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瑜在此刻想起了上高中前最后一次治疗里那位老精神科医生对自己说的话:“你很敏感,也许你注定就是比别人能看到更多的东西。不用害怕,也无需压抑,等到你逐渐长大,外在的声音说不定反而自动淹没它。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这是上天对心灵很敏锐的人才会给予的礼物,那时候,你可能还会怀念它。”宋瑾瑜闭上了眼睛,那小女孩的身影在眼前越来越清晰,她尝试着放下高速运转的大脑,静静地感受这画面。那是一种很
宋瑾瑜在此刻想起了上高中前最后一次治疗里那位老精神科医生对自己说的话:
“你很敏感,也许你注定就是比别人能看到更多的东西。不用害怕,也无需压抑,等到你逐渐长大,外在的声音说不定反而自动淹没它。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这是上天对心灵很敏锐的人才会给予的礼物,那时候,你可能还会怀念它。”
宋瑾瑜闭上了眼睛,那小女孩的身影在眼前越来越清晰,她尝试着放下高速运转的大脑,静静地感受这画面。
那是一种很强烈的撕扯感,小女孩想要站起来,可脚上的绳索却让她只能留在原地。
睁开眼,欢笑着的孙亚男已经挽着陈坤宇走到台下,和那些应该是陈坤宇公司的人敬酒。
“看到了什么啊,小金鱼?”
身边突然站过来一个人,宋瑾瑜吓了一跳,她睁开眼望去,正是这桩好事的促成者,钟云林。
他此刻没有带墨镜,但宋瑾瑜却觉得这目光和两人第一次相见时他透过墨镜看自己的视线一样——仿佛盯进了自己的灵魂深处。
宋瑾瑜条件反射似的和钟云林拉开距离。
“请不要这么叫我,称呼我的名字就好。”宋瑾瑜冷冰冰说道。
“我看学姐和初一都这么叫你,还以为这是你的昵称,毕竟,我们都是同事了。”声音听起来甚至还有一丝委屈。
他委屈什么啊。
宋瑾瑜在心底气愤。
钟云林状似读不懂空气一样上前一步,把手中两杯香槟里的一杯递给宋瑾瑜,“来一杯?”
宋瑾瑜警惕地摇头,他也没放下,干脆两杯自己都享用起来。
她想起他刚才问的问题,心间一动,但转瞬又警觉起来。
“你刚才问我,‘看到’了什么?”
“对啊,你刚才的样子,像在通灵。”钟云林笑呵呵,用玩笑的语气缓解气氛道。
但宋瑾瑜没有笑。
“好吧开个玩笑,你的样子像在冥想,所以我想问问你脑中刚才出现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宋瑾瑜飞快地说。
钟云林做了个恍然大悟般的“哦”的无声口型。
宋瑾瑜觉得他在跟哄小孩一样,她烦得要死,却还无处发作,只能保持着同事间的客气,冷脸又侧跨一步,拉来钟云林凑上来的那步距离。
而钟云林却只是缓缓啜饮着酒,颇为愉悦地看远处四处敬酒的孙亚男和她的丈夫,像是在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宋瑾瑜看到他这幅样子更是火从心头起,忍不住先开了口:
“这个结果你很满意吧?”
“我满不满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很满意。”钟云林用扣住杯身的食指遥遥指了下远处正和男方父母热切搭话的孙亚男父母,还有他们身边的孙亚男。
宋瑾瑜闭了嘴,转过头。隔了一会,还是忍不住转过来阴阳怪气:“你不会真的觉得孙亚男以后会幸福吧?”
“怎么说呢,幸不幸福这件事,要看一个人有没有智慧。”钟云林晃了晃酒杯,不紧不慢。
宋瑾瑜再也忍不了钟云林这回避正面锋芒的诡辩套路,夺过他手中正被他游刃有余摇晃的酒杯,重重放在自助台。
“什么是智慧?压抑自己的真实感受,把自己套进市场的需要,这就是智慧?
“放弃自己本可以成为国王的能力,安于当放在神庙里的什么女祭司,这就是智慧?
“我不明白,你是真的不觉得你一系列的所谓建议,是在反向阉割她吗?父权的语境已经在瓦解,女性早已成长,男性为什么还要裹足不前?难道一定要已经觉醒的女性,再一次适应老旧的要求?读那么多书,努力实现自我,就是为了再当一个满足男性旧有需求的妻子?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