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贱蹄子又不是咱们生的,凭什么——”话还没有说完,秦宽一巴掌打了过去,“愚昧无知!亏得你们柳家是书香世家,这些东西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他顿了顿,尽量压着心底的怒气,“往日你苛责那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可昨日你让大理寺卿看到了,我刚充了慈父,允了东西,你今日一早就打我颜面,你让我往后怎么做事!”这一巴掌,也彻底将柳如烟打醒,她对秦若时是打心底里恨,这些年做的事情秦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纵使她肆无忌惮,可现在闹到了外面,丢的可就是秦家和柳家的脸面了。
柳如烟心惊,忙将秦若时扶起来,“时儿姐,你这是作甚,我方才只是问贾掌柜总共多少银钱,贾掌柜说是不是?”
“是。”柳如烟是锦绣云坊的常客,贾掌柜认得,她以为今日秦大小姐来买东西是获了秦夫人的许可,感情是秦大人,这两人她可是没一个能得罪的,但……生意不可能不做,早知道让小厮跟过来了。
“这边已经让府上的人去库房取了,管家,你去催催,人怎么还不过来。”
管家领了柳如烟的吩咐,赶忙去办事。
秦宽脸色渐黑,瞧着柳如烟在他眼皮子底下都敢这样,究竟还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人心经不起猜,即便管事将银钱给贾掌柜取回来,可柳如烟也在秦宽心里留下芥蒂。
秦若时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掐准了秦宽会因柳如烟在府外为难不是亲生的嫡女而生气,而且她早上还添了‘油’,这会不仅烧起来了,估摸还火烧眉毛了。
回了府,府外的人自然也都散了。
曹掌柜让人将东西都搬了进来,有了方才的事,她更是让小厮们加快了速度。
秦若时笑着走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今天辛苦曹掌柜了,日后我的所有行头都从咱们锦绣云坊那拿。”
曹掌柜心想有没有以后还另说呢,可瞧见手心里那块金锭子,她双眼亮晶晶的,“秦小姐有需要尽管来,所有好的一定先可着秦小姐。”
“冬月,送客。”
东西已全部放置好,曹掌柜也不多留。
春花一边收拾着满屋的新物件儿,一边高兴地说:“老爷这次能为小姐出头,小姐的好日子要来了。”
“那都是为了做给外面人看的。”秦若时瞧着屋内那些旧茶,拍了拍脑壳,怎么忘了买点新茶回来了!
“做给外人看?”春花不解。
“咱们家小姐可是嫡长女,在府上过得落魄了,会被人嚼舌根的。”刚好夏华端了做好的午饭回来,刚才她虽然一直在厨房,可秋实那丫头叽叽喳喳个不停,已经将事情完整的告诉了她。
“答对了。”秦若时笑意盈盈望着夏华,“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大院里也就这么些事情,耳濡目染的多了,当初家里有个得宠的妾,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时候,才知道自家哥儿身上的袄只有绸缎是好的,里面都是柳絮呢。”夏华跟她们相处久了,话也多了。
“那场面一定很热闹。”
“那可不,那妾差点要撕了我母亲,被父亲给拦了下来,府上可见不得宠妾灭妻的事儿。”夏华说完,冬月赶紧拉着她出去。
春花看着自家小姐的脸色,担心她不高兴。
“今天可是咱们打的第一战,大捷而归,还收获了这么多东西,将咱们夏天酿的避寒酒拿出来,一块庆祝庆祝。”
秦若时话音落,春花欲言又止,“小姐,您……”
“你家小姐我已经看开了,我倒要看看他能兴风几时,快去。”说着,秦若时拍了拍她的肩膀。
春花见自家小姐无恙,小跑着去拿酒。
夏华得知要庆祝,又添了几道好菜,屋内五个人围着桌子坐在一起,冬月给所有人都倒上酒,一片喜气洋洋。
而有人欢喜就有人忧。
秦宽官服都没换,将柳如烟带到了祠堂,柳如烟这才明白今日是被秦若时给摆了一道,她是掐准时间回来的!
“柳氏,你可知你今天错哪了?”秦宽给列祖列宗点了香,冷眼瞧着她。
柳如烟瞧着秦宽丝毫不惜往日情分,让她在祠堂跪着,她咬了咬唇,“妾身只不过是为了给家里少点开支,又有何错?”她忘了秦宽本就是为了脸面为了官位心狠手辣的人。
“少点开支就是你让人堵在丞相府被人看笑话?”秦宽怒问。
“那小贱蹄子又不是咱们生的,凭什么——”
话还没有说完,秦宽一巴掌打了过去,“愚昧无知!亏得你们柳家是书香世家,这些东西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他顿了顿,尽量压着心底的怒气,“往日你苛责那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可昨日你让大理寺卿看到了,我刚充了慈父,允了东西,你今日一早就打我颜面,你让我往后怎么做事!”
这一巴掌,也彻底将柳如烟打醒,她对秦若时是打心底里恨,这些年做的事情秦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纵使她肆无忌惮,可现在闹到了外面,丢的可就是秦家和柳家的脸面了。
“老爷,我知道错了。”
她欲抓秦宽的衣袖,被秦宽一脚踢开,秦羽柔紧紧抱住自家母亲,“父亲,母亲也是为了咱们这个家着想……”
“还有你。”秦宽打断了她的话,“你和太子殿下交往到哪一步了?”
“太子殿下已经答应了女儿帮咱们处理盗贼之事,也允诺了女儿不出这个月,就来退婚提亲。”秦羽柔如实禀告。
“我问你的不是这个。”秦宽到底是个男人,问不出那么羞耻的事情,“你和太子平日有独处过吗?”
这话将秦羽柔问懵了,她看了看自己的母亲,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若是没有,你切不可在提和太子成婚一事,他如今与女子私会苟合已昭然天下,怕是太子之位不保,我贵为丞相,我的女儿所嫁之人必须是人中龙凤。”
秦宽的话让秦羽柔慌了神,“太子同其它女子私会?不可能!”太子最爱的人是她!
“不可能?我的乖女儿,你醒醒吧!他和那女子的衣服已经被挂在上朝的必经之路上,今天所有去上朝的官家都知道,还是宗政朝暮给取回的,当今太子的衣物,尤其是上面绣的银丝龙纹,无法复刻,就算是大臣们都认不出来,皇上能认不出来?”
秦宽琢磨道:“这门婚事,咱们还要从长计议。”
可秦羽柔听完,直接软坐在一旁,目光涣散,片刻,她哭喊着抱住了秦宽的大腿,“父亲,您这一次一定要救救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