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岚挑了挑眉。姜知雪随即指着魏岚的鼻子大声道:“因为她是假的!她根本就不是主审!”瞬间所有目光都凝在魏岚身上。魏岚淡然问道:“证据呢?”姜知雪冷笑道:“我已派人查过,魏国司马之女早已在五年前便已去世,你欺骗了皇后娘娘,又欺骗了陛下!恐怕是东枢国奸细!”她厉声讨伐:“欺君之罪,罪当处死!”
楼晋看着她良久,才道:“好,我同意。”
魏岚眯了眯眼,转身往回走去。
“三日之后,我等你的答复。”
楼晋对姜知雪是否爱意深切,魏岚已经不想再想。
她只是要报当初被赶出永宁郡的耻辱,报付出三年却一无所有的悲切仇恨罢了。
第三日,魏岚准时出宫。
来到坊市,却不小心被路边树枝划伤了脸。
她怔怔摸了摸脸上的伤口,心中一股不好的预感tຊ涌了上来。
果然,她才走了没几步,便听一阵锣鼓声传来。
红布长袍的护卫们,抬着箱箱金银珠宝往前走去。
唢呐激昂地奏着,在炎炎烈日下,格外热闹。
魏岚就听周围人叹道。
“这楼氏商行的楼老板对丞相千金可真是情真意切啊,听说这次可是拿出了半幅身家提亲呢……”
情真意切……
魏岚顿在原地,看着提亲队伍走近。
队伍中的楼晋也走近。
两人相遇,楼晋便停住马,直直地看着她。
“这便是,你的答复?”魏岚轻声问道。
楼晋却道:“我不信你。”
“我还没有蠢到相信一个宫女随口的承诺,何况我也从不需要忌惮你。”
他的目光透着寒光,犀利地如同盯着猎物的鹰:“这场博弈,我从来都不觉得,我会输。”
“是吗?”魏岚不置可否,直直地望进他的眼底。
“那就,拭目以待吧。”
皇宫。
魏岚回宫时,已是亥时。
刚踏进殿门,却见房内通亮。
她脚步停了片刻,才往里走去。
一进门,就见赵言安坐在桌前,在跳跃的烛光下静静地看着奏章。
“你近日出宫的次数,是否太过频繁?”
魏岚顿了一瞬,才道:“这次商道如此重要,总要多用点心。”
“是为商道,还是为别的?”
赵言安语气冰冷,“啪——”的一声合上折子。
转过头来想说些什么,却又皱了眉:“脸上怎么了?”
魏岚摸了摸脸,不以为意:“没什么,被划伤了。”
她看向赵言安:“你想问什么?”
赵言安微微蹙眉,顿了顿,随即转过头,冷淡说道:“没什么。”
说罢起身,金丝银缕的黄袍坠落在地,魏岚这才发现赵言安竟已比她高了。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赵言安如冰霜般的脸上瞬间不可察得掠过一丝笑意。
他刻意压低声音:“明日宣布第一轮试选的结果,希望得到的答案,不会让朕失望。”
说罢,一拂袖走了。
魏岚皱眉看着他的背影,随即命人拿来各地商行情报。
刚动笔,就见一宫女拿着一托盘走了进来,行礼道:“皇后娘娘,这是皇上命奴婢送来的祛疤良药。”
魏岚看过去,心中有莫名异样。
“……放下吧。”
第二日便是遴选皇商的日子。
魏岚到户部时,商户与审官已经到齐了。
她看了看其余的两位审官,一个是丞相的学生户部侍郎陆甲,一个是丞相的同乡吏部给事中陈义。
昨日楼晋所言,不会输,并非没有道理。
魏岚眸光微沉,说道:“那就,请审官们将心中的名单写在纸上吧。”
厅中一片死寂,只有阵阵呼吸声。
不过片刻,三人放下了笔。
魏岚将纸摊开,上面写着——“宋爻”。
陈义也摊开来,上面写着——“楼晋”。
一时之间,所有目光都凝聚在了陆甲的身上。
魏岚却突觉一道目光刺在她的身上。
她往堂下商户看去,便对上楼晋冷冽又轻蔑的眸光,就像是在说,她输了。
魏岚沉默不语,只是看向陆甲。
在楼晋胜利者的目光中,陆甲摊开了纸上的字,上面白纸黑字,赫然写着“宋爻”!
楼晋脸色骤变,魏岚勾唇。
审时夺度,人之常情罢了。
赵言安继位已经三年,揽权之势不可挡,这陆甲想要的可不是做丞相的下属,他想要的是丞相的位置!
魏岚站了起来,在楼晋铁青的脸色中,宣布:“既如此,皇商的人选便是宋……”
“等等!”
突然,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
所有人都往门口看去,只见姜知雪举着丞相的通行令牌,扬头走进。
她看着魏岚,冷哼一声:“这次的审裁,并不作数。”
霎时周围哗然一片。
魏岚挑了挑眉。
姜知雪随即指着魏岚的鼻子大声道:“因为她是假的!她根本就不是主审!”
瞬间所有目光都凝在魏岚身上。
魏岚淡然问道:“证据呢?”
姜知雪冷笑道:“我已派人查过,魏国司马之女早已在五年前便已去世,你欺骗了皇后娘娘,又欺骗了陛下!恐怕是东枢国奸细!”
她厉声讨伐:“欺君之罪,罪当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