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毒发之后究竟是什么症状,什么反应,服了解药之后又是什么情况,外人无从得知。良久,门人从侧门出来,“请跟我来。”秦砚书回神,道了句多谢,便跟着他走了进去。沈凝此时正坐在麟趾殿庭院里的凉亭中,亭子里上方悬挂着两盏灯笼,照得亭子里视线明亮,更衬得佳人清冷脱俗,倾城如玉。姬御苍在殿内休息,虽说今日给他放了毒,但毒发期间身体虚弱,昨晚只怕折腾得一夜没睡,今日需要补眠恢复元气。不过沈凝到底是摄政王妃,为了避嫌,不可能在内院见外男,尤其现在是晚上,更不合适。
他是想让沈凝对他死心塌地?
不,沈凝不会的,她那样的脾气,一定会无比憎恨摄政王,厌恶他用这种卑劣的方式得到她……
秦砚书一怔,忽然间感到绝望无力。
做出如此卑劣行径的人明明是自己,若沈凝真要憎恨,她憎恨的人一定是自己。
“砚书。”秦夫人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简直恨铁不成钢,“你跟长公主大婚在即,别再想着其他不相干的人了。她已是摄政王妃,不是你能招惹的。”
秦砚书看着自己的母亲,tຊ深深吸了一口气,情绪一点点平复下来,却有凉气不停地在肺腑里打转。
“母亲。”他平静地开口,“我想去一趟摄政王府,不是为了见沈凝,只是想跟摄政王说几句话。”
秦夫人冷道:“不许去。”
秦砚书态度强硬:“若母亲不同意,我跟平遥长公主的婚事就此作罢。”
“放肆!”秦夫人脸色铁青,“秦砚书,你到底还有没有脑子?摄政王是你能惹得起的吗?”
秦砚书道:“我不是去惹他。”
秦夫人闭了闭眼,压下怒火:“眼下天色已晚,你明天再去,去过摄政王府之后,以后必须跟沈凝一刀两断。”
秦砚书沉默片刻,坚持道:“我想今晚去。”
“你真是冥顽不灵。”秦夫人气得恨不得让人打他一顿,然而最终还是冷冷转头吩咐,“给大公子安排马车!护卫好好保护大公子。”
“是。”
秦砚书缓缓躬身:“多谢母亲。”
“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秦夫人丢下这句话,转身拂袖而去。
秦砚书走出府邸,坐上马车,无比冷静地思考着等会儿见到摄政王,他要跟对方说什么。
外面都传摄政王多可怕,他从没有如此感觉。
他是太后侄子,从小到大风光无限,进出皇宫享受的几乎都是皇子一般的待遇,他一直知道摄政王早晚要死,而秦家却能荣华百年。
所以只要短时间之内委屈自己,委屈沈凝,只待娶了平遥长公主,就能跟摄政王抗衡。
如此坚持个两三年,待摄政王消失,秦家再无对手,到时他一定会保护好沈凝,加倍补偿她所受的委屈。
他只是没想到她性子这么烈,宁愿嫁给残暴的摄政王,也不愿给他做妾。
秦砚书后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
如果他知道沈凝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他不会允许母亲去退婚的,只要不退婚,她就永远是他的未婚妻,就算是摄政王也无权抢走她。
秦砚书痛苦地闭眼,心头被重重悔恨淹没。
马车缓缓抵达摄政王府大门外。
秦砚书下车走到庭前,跟门人说道:“请通报摄政王一声,就说国舅府嫡子秦砚书求见。”
门人皱眉:“摄政王有要事在身,今天不见客。”
秦砚书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他当面说。”
“摄政王吩咐过,今天任何人都不见。”
“你——”秦砚书正要说什么,忽然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声音不由一卡。
安静了片刻,他缓缓开口:“那我见摄政王妃可以吗?”
“秦公子。”门人皱眉,有些不悦地看着他,“天色已晚,你登门求见王妃不合适吧?”
何况就算要见他们王爷或者王妃,也应该提前递帖子,而不是这般贸然登门。
秦家嫡子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秦砚书握紧双手,望着摄政王府紧闭的大门,须臾,低头从袖子里掏出一包银子递给门人:“麻烦你去通报一声,若摄政王妃亲口说不愿意见,我即刻就走。”
两个门人颠了颠银子,分量还挺重。
其中一人态度这才好了一点:“那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请示。”
秦砚书松了口气,缓缓点头。
他在外面等了良久,心里想着这几天应该是摄政王毒发的日子,就算服了解药也不会见到他的人。
所以他来的不是时候,但也是时候。
秦砚书对摄政王中的毒其实所知不多。
他只知道摄政王确实中了毒,甚至就算按时服解药,两年之后也有很大的可能活不成。
因为先皇本就没打算让他活着。
只是毒发之后究竟是什么症状,什么反应,服了解药之后又是什么情况,外人无从得知。
良久,门人从侧门出来,“请跟我来。”
秦砚书回神,道了句多谢,便跟着他走了进去。
沈凝此时正坐在麟趾殿庭院里的凉亭中,亭子里上方悬挂着两盏灯笼,照得亭子里视线明亮,更衬得佳人清冷脱俗,倾城如玉。
姬御苍在殿内休息,虽说今日给他放了毒,但毒发期间身体虚弱,昨晚只怕折腾得一夜没睡,今日需要补眠恢复元气。
不过沈凝到底是摄政王妃,为了避嫌,不可能在内院见外男,尤其现在是晚上,更不合适。
只能让人把登门的秦砚书带到麟趾殿来。
“凝儿。”秦砚书走到凉亭外,深深看着沈凝,“我有话跟你说。”
沈凝坐在桌边喝茶,语气淡漠:“请称呼我摄政王妃。”
秦砚书神色微紧:“凝儿——”
“秦砚书,你是不是又想被掌嘴?”沈凝微微抬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最近心情一直不太好,谁惹我,我就想暴力发泄。如果你再直呼我的名字,你今晚将不再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秦砚书唇角抿得泛白,沉默良久,终于妥协:“王妃。”
“有什么事?”
“我想跟你澄清一下。”秦砚书走到石桌前,伸手欲拉沈凝的手,“有件事是我对不起你——”
啪!
沈凝站起身,一巴掌扇到他的脸上:“尊卑之别,男女之防又忘了?”
秦砚书脸被打偏,他捂着脸,黯然低头:“我只是情不自禁。”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沈凝冷冷坐了下来,“放完快滚。”
寝殿之内,姬御苍负手站在窗前,看着庭院里的画面,听着沈凝冷言冷语,嘴角勾起一抹纵容的笑意。
虽说秦砚书的到来让他十分不喜。
不过秦砚书在沈凝面前注定讨不了几分好,还能让他的王妃有发泄暴力的机会,这也算是秦砚书近来仅有的用处了。
“我想跟你澄清一件事。”秦砚书低着头,似是难以启齿,“近日坊间有传闻,说你在郊外遇到山贼一事,是因为摄政王喜欢你但求而不得,所以才派人杀了你身边的婢女护卫,而毁你清白的人正是摄政王。”
沈凝不发一语地盯着他,眼神冷恻恻的,让人心头发寒。
秦砚书抿唇:“这个传闻你听过吗?”
沈凝嗓音清冷:“你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你是因为这个传闻而对他死心塌地,我……我……”秦砚书咬着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