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潆怔了瞬,点头。说是应酬,的确是应酬。而且规格极高。不是深海本市的。是京市的大佬,在包厢里西装革履的坐着。江潆顿了几秒,落落大方的走近,“张叔叔,陈伯伯。”还有一位是秦筱雨的父亲,看着略拘谨。江潆笑:“秦叔叔好。”这些人都是抱过小时候的江潆的,对她跟陆辞心里有数,跟着客气的笑:“好。”陆辞把江潆拉回来,坐沙发揽在怀里,淡道:“说吧。”江潆有点好奇有什么事不能回京市再说,还大老远的跑过来。
陆辞没夸,只是对她伸出手。
江潆蹦蹦跳跳的走近,坐车回去的路上多看了他几眼。
陆辞还和平时一样,一只手捏她的后颈,一只手和她相扣,但感觉就是不太一样。
江潆没多想。
晚上在陆辞开完视屏会议后缠他:“好冷啊,你再找找酒店,让它把空调开低点。”
陆辞把江潆抱在怀里,“别闹。”
“你热?”
“恩。”
“好吧。”江潆挤进他怀里,陆辞不介意,她就无所谓。背对又一场视屏会议,下巴磕在他肩膀睡觉。
午夜的时候被冻醒了。
手摸索了一瞬,揉眼看向站在落地窗前的陆辞。
本来不想喊他。
但是冷。
江潆喊他。
在陆辞来了后趴在他身上接着睡。
陆辞再没带她逛过街,江潆有点遗憾上次忘了买点首饰。
却没闹,只是盯着陈韶笙的消息。
江潆恨陈韶笙,恨到很多时候恨不得吃她的肉。
但因为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找人把陈韶笙勾搭走,让陆辞没机会碰她。
她上次去和顾雨聚会,大院里的二代程远因为受不了苦,从地区跑回京市,但是没敢回家。
他手头零花钱不够。
江潆找的就是他。
不是寻常的二代,是背景很厚的,而且因为家里管得严,在外面的混账事,除了南蹇明,和几个玩的近的,没几个人知道。
陈韶笙就算对他没意思,在陆辞对她不怎么样,也没怎么给她花钱,并且不面见的情况下,出于未雨绸缪,也会钓着这位背景真的很厚的二代。
江潆交代下去的是哄也好,骗也好,一定要和她同房,把照片搞到。
这四天。
消息传了过来。
陈韶笙徘徊在上钩的边缘了。
江潆皱眉发消息——你别骗我。
程远回——我骗你干嘛。
说着甩过来一张照片。
陈韶笙打扮的很清丽,笑的也是。
江潆回复——给我床照。
程远回了个OK。
江潆把手机收起来,一回头,和陆辞对视了。
陆辞坐在餐桌边,手指轻叩桌面,托腮在看她。
江潆蹦过去,“我想在这再玩几天。”
陆辞笑:“晚上和我去应酬。”
江潆怔了瞬,点头。
说是应酬,的确是应酬。
而且规格极高。
不是深海本市的。
是京市的大佬,在包厢里西装革履的坐着。
江潆顿了几秒,落落大方的走近,“张叔叔,陈伯伯。”
还有一位是秦筱雨的父亲,看着略拘谨。江潆笑:“秦叔叔好。”
这些人都是抱过小时候的江潆的,对她跟陆辞心里有数,跟着客气的笑:“好。”
陆辞把江潆拉回来,坐沙发揽在怀里,淡道:“说吧。”
江潆有点好奇有什么事不能回京市再说,还大老远的跑过来。
但听了半天,没听出什么所以然。
做了半晚的花瓶后。
昨晚被折腾到天明,没恢复过来的疲乏冒了出来。
脑袋不由自主的一点一点的。
控制不住的时候,被陆辞从肩膀朝下托,靠在了他怀里。
江潆掀眼皮看了眼。
默默地想。
是你让我睡的。
江潆打了个哈欠,埋进他怀里闭了眼。
隐约像是听见一声语调高昂的反驳,迷糊的想睁眼。
眼皮上轻覆了一只微凉的手。
耳畔跟着被捂住。
江潆睡着了,被拨弄醒的时候,包厢里已经没了人。
江潆揉揉眼坐起身,“走吗?”
陆辞把江潆拉起来。
到门口的时候顿足,让江潆在门口等着,自己转身回去。
江潆拎着包等,看到秦筱雨的父亲,秦邵天走近。
江潆客气道:“秦叔叔。”
“你跟朝爷有三年了吧。”
陆辞最开始带她出去应酬,是刚在一起的时候。
京市年轻一辈不清楚。
但年长的,大多都清楚。
江潆点头。
秦邵天说:“上次筱雨犯浑,虽没算计到朝爷,但也是冲撞,是她的不是,我已经罚过她了,实在没必要把她一手创办的公司给毁了。”
秦邵天亲呢道:“帮叔叔和朝爷说说。”
江潆抿唇,“我不插手他的公事。”
江潆除了要钱和要包,基本没参与过他的事。
上次赵晓倩的事,已经让她后背一凉,在陈韶笙虎视眈眈的这个时刻,真的不能参与。
就算没陈韶笙,江潆也不想参与。
秦邵天甩了袖,脸色难看道:“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叔叔拉下脸找你帮忙,你就这么回绝我吗?”
江潆皱了眉,“您怎么道德……”
话没说完,腰被揽住。
秦邵天支吾道,“我和江潆随便聊了两句。”
陆辞歪头看向他,半响后低头看江潆,语气温和无浮动道:“是吗?”
这事真不算什么事。
江潆点了头。
秦邵天匆匆走了。
江潆腰被扯了把,和陆辞变成了面对面。
陆辞俯身和她对视,“他凶你了。”
江潆茫然:“什么啊。”
“陆辞哥哥……”陆辞凑近轻舐她的耳垂,哑声道:“替你杀了他好不好?”
最后一句话的腔调温柔极了。
温柔到江潆全身汗毛竖起,愣愣的看着他。
陆辞直起腰揉揉她脑袋,笑笑说:“就这么说定了。”
别人说这话只是笑谈。
但江潆清楚,对陆辞来说绝对不是笑谈。
她眼疾手快的拉住他,“他……他没有凶我,他只是……他只是想让我替他帮秦筱雨求求情,就只是求求情,没有凶我。”
陆辞顿足侧目,“你想帮秦筱雨求情吗?”
江潆隐约有种感觉。
如果她说了不帮。
陆辞会说——那就让秦筱雨也去死好了。
江潆舔了舔干涩的唇,“求……求情。”
陆辞笑了一声,“好吧,我让她免了死罪,但……活罪……”
他没说,江潆迫不及待的接话:“活罪不可逃。”
陆辞蓦地笑出了声。
在江潆愣神的时候,朝后几步,把江潆推到了门柱上。
挑起了她的下巴,温柔道:“我听你的,让她自己选怎么个活罪法好不好?”
说着低头,噙住了江潆的唇舌。
江潆直勾勾的看着他,在陆辞手覆住她眉眼时闭了眼。
突然想起了两年多前。
也是就这样。
突然有一天。
陆辞在她心里的温柔,还有点凑活好相处的样子。
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被撕碎了。
像是微笑的天使,漏出了假面下的猩红獠牙。
恶毒、残忍、狰狞、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