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舅母是在放权,让她熟悉宫里内外,培养自己的人。原本以为今年会是有所不同,毕竟舅母身边多了一位二皇子,虽然未曾改玉蝶,但是舅父的意思朝野上下乃至于后宫怕是没有人不懂。当然谁也不知道舅父其实还在考察二皇子,不然也不会让二皇子的处境那么尴尬,不上不下的。这让长宁不得不怀疑舅父是在留后手,若是二皇子不合适,他会将二皇子换掉。毕竟听舅父的意思,开年之后宫里的皇子公主们都不得在生母身边,而是搬去宫殿里和兄弟(姐妹)们同住。
最近在宫里有些忙坏了,每年的宫宴明面上说是付皇后为主她为辅,但是实际上,全是她一个人张罗。
她知道舅母是在放权,让她熟悉宫里内外,培养自己的人。
原本以为今年会是有所不同,毕竟舅母身边多了一位二皇子,虽然未曾改玉蝶,但是舅父的意思朝野上下乃至于后宫怕是没有人不懂。
当然谁也不知道舅父其实还在考察二皇子,不然也不会让二皇子的处境那么尴尬,不上不下的。
这让长宁不得不怀疑舅父是在留后手,若是二皇子不合适,他会将二皇子换掉。
毕竟听舅父的意思,开年之后宫里的皇子公主们都不得在生母身边,而是搬去宫殿里和兄弟(姐妹)们同住。
有意让孩子疏远生母,就好像是为了方便日后为方便舅母随时换一个听话孝顺的教养。
她听舅父提及过当年处境艰难之时,能理解舅父对舅母的珍视。那种珍视已经超过了世俗的情爱,他们于危难之中相互扶持,为彼此殚精竭虑,早就视彼此为生命。
那是后来拥有的再多也无法抹去淡化的情感。
就像是舅父说之前说的,“哪有那么多的情啊爱啊的。”他也分不清自己对付皇后是何种情感,爱是有的,但是他对于付皇后的在意远超过爱,“我只是想对她好,看她好好的,珍视她如同珍视自己。”
没有任何的事物能够超过自身,而舅父说他珍视舅母如同珍视自己。
她那时便知道,爱或者不爱,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爱与生命之间,她并不觉得爱比生命更重要,可是舅父所表达的意思就是舅母和他是一体,是他不可分割的生命。
离府邸半月有余,她并不知道美人地身体是否好了些,虽然有邸报传来,可是没有亲眼所见,还是持有怀疑态度的。
所以她回来,想先见见她那位孱弱,磨人的美人,谁知不凑巧扑了个空。
美人从来都不是个安分的,生病闷久了,想出去撒欢很正常。
瞧着天色尚早,还不知道美人玩到什么时候去了,故而长宁询问美人屋内的女婢,“可知美人去了何处?”
被留下来的女婢自然是不知道美人的决定,除却其中有一位,偷偷摸摸地看了自己好几眼,欲言又止,面上带着挣扎,举棋不定的样子。
视线落在那女婢身上,眉梢一拧,“说!”
并不觉得美人离府是什么大事的长宁,不知道女婢做出这样做作的姿态是为何,故而语气格外的差。
那女婢被吓得跪在地上,面上隐隐有后悔之色,但是也不敢忤逆她,只道:“…这几日女郎日日让奴婢去门房,好似在等什么人的消息……”
这样似是而非的话在后宫里都没什么人会用,因为太蠢。
不仅显得自己蠢,还将别人看的也很蠢。
以为女婢要说什么的长宁被这蠢婢气的发笑。
那女婢悄悄地看向郡主冷笑的神情,吓得急忙低头,双手死死的握紧,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
郡主气度不凡,身份尊贵,若是……说的好听点是叫女郎,可是谁不知道那是郡主从外面带回来的舞姬。
舞姬,不过是个供人取乐消遣的玩意儿,郡主喜好女子。
她亦是女子,虽然此前从未想过要和女子……,但是若是郡主未尝不可。
几乎是能想到郡主雷霆之怒,以及那舞姬跪倒在地的求饶声,生生的压抑着激动的心情,耐心的等待着郡主地震怒。
长宁坐在软榻之上,双眸紧盯着跪在那里的女婢,眼中满是厌恶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手中透亮中带着些许墨色的珠串不断地被她揉搓,转动着,看向女婢的眼神越发的冰冷。
虽然这样不好,但是……
她的视线扫视众人,杀鸡儆猴还是很有必要的。
只是美人性子娇蛮,自己久未归府,她心生怕是有怨言,若是再处置她的婢女,指不定如何。
可是转念一想,整个公主府都是自己的,不过是处置个心怀鬼胎的女婢而已,算得了什么。
美人该感念自己才对,若是因此生怨,那便是美人不懂事。
这样想着,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犹豫,扬了扬下颌tຊ,示意,“拖下去。”
春雨等人搬了椅子在房廊处,在长宁身侧不远处燃着炭火散发着热意驱赶寒气,桌上放置着泡好的热茶。
长宁坐在回字椅中,冷冷的看着那个被拖下去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女婢,“都给本宫看仔细了,攀咬主人这便是下场。”
然后示意旁边的春月将那女婢的嘴堵上,还用着最显眼的白绢,为的就是让旁边观刑的众人看清楚妄议主人的人连求死的资格都没有。
对于女婢的话长宁是不信的。
且不说美人没有这个胆子,就说美人那般聪慧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再者,退一万步来说,美人若是同人私相授受,那也是她和美人之间的事情。
需得她自己去查清楚,听旁人所言,呵,上赶着听些搬弄是非之词吗?
她从小在宫里长大,什么人没见过。
什么东西也敢在她面前玩这样的把戏。
作死!
目光落在美人的脸上,满意的看到美人在听到这番话之后脸色惨白,身躯僵硬的不行,眼神惊恐不安,如果不是被她按住手,只怕是美人要跪下去了。
抚摸着美人微冷的手背,长宁慢悠悠地道:“美人莫怕。”
脖颈略显僵硬,楚楚回过头,看向长宁。她脸上没有多余的任何神色,眉梢的冷意不曾退却,可是瞧着她的样子不像是信的。
螓首低眉,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衫,双肩微微颤抖,豆大的泪珠“吧嗒”从美人眼眸中滴落,抽抽噎噎地辩解着:“夫主,楚楚没有,楚楚只有夫主,您信我好不好?”
那惶恐不安的模样,像是害怕被她抛弃一样。
美人唤自己一向是‘夫主’的,今日倒是守礼起来唤着‘您’可是长宁却适应这个字眼。
应该说是习惯从任何人口中说出,却唯独不适应一贯温软撒娇唤着自己‘夫主’的美人陡然改口。
还是因为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