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犹如濒死的鱼类,张大嘴艰难地喘息着,“给我们佣金的人,从来没露过脸……只说,来杀你……事成之后,再给双倍。”“你们是国外佣兵组织的?”“是……”之后便是漫长的寂静,男人蜷缩在地上,闭起眼等待死亡的降临。脚步声如同索命的讯号,一步步踏过斑驳的血迹,走到他面前。“来杀我就罢了,但你们不该伤了她。”容墨抬起脚,不疾不徐地踩在男人脸上,“后山里,我养了一群藏獒。他们从小吃生肉长大,最喜欢还会挣扎的活物,可以一口咬住喉咙,慢慢地撕扯。”
入夜,云樾公馆。
客厅的落地窗外,恢弘的山峦层叠起伏,在潮湿的夜里蒙着一层薄雾。
空气中漂浮着血腥气,容墨懒散地坐在沙发上,掌心把玩着一支伯莱塔92F,冰冷的金属枪身和手腕的佛珠构成了强烈反差。
他面前的大理石地砖上跪着一个男人。
下午袭击的人总共有八个,其他的要么毙命要么重伤,唯独这个人,腿上中了一枪,没有伤及要害。
眼下,男人的子弹已经被取出,准确说,是被容墨用匕首生生挖出来的。
暗杀的任务失败,男人没想过能活着回去,索性他也不怕了,“要杀就杀,别磨磨蹭蹭的。”
容墨抬起眼皮瞥向他,只是这么轻飘飘的一眼,却透着十足的睥睨和蔑然。
“想死很容易,可是怎么死,办法有很多种。”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容墨举起手臂,干脆利落地开了两枪。
子弹没入皮肉炸开一朵血花,击中了右侧的膝盖和肩胛骨,而伯莱塔的伤害力,足以当场打碎男人的骨头。
巨大的疼痛让男人几乎昏死过去,接着,站在旁边的保镖拎着一桶冰水上前,兜头浇了下去。
男人倒在地上抽搐着,涣散的视线中,他看到容墨再次举起了枪。
“不……”
又是两枪,打在另一侧同样的部位上。
这回,男人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任由冰凉的水倒下来,清醒和疼痛并存着拉扯神志。
“我说,我说……”
他再也承受不住,颤抖着嘶哑求饶,“只要你给我一个痛快。”
容墨勾起唇笑了,昏暗的灯色下,笑容嗜血又妖异,“说吧。”
男人犹如濒死的鱼类,张大嘴艰难地喘息着,“给我们佣金的人,从来没露过脸……只说,来杀你……事成之后,再给双倍。”
“你们是国外佣兵组织的?”
“是……”
之后便是漫长的寂静,男人蜷缩在地上,闭起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脚步声如同索命的讯号,一步步踏过斑驳的血迹,走到他面前。
“来杀我就罢了,但你们不该伤了她。”
容墨抬起脚,不疾不徐地踩在男人脸上,“后山里,我养了一群藏獒。他们从小吃生肉长大,最喜欢还会挣扎的活物,可以一口咬住喉咙,慢慢地撕扯。”
听到这话,男人目眦欲裂,“你说过的,给我一个痛快!”
“是么?可我,并没有答应你。”
容墨唇角扬起残忍的快意,轻轻一摆手,立即有保镖上前将男人拖走。
“你杀了我,有本事你直接杀了我!”
偌大的公馆,绝望的嘶吼声一路到很远才消失。
客厅里余下的保镖皆是面无波澜,这样的场面,他们早已习以为常。
“五爷,这几个杀手所在的佣兵组织,是专门召集在国外有犯罪史的人,不是什么明面上的组织。这件事,还要再查下去么?”
容墨冷声开腔,“不必了。”
保镖思忖着,又问,“四爷已经被老夫人送出国,会不会是他想报复您?”
“他没这个本事。”
容墨的眼波深不见底,额前垂落的发丝半遮住那双狭长的眸,平添几分阴翳。
“去查容璟。”
容璟,容家排行老二,也是容墨同父异母的兄长。
……
阮家别墅。
因为手臂有伤的缘故,阮沅兮洗澡比平时多花了些时间,等她穿好衣服出来,发现手机上有两个容墨的未接电话。
这么晚了,他有事?
阮沅兮梳着肩头半湿的长发,拿起手机回拨了过去。
电话被接得很快,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钻入耳膜,“还没睡?”
“刚洗完澡,有事吗?”
那端静默了片刻,直到隐约传来车门打开的声响,“我在楼下,方便下来一趟么?”
阮沅兮的呼吸微滞,走到露台上往外看去,影影绰绰的路灯下,那个一袭黑衣站在路边的身影,不是容墨又是谁呢?
像是察觉到什么,容墨举着手机朝她看来,尽管隔着一段距离,光线也不甚清晰,但阮沅兮觉得,他就是在看她。
“我现在下来,你把车开到后院附近等我。”
阮沅兮说完,挂下电话,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外套穿上。
别墅的正门有监控,大晚上的她出去和容墨见面,万一被阮承知道,免不了又是一顿念叨。
打开后院的铁艺移门,阮沅兮看到容墨已经在等她。
走近了,她闻到他身上有股浓烈的烟味,之前应该是等了很久,不然不会抽这么多的烟。
思及此,阮沅兮压下莫名泛起的涩意,“你是特地过来的?”
“不放心你的伤,就来看看。”容墨的轻言淡语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伤口还疼么?”
阮沅兮摇头,“好多了。”
容墨摸出一支药膏递给她,“国外的特效药,愈合祛疤的效果不错,我用过很多次。”
阮沅兮低眸看着药膏,抿起唇角,慢慢地从他掌心接过。
用过很多次。
是啊,想针对他的人太多,纵使有再好的身手,怎么可能会不受伤?
“下午我二哥的话,你别在意,我不需要什么交代。”
容墨眉眼舒展,指尖落在阮沅兮的领口,动作轻柔地替她拢了拢外套。
压抑了一晚上的怒火终于在此刻消散,见到她,甚至只远远地看一眼,他浑身的暴戾因子就能平息下来。
“他的担心没错,无论是谁,都不值得你受伤。”
阮沅兮仰起脸,静静凝视着他,脑中想起了容晚发给她的消息。
潜意识里想问他些什么,又找不到合适的措辞,于是,她只问道,“容晚怎么样了?”
“面壁,没吃晚饭。”容墨的语气恢复了惯有的散漫,“你还关心她?”
阮沅兮淡然地回道,“他是你妹妹。”
换而言之,不是由于他的这层关系,她不会关心。
容墨眸中淌过愉悦的笑意,探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丝质般的柔软触感让他迟迟没有把手收回。
阮沅兮忍不住往后躲了躲。
这个男人,越来越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