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自己此刻想到“喜欢”这个词而微微一滞,喉咙忽然干涩起来。顾卓宴低声说:“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绝对不可能是意外。”“尽快去查。”似乎是顾忌到病床上还有个女人,顾卓宴说话格外的轻。但即便是如此,也能感受到他整个人散发出的强大威压。趁着他背对着自己,虞迟薇放心地卸下所有的伪装,只是呆呆的盯着他的背影。而男人忽然转过来,一双深沉的眼眸精准地撞上虞迟薇的视线,四目对视,虞迟薇觉得空气里似乎有许
顾卓宴声音异常冷漠,陈州更是浑身发凉,背后几乎沁出冷汗来。
他知道,这番话从顾卓宴口中说出来就不是轻飘飘的威胁,而是一种实际的警告。
如果有下次的话,他保不齐真的会……
但表面上陈州并不表现得太惊慌,只是点点头:“今天的确是我考虑不周,不知道薇薇到底对什么过敏,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事。不会有下次了,我可以保证。”
“薇薇是我的未婚妻,我当然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保护她。”
陈州以为男人要的就是这样的答案。
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却捕捉到男人眼底一些极速掠过的复杂情绪,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字眼。
陈州没来得及深究,手机响起来,只看到安夏的名字在闪烁。
想到酒会上的烂摊子,陈州举起手机晃了晃:“我有点事要处理,顾先生,先麻烦你一下。”
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都说了是妹妹,总不会有别的事吧?
陈州是不疑有他。
顾卓宴没说什么,只是将视线投在病床上。
男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顾卓宴也失去听他谈电话的兴致,只是忽然意识到陈州就这样丢下了自己的未婚妻,不免觉得可笑。
“你父母是为什么选择了陈家。”
他对着床上的女人低低开口。
睁开眼的瞬间,所有的知觉仿佛一起恢复,鼻尖显示嗅到某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消毒水气味,而映入眼帘的是白得有些刺眼的天花板。
虞迟薇所有的记忆回笼,却是茫然眨了眨眼,微微偏头就看到有一个背对着自己的身影。
顾卓宴站在窗边,正在低声讲电话。
是虞迟薇无比熟悉的宽阔肩膀,还有他低沉而有磁性的声线,都是虞迟薇喜欢的。
她为自己此刻想到“喜欢”这个词而微微一滞,喉咙忽然干涩起来。
顾卓宴低声说:“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绝对不可能是意外。”
“尽快去查。”
似乎是顾忌到病床上还有个女人,顾卓宴说话格外的轻。但即便是如此,也能感受到他整个人散发出的强大威压。
趁着他背对着自己,虞迟薇放心地卸下所有的伪装,只是呆呆的盯着他的背影。
而男人忽然转过来,一双深沉的眼眸精准地撞上虞迟薇的视线,四目对视,虞迟薇觉得空气里似乎有许多根弦齐声断裂。
她脑子里仿佛传来巨大的嗡鸣,幻听逼得虞迟薇脸都皱成了包子,却像是一个委屈的小姑娘,格外惹人怜爱。
顾卓宴快步走到床边将她扶起来,又很快倒了杯温水,关照着虞迟薇喝下去,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地关心道:“醒了?现在觉得怎么样。”
甚至在虞迟薇乖乖地小口喝水的时候,顾卓宴还到床边伸出手来探探她的额头。
正常的温度。
虞迟薇秀气的眉头拧成小疙瘩,“我没有发烧。”她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男人现在的表现的确有些手忙脚乱。
她其实很少见到他这一面。以往自己一夜醒来忽然感冒发烧的情况也有,顾卓宴似乎总是气定神闲地照顾她。
都不像此刻这么慌乱,难道是因为,这次的意外脱离他掌控?
可不管虞迟薇怎么想,都无法否认一种真实的感受:顾卓宴在关心她。他带着别的女人出席一场宴会,却在看到自己出事后丢下她跑了过来。
虞迟薇内心冷哼一声,心想,或许自己可以暂时不发脾气,跟他和平共处。
看着小姑娘握着杯子眼珠子滴溜溜转,顾卓宴语气变了变,说:“你是过敏,没什么大碍。”
“过敏……”虞迟薇想到什么,将杯子放在一边,连忙捋起自己的袖子看。
果然,细嫩白皙的手臂上泛起一片又一片的红,还没感觉到痒,但已经让她欲哭无泪。
她看着顾卓宴问:“我脸上呢……起红了吗?”
那样的话是不是很丑?
顾卓宴倒是真的顺着她的话细细打量那张脸,却见此刻略显苍白的虞迟薇有种清纯易碎的美,心里一紧。
他别开视线往下,却见到她领口的肌肤泛起红来,“脸还好。”
虞迟薇察觉到他的视线也看向胸口,顿时一阵羞恼地扯起被单盖住自己:“不许看。”
顾卓宴抬抬眼皮,唇角却勾起一抹细小的弧度:“全身红的时候都看过了,害羞什么。”
他指的当然是某些时候。
虞迟薇白得如雪,却会泛起粉红的色泽来。
喉头滚动了一下,顾卓宴主动转移话题:“你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吗?怎么会忽然过敏晕倒?吃了什么?”
他问的很细致,虞迟薇便皱眉回想着,将自己能想起来的片段都告诉了他。
“喝了酒?”顾卓宴把握住这个细节。
他了解虞迟薇,在任何宴会上都不会吃什么东西,偶尔喝酒。或许就是酒的问题了。
顾卓宴刚想着要不要跟助理补充这个细节,让他们去调查的时候有个方向,却听床上的小姑娘开口了。
虞迟薇眼睛湿漉漉的,巴巴问道:“顾卓宴,你未婚妻呢?”
看起来像是人畜无害的小狗,问出的问题却处处是陷阱。
顾卓宴淡淡道:“留在酒会那边了。”
虞迟薇心里一喜,脱口而出:“那你怎么自己来看我了,是关心我吗?”
她甚至不想去思考陈州怎么不在。
顾卓宴不可见底的双眸牢牢攫住她的视线,眉头一挑,语气带了几分轻佻的意味:“我关心你是应该的。”
对这个回答,虞迟薇不是很满意。
进一步可以解读成暧昧的关系,退一步又能推给她像妹妹。
她忽然好讨厌“关心”这个词,应该用意味更明显的“在意”才对。
因为身上泛红不退,过敏症状比较严重,顾卓宴叫来医生给虞迟薇挂了水。
“痛。”
等医护走后,虞迟薇噙着泪花对顾卓宴说,还微微抬手展示自己的输液针。
黄昏的光从窗户洒进来,顾卓宴打开病房的灯,“今晚就在这老老实实输液,你父母那边我已经说过了。”
虞迟薇咬唇刚要说话,听到男人又说:“今晚我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