。借着路灯,看清是个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许贵好心地问了一句,“你住的远不远,要不我送你回家吧,这天儿挺冷的!”男人听后,沉默了片刻,回应到“也好,那就麻烦你了,小兄弟!”许贵费力地扶着男人,坐到电动车后座上,然后在他辨不清方向的胡乱指点下,转悠了半天,来到附近的一个高档
帽儿巷胡同的小院里,已经把救人的事儿置之脑后的许贵,开门进屋。
快速地冲了个澡,换上件宽松凉快的衣服,躺倒在沙发上。
拿着手机计算了一阵,结果让许贵乐得合不拢嘴,今天收入5万3,又创了新高。
开心的同时,许贵也没忘记可能会出现的风险,打算赶着周末再卖两天就收山。
此后两天,许贵也没有增加数量,依旧卖完四车蔬菜就收摊回家。
最后一天送给陈姐和秦老爷子每人一大份蔬菜什锦,这次的卖菜经历算是告一段落。
晚上回到家,犒劳自己一样,做了四个菜,倒了杯白酒,自斟自饮起来。
这几天卖菜的收入超过21万,让他愈发坚定,要尽快回村承包一些土地给自己的秘境做掩护,扩大销售规模才行。
……
第二天清晨,睡饱了的许贵起了个大早,收拾完卫生,开始为回村做起了准备。
先去城南刘老板的农资店里,买了许多蔬菜和甜瓜草莓之类的种子。
然后又给苗圃的许老板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找了一家专卖果树苗的苗圃。
开着电三轮颤颤悠悠的拉回一批果树小苗,还有几株粗壮的葡萄藤。
下午2点多,回到小院子里。
许贵挥挥手,把种子和树苗都收进了秘境,笑眯眯地进了屋子。
在秘境里忙碌了半天,把树苗和瓜果种子都栽种了下去,葡萄藤直接种到了石桌附近。
浇过玄水,又使用了两次接化发灵诀,也没多待,转身出了秘境。
许贵不知道,在他离开没多久,随着新种下的种子快速发芽生长,秘境空间开始发生巨变。
外围的雾气墙一点一点在往后退去,秘境的面积在慢慢地扩大,直到接近500亩才停止。
在蕴灵果树的外面不远处,多出了一个百多亩的葫芦型湖泊,波光粼粼的,像是有风吹过。
而在木屋后面的那块酷似山峰的石头,也从两米多涨到了接近三层楼高,越发的像一座真正的山。
看看时间才下午3点,许贵琢磨着,快两个月没去过师傅家里了,回村前,得去看看他老人家。
先致个电吧,那个爱下棋的倔老头,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里大杀四方呢。
打开手机,找到号码拨了出去,等的许贵都想重拨的时候,终于接通了。
电话里,一个中气十足,洪亮的嗓门,“傻小子,打电话有事?”
许贵回应,“师傅,你在家吗,我想去……”
“……等等!别动,吃马……啊哈哈哈……,哦,傻小子你接着说,啥事?”
许贵瀑布汗,果然,这老头不知道在哪儿跟人下棋呢!
“师傅,我是问,你明天在家不,我去看看你老人家!”
“来看我?这么闲吗?你那破店倒闭了?”老头无情三连问。
许贵嘿嘿尬笑一阵,
“没有的事儿,最近天太热,我给自己也放假了,我想回家待几天,走前得跟您老人家打个照面呀!”
“你小子指定没憋好屁!行行行,明天上午你来吧,我在家不出门了!”
老头不留情面地嚷嚷到。
“就这样,我这盘马上要赢了……哎哎哎,不带悔棋的啊老李……”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断线音。
许贵看着手机,无语。
虽然师傅嘴里不待见,可许贵知道,师傅对他和两个师兄,可是当亲儿子一样,言传身教,毫无保留地把手艺传给了他们三人。
只是后来许贵没听他安排,去大酒店掌厨,而是自己开了个小快餐店。
因为这,老头发了好几次脾气,后来看许贵一直坚持己见,老头索性也就放手,让他自己随自己的想法去做了。
说起来许贵和他师傅挺有缘分的。
六年前,高考失利的许贵,带着满心的失落,独自来到宁州,进了一家小电子厂打螺丝。
一天下夜班,许贵骑车回出租房,走到北外环路口的小花园时,看到有个男人瘫坐在小花园里的紫藤架下。
当时是十二月份,晚上气温都已经降到零下了。
环顾四周,没看到其他行人,有些担心的许贵停好车子,走近想看看情况。
离着还有几米远呢,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
听到有脚步声,那ʝֆɢ男人抬头睁眼,醉意朦胧地看了看,见是个小年轻,无力地摆了摆手。
说我没事,只是喝多了而已,歇歇就好了。
借着路灯,看清是个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许贵好心地问了一句,“你住的远不远,要不我送你回家吧,这天儿挺冷的!”
男人听后,沉默了片刻,回应到“也好,那就麻烦你了,小兄弟!”
许贵费力地扶着男人,坐到电动车后座上,然后在他辨不清方向的胡乱指点下,转悠了半天,来到附近的一个高档小区,一处院子门口。
男人掏出钥匙开门,看着他哆哆嗦嗦的样子,许贵有些不放心,干脆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两层的小洋楼,客厅里,男人打开灯,让许贵随意坐,自己走进旁边的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出来。
站在许贵面前,略有些消散酒意的男人,不好意思的说到,“今天真的谢谢你了,小兄弟!”
许贵站起来,快速摆手,连说“没事没事。”
不等他继续谦虚,男人揉着肚子说到,“吐完酒倒是又有点饿了,干脆我下两碗面条,你一起吃点,热乎乎的再走吧!”
大小伙子正能吃的年龄,许贵也没客气,跟着男人来到厨房,说“要不我来吧,吃完您也早点休息。”
男人倒没阻止,看着许贵手忙脚乱找锅找面条找材料,生疏的动作,一看就不是常做饭的主。
一把将许贵拉到旁边,“还是我做吧,你不熟悉环境,找不到东西的!”
然后,行云流水般的打鸡蛋,搅拌,起火,倒油,放酱……。
很快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鸡蛋卤子出锅,旁边锅里的面条也刚好煮熟。
就在厨房里的餐桌上,两人呼呼噜噜,一锅美味的浇卤面吃得干干净净。
许贵抹着嘴,真诚的赞叹,“长这么大,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条!”
男人打了个嗝,笑了笑,认真地看了许贵片刻,问到“想不想学,我教你!”
就这样,许贵认识了他的师傅。
……
没过几天,许贵就从电子厂辞了职,开始在师傅家里专心学习厨艺。
学厨艺是又累又枯燥的,许贵倒是有些天赋,而且也肯吃苦。
慢慢地熟悉了,严厉的师傅平时还是很开朗健谈的,许贵也从师傅嘴里了解到很多事情。
原来,师傅名叫张德宝,是张家官府菜的传人。
遇到师傅那天,是他因病去世的老伴儿的头七。
也是那一天,师傅心灰意冷的辞去酒店总厨的工作,跟几个老搭档喝散伙酒,酩酊大醉。
走到小花园时,不胜酒力,昏昏欲睡,正好让路过的许贵遇见。
原来,头发花白的师傅,实际年龄才50出头。
原来,师傅还有两个女儿,大学毕业后都在外地工作,并没有跟他学厨艺。
原来,自己是三徒弟,还有两个师兄。
就这样过了将近一年,许贵的厨艺每天都在进步。
师傅53岁的寿宴这一天,许贵见到了两位师哥。
大师哥在省城一家五星级酒店做行政总厨,是个表情严肃,说话一板一眼的中年帅哥,身材偏瘦,一点不像厨师。
跟嘻嘻哈哈,话痨一样的矮胖二师哥完全是两个极端。
不过两位师哥对他都很好,态度和蔼,有问必答。
就在师傅寿宴上,许贵正式的端酒磕头拜了师,成了三弟子,也是关门弟子。
这一天,师徒四人畅怀大饮,都很开心。
师傅得意地嚷嚷着,也就看你小子心地好,性子直爽,不然才不收你呢,笨得很!
不苟言笑的大师哥,也揽着许贵肩膀,满脸期许,好好跟着师傅,学成了就到省城去找他,他给安排掌厨的地儿。
弥勒一样大肚子的二师哥,更是送了许贵一套十八子定制的厨刀,当做见面礼。
气得大师哥狠狠的捶他一拳,好你个老二,不地道啊,偷偷准备礼物也不通个气,搞得他这大师哥的很尴尬啊!
当场封了个一万的大红包,硬塞给许贵,才算作罢。
……
随后的日子里,许贵专心学做菜,吃住基本都在师傅家。
朝夕相处,师徒感情渐厚,如父子。
如此又过了一年,有一天,师傅乐呵呵地跟他说,小子你出师了,还差的那点火候,出去找地方慢慢地打磨吧。
许贵先是在二师哥上班的酒店里帮了一阵子的厨,又跑去省城找大师哥,大师哥很是上心,安排他在酒店里从二厨做起。
就这样,许贵安顿下来,每天开开心心地,踏实工作,磨炼厨艺。
直到偶然的一天,他路过冷鲜仓库的时候,无意听到在拐角楼梯间里两个人的闲聊。
嘲笑他是靠关系过来混日子的,没总厨撑腰,他下辈子也混不到五星大酒店的二厨位置。
许贵没出声,悄悄地走开了。
没过两天,就跟大师哥辞了工,只说是要去其他地方再历练历练,大师哥虽然很是不舍,但也没勉强他留下。
不久后,许贵回到了宁州,悄无声张的,开了一家小小的快餐店。
后来师傅听说后很生气,怒其不争,差点要打断他的腿。
幸好有两位师哥劝着,算是默认了许贵瞎胡闹的行为,甚至把那套小院子借给他住,只是因为离着快餐店近一些。
想起往事,许贵唏嘘不已,决定明天给老头带两瓶好酒,好让他数落自己的时候能润润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