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病。”“总裁大人,我又不瞎好吗?”姜茶目光落在顾之宴重新包扎好的手上:“这么一大坨纱布谁看不见,接连都是它受伤,再这么下去往后怕是要留疤了。”顾之宴也跟着姜茶去看自己受伤的手,轻轻动了动,没觉得疼,大约是纱布确实缠的不tຊ少,手有些僵硬。留疤不留疤他根本不在乎:“没废就行。”“这么不隔天的,谁说的准呢。”“你也觉得我有病?”顾之宴再次看向姜茶,那双深邃漆黑的眸子,幽深的仿佛看不到底,差点让姜茶再次拿起手边的台灯。
“所以比起看不见的精神状况,你们宁愿让他的外表看起来健康是吗?”姜茶讽刺。
“这是阿宴自己同意的。”付文博叹声。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姜茶探身向前:“你和一个患了精神疾病的人商量在他发病时怎么去阻止他?你不如直接让他自己医自己。”
“阿宴这个人...很固执,如果不答应他,他不会让我医治。”
“你直接说你怕他不就得了。”
姜茶拆台:“听一个精神病的,难怪治这么多年没效果,离死不远了吧?”
“......”
迄今为止,遇见的人,只要认识顾之宴,没有不怕的,就连他爸那个老头子,看起来都不是一个长辈该有的样子。
嗯,眼前的人除外。
“好了,说说另一个发病诱因吧。”
“一切引起他精神不适的情况都有可能。”
“那这范围也太广了。”
“是,最近的频率也高了很多。”
付文博蹙眉:“原来是一年几次,后来是半年,这次回国,短短一个月竟然病发了两次,越来越难控制。”
“那今晚又是怎么回事?”不就是参加个宴会吗?
“不太清楚,我和阿杰在外面,阿宴单独与顾伯伯在房间谈的话。”
“为什么不跟着他?”
就是看这两人老实跟着顾之宴一起走,姜茶才放心去撒欢的。
“不敢。”
付文博回答的十分坦然且快速,一点都不觉得尴尬,谁敢在顾家父子谈话时出现在现场。
“呵。”
“......”
“他们在一块待了多久?”
“十分钟左右。”
顾之宴与顾南知谈话并没有太久,付文博一直与江辛杰在门口等,没过多久,屋内就传来很大的响动。
两人对视一眼,立即敲门,不等里头的人应答,江辛杰就踹开了门。
屋内满地狼藉,顾之宴漆黑的双眸带着红,刚养好的手再次受伤,比上次更严重,鲜红的血液顺着手掌往下流,整个人的情绪十分不对劲,而顾南知更像是吓到了呆愣在原地。
直到两人匆匆把顾之宴带走,他似乎都没反应过来。
没人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而顾之宴又是为何发病的。
“你们走的时候,顾家管家知道吗?”
“知道,他和我们一样,一直在门外等。”
付文博道:“不过那会儿紧急,也没跟他说话,天色暗,不知他看到了多少,也不知顾伯伯会怎么跟他说。”
“这么说,他不知道?”
姜茶回想离开宴会前见到的顾管家,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过他离开时好像看了她一眼?
姜茶本来不确定,现在想想,又说不准呢。
“顾老头会把顾之宴的事告诉他?”
“不知道,不过顾管家在顾家待了几十年,地位很高,顾伯伯很信任他。”
“你们说完没?”
江辛杰猛的推门进来,打断两人的谈话,朝他们说道:“宴哥醒了,叫阿茶去。”
“这么快?”
付文博有些惊讶,抬腕去看表:“这才两小时不到。”
“产生抗体了呗,这还用问。”姜茶站起身:“你的证件恐怕不是花钱买的。”
“......”
“醒了吗?”
姜茶推门而入,江辛杰跟在后头还没进门就被拍在了门外,还差点撞到鼻子。
“卧槽...姜茶你......”
再次开门时,付文博把他拦住了。
“干什么?”江辛杰瞪眼。
“阿宴找她说话,你跟着掺和什么?”
“什么叫我跟着掺和?”
江辛杰不满了:“宴哥的事就是我的事。”
“得了吧你,”付文博一把扯过江辛杰:“忙了一晚,饿了,一起去吃点东西。”
“行吧,回来再给宴哥带点。”
病房内,姜茶再次踏入,环顾着熟悉的地方,依旧是昏暗一片,只有一个角落亮着灯。
不过她这次可是走的正门。
歪门邪道要不得,翻个窗户就把自己翻进去五年,怎么一个惨字了得。
顾之宴依旧闭着眼躺在床上,一如之前。
如果不是江辛杰说他醒了,去叫自己,姜茶还真看不出来。
“好些了吗?”
姜茶站在床边。
闻言顾之宴睁开眸子,里头的血红早已经退去,重新变得漆黑深邃。
“要坐起来吗?”
不等顾之宴回话,姜茶自顾自的扶他起身,半靠在床头,然后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喝点水?”
顾之宴没接,而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姜茶。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
姜茶把杯子放在一边的桌子上,转身拿把椅子在他跟前坐下自恋的摸摸小脸:“说我脸上有花也对,谁叫我貌美如花~”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你知道了。”
顾之宴用的是肯定句。
“知道什么?”
“病。”
“总裁大人,我又不瞎好吗?”
姜茶目光落在顾之宴重新包扎好的手上:“这么一大坨纱布谁看不见,接连都是它受伤,再这么下去往后怕是要留疤了。”
顾之宴也跟着姜茶去看自己受伤的手,轻轻动了动,没觉得疼,大约是纱布确实缠的不tຊ少,手有些僵硬。
留疤不留疤他根本不在乎:“没废就行。”
“这么不隔天的,谁说的准呢。”
“你也觉得我有病?”
顾之宴再次看向姜茶,那双深邃漆黑的眸子,幽深的仿佛看不到底,差点让姜茶再次拿起手边的台灯。
“没病谁住院呢,你说是吧。”
姜茶在心中稳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怎么一跟顾之宴对视,她都想犯病呢。
“我没病。”
“对,你只是情绪不稳定,没什么大不了的。”
“连自己的行为都不能控制,还能称之为人?”顾之宴问她。
“这要看是主观还是旁观,是主动还是被迫了。”
“有什么差别,结果都一样。”
说着,顾之宴就去解手上的纱布。
“喂,你干什么!”姜茶慌忙制止。
果然是自虐吗?
姜茶虽说动作灵活,可付文博说的不错,别看顾之宴是个病人,力气确是出奇的大,姜茶根本阻拦不了他。
眼看纱布都要被顾之宴拽下来,里头已经有殷红的血透出,姜茶慌忙之中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一手继续按着顾之宴乱动的手,姜茶伸着脸朝着他凑过去:“顾总,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