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一顿。这件纯手工旗袍,是她和顾清宴鲜有的三次见面中,曾对顾清宴提过的。当时她一眼就相中,还憧憬着说:“顾清宴,等我们婚礼时,我要穿这件旗袍!”眼睛被刺痛,好不容易压下的情绪再次翻涌。她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攥紧,红着眼发问:“这裙子是我先喜欢的,你现在却送给江若黎,你一定要对我这么残忍吗?”顾清宴声线凉薄:“喜欢,未必会属于你。”时念一哽,竟不知该怎么回。只有紧紧盯着顾清宴那一双冷漠的眼,心中一片苦涩。
时念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的自己房间。
靠着门板。
她鼻尖发酸,眼眶的泪就要忍不住。
刚刚那句话在脑海里不断回响,磋磨着她那颗本就有些破碎了的心。
寂静在无边蔓延。
突然,‘叮’的一声,一旁的手机响了一下。
时念缓了缓情绪,掏出手机,垂眸看了看,刺痛袭来。
杀人诛心!
顾清宴将她拉黑了!
两人唯一合照的屏保下,弹出了这条令她心痛的通知。
十多年来的喜欢追逐,好像在这一刻轰然坠地,她所有的坚强伪装一瞬崩塌。
眼眶里的泪再也忍不住,如夏日的暴雨,滚滚落下。
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了这样?
一觉醒来,就莫名魂穿成了二十五岁的自己,然后莫名多了七年陌生的记忆,更莫名两个月前在酒吧得罪了顾清宴……
可这些明明都不是她做的,她只是十八岁的时念……
时念越想越难过,心中止不住的酸楚。
窗外夜色漆黑。
巨大无声的悲伤包裹着时念,一夜未眠。
第二天。
时念顶着黑眼圈下楼时,她没想到,一眼就看到站在客厅的顾清宴。
四目相对,她屏住了呼吸。
昨晚那些残忍的记忆,禅室的拒绝,微信的拉黑,一幕幕又想了起来。
时念眸色复杂,不甘心,还想说些什么。
“顾清宴!”
她刚出声,身后就响起江若黎温柔声音:“清寒,我换好了,裙子很美,你眼光真不错。”
时念目光不受控地落在江若黎身上那件月白色蝉翼旗袍上。
她呼吸一顿。
这件纯手工旗袍,是她和顾清宴鲜有的三次见面中,曾对顾清宴提过的。
当时她一眼就相中,还憧憬着说:“顾清宴,等我们婚礼时,我要穿这件旗袍!”
眼睛被刺痛,好不容易压下的情绪再次翻涌。
她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攥紧,红着眼发问:“这裙子是我先喜欢的,你现在却送给江若黎,你一定要对我这么残忍吗?”
顾清宴声线凉薄:“喜欢,未必会属于你。”
时念一哽,竟不知该怎么回。
只有紧紧盯着顾清宴那一双冷漠的眼,心中一片苦涩。
“清寒,晚眠从小被家里娇惯,任性娇气了些,你别在意。”
听着江若黎这伪善的话,时念有些被气笑了。
她看似是在为自己说话,实际上不过是踩着自己塑造她温柔贤淑的形象罢了。
时念依旧固执的看着顾清宴。
顾清宴却转眸看向江若黎,低沉开口:“既如此,下个月的订婚仪式,礼服就确定了。”
说完,他就大步离开。
时念想追上去,却被江若黎拉了回来。
“晚眠,放手吧!你和顾清宴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
时念睁开她的手,戒备开口:“你到底想说什么?”
江若黎松开了她,笑得意味深长:“我这里,有你想要的答案。”
时念睫毛颤了颤,不知道江若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还未反应过来,就见江若黎掏出了手机点开了一段录音。
首先传出的是男人疑惑的声音:“江若黎?你怎么在这里?”
音色清冷如玉石碰撞,正是顾清宴!
接着是江若黎无措哽咽的声音响起:“您昨晚喝醉了,是我送您回的房间……”
顾清宴沉默了一瞬,道:“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沉吟片刻,他又道:“昨晚的酒是时念递的!”
江若黎支支吾吾:“可能……晚眠是一时糊涂,您别跟她计较。”
顾清宴声如寒霜:“她人在哪!”
江若黎似是为难:“我也不清楚……”
又听她小心翼翼试探问道:“如果昨晚……是晚眠,您会如何打算?”
对话中止了几分钟,才又响起顾清宴淡漠又暗含煞气的声音。
“如果是她,便是我错上加错,我当常拜佛前,斩断因果,自赎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