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宜,真的好久没见了,最近过得怎么样?”“还好。”她不咸不淡地回应。“当初高考完你才走得突然,一声不吭就去了法国,把我们都吓一跳。”“没什么突然的,我高考外语考的就是法语。”她悄无声息地偷换概念,一番回复让对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话,憋了半晌,硬是没能突出下一句话。就在这时,她的手机一阵震动,两条消息接连挤进手机屏幕,让她眼皮不由得一跳。——我知道了,需要我来接可以给我
“殊宜,真的好久没见了,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好。”她不咸不淡地回应。
“当初高考完你才走得突然,一声不吭就去了法国,把我们都吓一跳。”
“没什么突然的,我高考外语考的就是法语。”
她悄无声息地偷换概念,一番回复让对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话,憋了半晌,硬是没能突出下一句话。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一阵震动,两条消息接连挤进手机屏幕,让她眼皮不由得一跳。
——我知道了,需要我来接可以给我发消息。
——你见到他了吗?
这是一件怪事,对万事谨慎的“先生”来说,能一次说完的话绝不说两次,能一次性发送的消息也绝不浪费电话费。
李殊宜几乎能想象到他在发送过第一条讯息后,敏锐地察觉到“同学会”三个字不一般的眼神。至于他究竟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撕开她的过去,问出这样的话,李殊宜不想探究。
混蛋。
她咬牙。
她记得今天出门时,先生还似笑非笑地问“你怎么就确信自己今天能见到那个人”。她那时候正坐在梳妆台前给自己戴耳环,听到他这话下意识瞄了一眼桌旁的游戏机,那是她的秘密。
她那时就只是冷哼一声,“我知道我可以。”
先生还是笑,“有时候真的不太懂你们拍电影的人。”
她攥紧手心,没有回答。
……
正当殊宜想硬气回复一句“不用你来”时,老天仿佛就是为了扇她一耳光似的,服务员再次推开包厢的大门,一对手挽手的男女走进包间。她看着那对腻乎乎的恋人把外套递给服务生,又看着他们被簇拥着来到餐桌前,被人积极拉开座位落座。
她牵起嘴角,突然就这么笑了起来,笑得毫无缘由,似乎前头对这周遭环境的一切隐忍,就是在盼着这一时。
身旁的同学早去凑了热闹,李殊宜却坐在原地没有动弹。她有意识地将自己藏在一幅画的角落,试图以一个完全旁观以及局外的角度观察整个故事。
闹哄哄的包厢,让她莫名想起来她以前在卢浮宫看过的《蒙娜丽莎》,那时候她戴着导览用的耳机站在人群之外,记得周围也是这样吵。
她安静地看着那个高挑的男人,目光直白却也不掺杂任何感情,就像她看画时的表情。
殊宜低下头,删去了手机聊天框的草稿,重新编辑了地址,发送、熄屏,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梁适,张竹青!好久不见了啊!”寒暄的人高声,“之前听说你们也在南京,想约你们一直约不到。”
张竹青抱歉一笑,“不好意思啊,最近在准备结婚的事情,有点抽不开身。”
“你们要结婚啦?”一个女同学惊讶。
“对,就今年下半年。”
“恭喜啊,到时候结婚一定要请我。你们这也算是从校服走到婚纱了,不见证一下也太可惜了……”
话音刚落,包厢内就陷入一片死寂,一群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射到角落里的李殊宜身上,各自心照不宣。
李殊宜自认为自己优点不算多,喜怒不形于色算一个。
她像是对这件事毫不意外,迎着众人的视线,大大方方站起身走到了张竹青身前,“没想到这么快,恭喜你了。”
她依旧是笑,笑得真心实意。
“谢谢。”张竹青滴水不漏。
李殊宜又一次将目光转移到张竹青一旁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