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晏和傅严琛相处了几天,傅严琛对他很好,还跟他说,他是自己的爸爸。伽晏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躺在伽浅温暖的怀抱里,伽浅轻轻拍着他哄睡,他小小的脸上露出疑惑,问伽浅:“妈妈,那个人是晏晏的爸爸吗?”伽浅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见伽浅不回答,伽晏抬起天真的小脸,“妈妈也不知道吗?”“应该不是的,因为妈妈...不记得那个人。”小海螺还想问什么,伽浅的怀抱太舒适了,不知不觉闭上了眼,呼吸匀称地睡着了。伽浅困惑了一会,实在想不通就不想了,不管小海螺的父亲是谁,小海螺都是她最喜欢的宝宝。
她又被傅严琛关在这栋房子里了。
昨晚傅严琛替她包扎了膝盖的伤,她瘸着腿,躁动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小海螺被傅严琛单独带走了。
伽浅还发现门口看守她的人换了一批,眼熟的面孔全都没了。
他们换班不再离岗,吃饭喝水也都不离开对方的视线,她还发现,客厅抽屉中那瓶安眠药不见了。
傅严琛杜绝了她一切能离开的可能。
说像关,但又不像关,除了不能出大门以外,屋子里她可以自由活动,偶尔也能去院子里转一转。
但伽浅没有任何为这里任何风景停留的意思,她只想见到她的宝宝,她只想离开这里。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不肯放自己走,明明他们不认识。
傍晚的时候,傅严琛回来了,带来了小海螺。
“晏晏。”伽浅焦灼的心在看到安然无恙的小海螺后平复下来,她紧紧抱着孩子,担忧地一遍遍查看他。
小海螺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精致的小西装穿在他身上,头发也重新理了个帅气的发型,手里抱着新玩具。
“妈妈,晏晏好想你。”
伽晏被傅严琛让保姆带去买了新衣服新玩具,哄着在外面玩了半天。
伽晏一开始是不肯的,即便给他买了很多玩具,他还说一直念叨着要回来找妈妈。l
傅严琛看着他们,眸中思绪万千。
现在的伽浅不记得他,要想她心甘情愿留下来,必须有牵绊住她的东西。
而这个牵绊就是对她最重要的小海螺。
晚饭傅严琛让人做了很多伽浅爱吃的食物,伽浅如坐针毯坐在离傅严琛最近的位置,小海螺在她旁边。
傅严琛夹菜给她,“浅浅,吃饭,都是你爱吃的。”
伽浅捏着筷子,再美味的食物在她嘴里也如同嚼蜡。
她秀气的眉头拧着,在想如何能让傅严琛放他们回去。
食之无味地吃了几口应付傅严琛,伽浅企图用白昼的行为习惯来和傅严琛说道理。
她眼神真挚殷切,“我们不认识,是你认错人,放我们离开好不好?哥哥会担心。”
傅严琛夹菜的动作一顿,脸上温和的表情逐渐褪下去,变得冰冷。
他说:“浅浅,我们认识,不止认识,我们曾经还结过伴侣契约,小海螺也是我的孩子。”
伽浅表情苦恼:“可是,我不记得,哥哥也没有说过......”
白昼没有跟她说过小海螺是她跟谁生的。
她往傅严琛胸口处看了眼,那里的确有人鱼契约的小鱼标志,可她真的不记得了,世界上又不是只有她一条人鱼,是傅严琛跟别人的也说不定。
傅严琛冷笑一声,同样都是男人,他怎会不明白白昼的心思:“白昼当然不会告诉你。”
“我知道你不记得了,没关系,你只要留在我身边就好。”
怎么跟这个人类说不通呢。
伽浅懊恼地想。
“我不想留在这里......”
傅严琛何尝不知,他放下筷子,说:“晏晏吃饱了吗。”
小海螺对傅严琛有种与生俱来的亲切感,他的玩具也都是傅严琛买的,尚年幼的他还不懂傅严琛与伽浅之间的关系,只是单纯的觉得他和妈妈都很让他想要靠近。
“嗯,晏晏吃饱了。”
“那让琳琳阿姨带你去玩游戏机。”
小海螺犹豫地看了眼伽浅,在游戏机和伽浅之间做选择,片刻他摇摇头:“我想跟妈妈呆在一起。”
傅严琛镜片后的眼眸沉了沉,说:“晏晏先去,妈妈一会过去陪你。”
说是要保姆带伽晏去玩,其实是半强硬地带走了他。
“晏晏。”伽浅急了,站起身往保姆带走伽晏的方向追。
伽浅质问傅严琛:“你为什么,又带走他?”
傅严琛扯住她,表情淡淡,“浅浅,你听话些,我会每天让你们见面。”
言下之意是,平时你们不能待在一起,但我会每天让你们见面的。
傅严琛并不想这样做,可伽浅的逃离让他心寒,不得不用这样的办法来牵绊伽浅。
孩子在他手里,就是把看守的人全部撤掉,伽浅也不会离开。
这个办法虽然对伽浅来说有些残忍,但却是最有效的。
“你不可以这样。”伽浅抓住傅严琛的袖子,眼眶不禁红了,眸中泪光闪闪,恳求地望着他。
傅严琛伸手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脸颊,“浅浅,不要再想着离开这里去找白昼,听话些,明天我会让你见孩子。”
伽浅无助地摇头。
傅严琛轻轻推开她。
他言出必行,说平时不让伽浅见孩子就真的不让见,不管伽浅怎么哀求,除了每天必定的时间点以外,铁石心肠一样不让她跟孩子见面。
伽浅果然不再想着逃了。
只要她再乖些,傅严琛会把孩子还到她身边。
被关在这里的第三天,小海螺离开她的第二天。
很久没和孩子分开这么久,每分每秒她都无比煎熬。
傅严琛给她定的见小海螺的时间成了她每天扳手指头等待的事情。
太阳慢慢西沉,等彻底没入天际时,就是她能见小海螺的时间了。
伽浅坐在窗边,容貌憔悴,一头耀眼的金发失去了往日光泽,发梢有褪色变黑的迹象,眼底灰蒙蒙盯着那愈来愈下沉的夕阳。
直到天边最后一缕晚霞消失,她听到了傅严琛回来的脚步声。
眼底霎时明亮起来,她来不及穿鞋,光着脚跳下凳子,哒哒跑到客厅。
然而只有傅严琛,没有小海螺。
她迅速失望。
傅严琛手里拎着一兜新鲜的鲜肉和蔬菜,下班后他去了一趟超市,准备今晚亲自下厨。
他很满意下了班家里有温暖人气等待的感觉,仿佛他和伽浅已经回到了当初。
之前总不能理解公司下属回家心切的感觉,现在傅严琛明白了,没有什么比和妻子跟孩子生活在一起更幸福的事了。
伽浅给傅严琛一种迎接自己的喜悦错觉,后反应过来伽浅是以为他带了孩子过来。
他解释:“今天小海螺会晚点过来,我给他报了绘画班,晏晏很喜欢。”
傅严琛没有带来孩子,伽浅一句话都不想跟这个抢走自己孩子的人说,她失落地转身,独自回卧室了。
“浅浅。”
傅严琛叫她,她不理,回应傅严琛的是关上的房门。
傅严琛有些不悦地皱了下眉,但也没表现什么,拎起菜去厨房了。
做好饭,傅严琛去卧室叫伽浅。
卧室里没开灯,昏暗暗的,傅严琛按下开关,屋里霎时明亮。
大床上,床上小小鼓鼓隆起的一团,仔细看,还在微微抖动。
傅严琛上前,伽浅头也蒙在被子里了,离得近才发现伽浅是躲在被子里哭。
他掀了下,没掀动,稍微用点力才把被子从她头上掀开。
伽浅眼睛哭肿了,像个红红的核桃,脸颊在被子里捂地绯红,她使劲翻了身,赌气地别过脸背对傅严琛。
“怎么了,哭什么?”
傅严琛强行掰过她,直视她水汪汪的眼睛里。
“讨厌你!你抢走我的晏晏!”
傅严琛无奈地叹了口气,“浅浅,你乖乖的,先起来吃饭,吃完饭我就让人把孩子带过来,今晚不抱走他了。”
伽浅的抽噎止住,泪花花的眼睛不太相信。
“真的,只要你好好吃饭。”
“我吃。”
傅严琛还算守信,吃完饭果真让人把孩子带过来了。
小海螺见到妈妈,迫不及待跑过来,伽浅蹲下身抱住他,两颗短暂分离的心再次紧紧相贴在一块。
“晏晏。”伽浅搂紧伽晏小小的身体,感受这来之不易的相处时刻。
在傅严琛靠近过来,准备越过她去收拾餐桌时,伽浅不由得护紧了小海螺。
傅严琛并没有停留把小海螺再次从她身边抢走的意思。
她低着眼睛,站起身时只觉得一阵眩晕,眼前猝然一片花白,身体重心不稳的晃了几下。
傅严琛察觉,眼明手捷撂下菜,上前扶住了伽浅。
他担忧道:“浅浅?”
伽晏担心地快哭出来了:“妈妈,你怎么了。”
那阵眩晕慢慢过去,眼前重新清明,伽浅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傅严琛还注意到她褪了色的发尾。
他蹙眉:“浅浅,你不舒服吗?”
伽浅沉默从傅严琛怀里起来,摇头,她低头勉强地笑了笑:“晏晏不担心,妈妈没事。”
晚上,伽浅哄着伽晏睡觉。
虽然傅严琛说了今晚不会抱走小海螺,可伽浅还是担心。
一开始醒来的伽晏会不明白为什么伽浅不跟他睡在一起了,伽浅怕他伤心,没说傅严琛不让他们在一起,只说晏晏长大了,得自己睡才可以,他这才慢慢接受。
伽晏和傅严琛相处了几天,傅严琛对他很好,还跟他说,他是自己的爸爸。
伽晏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躺在伽浅温暖的怀抱里,伽浅轻轻拍着他哄睡,他小小的脸上露出疑惑,问伽浅:“妈妈,那个人是晏晏的爸爸吗?”
伽浅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
见伽浅不回答,伽晏抬起天真的小脸,“妈妈也不知道吗?”
“应该不是的,因为妈妈...不记得那个人。”
小海螺还想问什么,伽浅的怀抱太舒适了,不知不觉闭上了眼,呼吸匀称地睡着了。
伽浅困惑了一会,实在想不通就不想了,不管小海螺的父亲是谁,小海螺都是她最喜欢的宝宝。
台灯昏黄而温暖,空调吹着舒适的温度。
她亲了口小海螺,紧绷一天的神经难得在这样温存的时刻放松下来,打了个哈欠却不舍得睡。
她怕一睡着,小海螺就又不在身边了。
最后还是没能抵过困意,一大一小画面温馨地依偎在一起睡着。
傅严琛轻声走进来,伽浅睡颜恬静,他给伽浅和小海螺都掖了掖被子,而后眷恋地凝望伽浅安静的脸。
他从口袋中拿出一枚精致而小巧的芯片,将它放置小心在伽浅耳后的皮肤下面,而后轻轻一按,那微型的芯片立刻融于皮肤内,表面毫无痕迹。
轻微的痛感让睡梦中的伽浅不舒服地哼哼一声,傅严琛立刻安抚地顺了顺她的头发。
伽浅轻蹙的眉头轻轻舒展开来,黑暗中,傅严琛俯身在她额头轻吻了下。
“浅浅,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