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来是那么绝望痛苦。可为什么呢?程淮安的眉间难得泛起些许茫然来,他不明白,不明白她为何有这么大的情绪。分明他是在对她好。对容清鸢这个妻子,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程淮安都是认同的。他觉得她很适合做他的妻子,两人之间也并未有过什么矛盾。至于容家人的事,他从未觉得他做错,容清鸢能控告她兄长,足以见她也并未是不分是非的人。这样的人,和他做夫妻再是合适不过。可为什么?
“容清鸢!”
向来冷静的程淮安怒目圆瞪,手中利箭一瞬即发。
长箭破风飞过,直直穿透劫匪的脑袋。
可却还是晚了一步。
他眼睁睁看着容清鸢和那劫匪一同倒下。
鲜血从她的脖颈汩汩流出。
程淮安飞身冲过去,一把捂住容清鸢的脖颈。
“愚蠢!我何时说过要杀你了!”
他对着早已失去意识的容清鸢暗骂一句。
可眼眸却不觉猩红。
心口好似有什么猝然抽离,竟隐隐让他升出莫名的慌意来。
他眸底冷沉,紧紧捂住她血流不止的脖颈,当即将人抱起往最近的医馆赶。
身后跟上来的手下见此状况,神色当即大变:“大人!夫人这……”
“少废话!以最快的速度去寻御医来!”
程淮安怒声下令,手并未从她血流不止的脖颈处移开,面冷如霜。
进了医馆。
他浑身血迹充满戾气的模样吓坏了大夫。
“救人!”
程淮安冷冷一句话,大夫当即颤抖着上前,但也只能先止住血,吊住容清鸢最后一丝气。
很快,手下将御医带过来看诊。
总算是将人救了回来。0
御医擦着额头的汗珠:“大人,夫人伤得严重,虽暂时保住了一命,却不敢保证她何时能醒。”
“无妨,能留命便成。”
程淮安站在床头,紧盯床头面无血色的容清鸢,眸色沉沉。
待手下送御医离开。
屋内变得安静。
他望着容清鸢,记起她赴死时的决绝,记起她对他的种种控诉。
前世今生,他从未见过那样的容清鸢。
他从未见她那般歇斯底里,那般失控。
她……看起来是那么绝望痛苦。
可为什么呢?
程淮安的眉间难得泛起些许茫然来,他不明白,不明白她为何有这么大的情绪。
分明他是在对她好。
对容清鸢这个妻子,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程淮安都是认同的。
他觉得她很适合做他的妻子,两人之间也并未有过什么矛盾。
至于容家人的事,他从未觉得他做错,容清鸢能控告她兄长,足以见她也并未是不分是非的人。
这样的人,和他做夫妻再是合适不过。
可为什么?
前世今生两辈子,他都不明白,为什么她非要跟他和离。
前世他并不在意这些,她提了,他也就同意了。
可和离的第二日,她就被抓了。
他赶到寨门时,看见一贯温柔的妻子被血淋淋挂在寨门,血迹染红了地上的泥沙,她奄奄一息看着他。
多年锦衣卫生涯,程淮安第一眼便知道她活不久了。
以往在执行任务时,锦衣卫之间都有不成文的约定,被抓时与其活着受折磨,倒不如痛快死去。
所以容清鸢朝他看的那一眼。
他想,她应该也是想要个痛快的。
于是他毫不犹豫杀了她。
然而程淮安没想到,给容清鸢办过后事的当晚。
再次醒来,他却是重回到了初婚之时。
这一世。
他想保住容清鸢的命。
在程淮安看来,只要不和离,容清鸢就不会离开程家,危险自然不会来临,而只要他提前剿灭了黑风寨,从源头结束,前世一切就不会发生。
他自认这计划完美得毫无破绽。
偏偏在容清鸢身上出了差错。
她跟他一样,带着前世记忆重生,却也愚蠢到要踏上前世旧路跟他和离。
实在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盯着她面容,程淮安眉头紧紧皱起,露出几分愁容:“容清鸢,你到底要如何才肯安定?”
榻上昏迷的人自然给不了他回应。
忽地,他仿佛记起什么来,大步起身打开门叫来手下。
“听闻南边有奇药能使人忘却前尘,你去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