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昌,我今天就把丑话放在前头,若我娴娴的婚事因这贱人受了影响,我一定会剥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母亲不必动怒!”苏令娴无视苏锦昌想吃人的眼神,直接开口:“女儿给父亲个选择,父亲可以护着苏令娇,但霍世子那边,就需得父亲亲自上门说明情况,您心里该清楚,霍世子与太子的关系,若这事传到太子耳朵里,继而传到皇上那儿,父亲可知道后果?”大业朝最讲究规矩,即便是皇上,后宫佳丽那么多,但对正宫皇后也是极其尊重。
郭姨娘泪眼婆娑地看着张氏,一脸委屈:“姐姐为何就是不愿放过妾身?妾身这些年为你当牛做马好好伺候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姐姐心里为何还是不痛快?难不成真的怪妾身抢了昌郎......”
“你给我闭嘴!”
张氏气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扑上来就要抓花郭姨娘的脸。
好在被苏锦昌一把拦住。
他挡在郭姨娘和苏令娇面前,一脸铁青:“够了!”
郭姨娘抱着苏令娇往他身后缩,张氏看着眼前的一幕,气得差点仰倒。
“苏锦昌,你......你是不是昏头了?这个时候还护着这个贱人?”
苏锦昌一脸嫌恶地看着她:“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若不是你天天贱人贱人地叫,娇娇怎么会跟着学?上行下效,这都是你造的孽!”
此话一出,别说是张氏了,在场所有人都惊到了。
为了护着郭姨娘一家,苏锦昌当真是颠倒黑白胡言乱语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张氏一脸惨白,身子一个踉跄,若不是苏令娴眼疾手快在身后扶住了她,真的就当场晕了过去。
苏令娴扶着母亲在椅子上坐好之后,再转身一脸冰冷地看着苏锦昌:“父亲与姨娘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所以就可以不管不顾母亲的死活是吗?”
面对嫡女的质问,苏锦昌嘴巴动了动:“我并非护着仙凤,而是你母亲实在是胡搅蛮缠.......”
“我母亲胡搅蛮缠?”苏令娴冷笑道,“我母亲乃三品御史嫡女,就算是胡搅蛮缠,也有这资格,当初父亲娶母亲时,母亲就这般性情,可父亲还是跪在外祖父面前信誓旦旦发誓要一辈子对母亲好;可母亲嫁进来没两个月,你就纳了郭姨娘,你有违誓言在先,这么多年又一直护着她。”
说到这里,苏令娴深吸一口气:“父亲可曾考虑过母亲半分感受?”
“还是说父亲现在看母亲年纪大了,打算宠妾灭妻让郭姨娘上位?”
不等苏锦昌开口,苏令娴又加重了语气:“父亲这般肆无忌惮,就不怕外祖父生气?”
“父亲可别忘了,您之所以能当上户部侍郎,外祖父出了多大的力?”
苏令娴一连三的质问,无疑是在打苏锦昌的脸。
但此刻的她,根本顾不上。
她即将嫁入东宫,若苏家在这个时候闹出宠妾灭妻姐妹不和后宅混乱之事,她的婚事恐怕不保。
为了嫁给太子,这些年她付出了什么,只有她心里清楚。
她绝不允许出任何意外。
“你......你.......”
苏锦昌暴跳如雷,“你胆大包天你大逆不道!”
他抬手就要一巴掌扇过来,苏令娴没躲没让,倒是一旁郭姨娘一把拉住了苏锦昌:“昌郎不可,大小姐可是未来太子侧妃......”
苏锦昌的手即将挨上苏令娴的脸,又硬生生停了下来。
皇上钦定的太子侧妃,身份虽然比不上正妃高,但也不是他说打就能打的。
他忍着怒气收回手来,却将怒火指向坐在一旁的张氏:“都是你惯出来的好东西!”
张氏毫不示弱,抬手一指郭姨娘和苏令娇:“那这俩玩意又是谁惯出来的?”
“你......”
“苏锦昌,我今天就把丑话放在前头,若我娴娴的婚事因这贱人受了影响,我一定会剥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
“母亲不必动怒!”
苏令娴无视苏锦昌想吃人的眼神,直接开口:“女儿给父亲个选择,父亲可以护着苏令娇,但霍世子那边,就需得父亲亲自上门说明情况,您心里该清楚,霍世子与太子的关系,若这事传到太子耳朵里,继而传到皇上那儿,父亲可知道后果?”
大业朝最讲究规矩,即便是皇上,后宫佳丽那么多,但对正宫皇后也是极其尊重。
若是被皇上知道苏锦昌后院混乱他宠妾灭妻,一怒之下,撤了他户部侍郎的职位......
想到这个可能,苏锦昌顿时冷静下来。
他看着混乱的一屋子人,突然一甩衣袖,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见他就这么走了。
郭姨娘顿时傻眼了。
“昌郎,昌郎......”
她的昌郎不仅头也未回,甚至走得更快了。
张氏却乐了:“看来在你的昌郎心里,他的官职和前途才是最重要的,所tຊ以啊郭仙凤,从今天起,你可要仔细你的皮,别再给我犯贱!”
郭姨娘这下不哭不闹,垂着头将自己缩成一个鹌鹑。
所以说,被偏爱的时候,总是有恃无恐。
现在失去了偏爱,她什么也不是。
最后,苏令娇不仅挨了十巴掌,还被关进祠堂。
这事很快传进霍延正耳朵里,他面无表情地听着,一句话没说。
......
这两天,苏令晚自己一个人呆在小院。
母亲和弟弟还未回,店里不营业,除了程墉一到饭点就来蹭饭,其余时间她都窝在店里绣绣花研究新的菜谱。
初五,母亲和弟弟从外祖家回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几日不见的原因,母亲不仅对她有了笑模样,甚至还主动牵了她的手。
“这几日我和你弟弟不在,可有好好吃饭?”
苏令晚一脸愣怔。
她已经记不清母亲有多久没这样对她了。
好像从记事起,母亲就没亲近过她。
所以此刻面对苏母的温情,苏令晚一时之间完全傻掉了。
等她回过神来时,苏母已经放开她的手,从包袱里拿出一枚簪花,亲手替她簪在发髻上。
然后一脸满意地看着苏令晚开心道:“果然是我生的姑娘,稍微一打扮就好看。”
苏令晚看向一旁站着的苏令扬,用眼神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苏令扬耸了耸肩,也是一脸不懂。
原以为这只是几日不见苏母难得的小温情,谁知晚上吃饭时,苏母竟主动提出让苏令扬洗碗。
“你弟弟也不小了,总该让他干点活。”
苏令晚惊得不行。
晚上,待苏母睡下后,她溜进苏令扬的房间,抓着他问:“你们去外祖家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苏令扬摇头:“没呀,挺正常的。”
“舅舅舅母他们待你如何?”
“挺热情的。”苏令扬一脸欣慰,“我记得前几年去,舅母还喜欢冷着脸,对母亲也不热情,这次去竟主动过来找母亲说话,两人关系亲近不少。”
“是吗?”
“嗯。”
苏令扬猜测,“母亲说舅母是刀子嘴豆腐心,心是好的。”
苏令晚半信半疑。
父亲在世时,舅母刘氏便看不上她们,每次回外祖家,舅母给尽脸色。
苏令晚永远记得那一年,她好像十岁,跟着父亲母亲一起回外祖家,当时外公还在,那年大雪,屋子里冷冰冰的,其他院子都有炭火,偏偏他们屋子里连个火星都没有。
弟弟当晚就冻得生了风寒,高热不退。
外公知道后,气得找刘氏来理论。
刘氏当场撒泼,又哭又闹,最后闹得父亲连夜带着他们回了京城。
舅母刘氏一向趋炎附势,知道他们在苏家过得不好,便连带着也看不起。
可她从来没想过,当初舅舅做生意亏了钱的窟窿却是父亲想法贴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