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帝夜寒第一次进来。他神色微怔，看到桌上摆着的仙人球，生机盎然。小雅进入卧室：“这里。”帝夜寒将小小放到了床上。他站在门口，看着小雅将她摆直，用被子盖住了腹部。夏天有点热，小雅调了低度的空调。做完这一切后，她将钥匙放到了电脑桌上。“走吗？”她问。“走。”两个人，对彼此都不放心。确定钥匙在桌上，帝夜寒关上门。小雅狐疑的视线在他身上转了一圈，他跟小小是什么关系啊，这么大老远的还特地送人回来？
她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撞了进来。
帝夜寒双手扶住她的肩头，这么近的距离，可以闻到她身上混合着浅淡香水味的酒气。
他呼吸微滞，垂眸，看着她泛红的耳根。
小小晕的很，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
她的呼吸有些重，强忍着呕吐，伸手扶着面前的玻璃。
“谢，谢谢。”她没有回头。
就听到一道低沉沙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喝那么多酒做什么？”
帝夜寒确定她站稳了后，松开手，向后退了两步。
他眸色暗沉，薄唇紧抿，看着小小的背影，如同看着洪水猛兽。
他要离这个女人远一点。
“小小——”
刚把苏秀禾送回车上，助理小雅立即返回到这里，看到小小站在暗蓝色的灯光下，正靠着玻璃休息。
小雅快步上前，扶着她：“还好吗？走，我送你回家。”
说着话，小雅突然发现一旁还站着一个人。
看过去后，神色微怔。
好英俊的男人！
尽管是跟在苏秀禾身边，见多了男明星，小雅还是觉得这个陌生的男人外表出众。一身高级定制西装，气场强大，鼻梁上挂着的金丝边眼镜，精致得不像话。隐隐地有一种斯文败类的感觉。
他们离得不算远，却也不近。
发现男人的视线一直都在小小身上，小雅微微吸气：“是小小的朋友吗？”
朋友？
这个词，有点新鲜。
帝夜寒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她喝醉了。”
“呃，是的。”小雅脸色微红：“我会好好送她回去的，请放心。”
话刚出来，小雅自己都觉得奇怪。
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好像帝夜寒跟小小有着非一般的关系似的……送小小回去，本来就是她应该做的。
“嗯。”帝夜寒淡淡的应了一下。
小雅搀扶着小小朝外走去。
他注视着两人离开，眉头微蹙。犹豫了许久，还是抬腿跟了过去。
来到外面，吹了点冷风，小小的稍微清醒了一点。她抬头看着上方，只有零零散散的几颗星星。
两人坐在餐厅大门外的木椅上，小雅从包里掏出一个保温杯，里面是解酒茶。
“小小，来，喝两口，可以醒酒。”
小小握着粉色的保温杯，低头抿了一小口。热热的姜茶，口感很好。
“姐姐，呢？”她问。
小雅点头：“阿苒姐带苏苏姐先走了。我们等一会儿，我喊的车在路上了。”
离开餐厅，行程要严格保密。
他们的车不能直接送小小回去，以防住址曝光，只会给小小带来麻烦。
小小的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虽然酒的有点多，头也有点疼，但是能见到姐姐，就很开心、很开心。
小雅看着手机：“怎么还没来？”
这辆车，堵了半天，这会儿的确有点高峰。
帝夜寒出来后就看到两人坐在吊椅上，他走了过来：“我送你们。”
这么晚了，让小小被一个不认识的女生带走，不太行。
小雅愣了一下。
她站起身，犹豫道：“不好吧？有点麻烦，这里离那边很远。”
大概需要四十分钟的车程呢。
“我去开车，你带她到路口等。”帝夜寒说完后便走了，没给她们反驳的机会。
……帝夜寒？
小小摇了摇头，她看向帝夜寒的背影，视线依旧模糊。
“小小，你认识他吗？”小雅低声问。
小小慢慢地点了下头。
小雅松了口气。
认识就好。
她扶着小小去了路边，不一会儿，帝夜寒开着车过来了。他停下后，小雅打开后门，让小小先坐进去。
小雅特地绕到后面，拍了一下车牌号。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做完这些，她才钻进车，将靠枕垫在小小的身后，希望她能坐得舒服一点。
一路上没人说话。
小小像是睡了过去，偶尔说着一两句梦呓。
等车来到她家楼下。
帝夜寒也下去了。面对睡着的小小，他直接将她抱了出来。
小雅在旁边拿着小小的包，从里面翻出钥匙。
“好像是，二楼？”她记不清了。
准备给阿苒姐打个电话。
男人清冷的声音传来：“三楼。”
“……”
小雅握着手机，就看他抱着小小上去了。
她连忙跟上。
等走到三楼最里面的时候，钥匙一插，门果然打开了。
开灯。
房子不大，但布置的很温馨。正对门便是工作台，书架和书桌连在一起，电脑的屏幕还亮着。
这是帝夜寒第一次进来。
他神色微怔，看到桌上摆着的仙人球，生机盎然。
小雅进入卧室：“这里。”
帝夜寒将小小放到了床上。他站在门口，看着小雅将她摆直，用被子盖住了腹部。
夏天有点热，小雅调了低度的空调。
做完这一切后，她将钥匙放到了电脑桌上。
“走吗？”她问。
“走。”
两个人，对彼此都不放心。确定钥匙在桌上，帝夜寒关上门。
小雅狐疑的视线在他身上转了一圈，他跟小小是什么关系啊，这么大老远的还特地送人回来？
帝夜寒已经下楼了。
他站在楼道口，点了一根烟。
小雅经过他的时候，礼貌的说道：“再见。”
“再见。”
快要拐弯的时候，小雅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男人站在那栋爬满绿色植物的老楼前，西装革履，指尖染着一缕烟。他低着头，看着地面上碎开的搬砖，晚风吹动他的碎发，深邃的眸，清冷如月。
他在想什么？
小雅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三楼。
他们走的时候，忘记关灯了。那里还亮着，也是老房子里唯一还亮灯的房间。
直觉告诉小雅，两个人的关系很不一般。
这个男人，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
许久后。
他朝着黑色轿车走去。
手机铃声在黑夜中有些突兀：“什么事？”
“阿喃，周末有一场很重要的宴会，记得去参加。”姑父温和的劝说：“李家小姐要订婚了。”
“谁？”帝夜寒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李家小姐？是哪个？
姑父怔了一下，无奈的笑道：“李思雨啊。”
之前，两家都有意识撮合他们，可惜李家小姐有意，阿喃却没那个心思。
“嗯，知道了。”帝夜寒记起来了。
有这么号人物。
之前是有电影投资的合作，经常见面。后来忙起来，自然而然就断了联系。
“记得去啊。”姑父不放心的叮嘱。
阿喃什么都好，就是太孤僻了。他还记得小的时候，一直到十岁，阿喃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他的智力没有任何问题，学习能力甚至远超同龄，却就是不爱说话。
一直都是一个人呆着。
到了初中，才稍微好转。
只是那孤僻的性子，一直保持到现在，除了必须要参加的家族聚餐，其他时候几乎见不到他人。
帝夜寒坐在车里，微微斜过头，就能看到三楼的窗户。
姑父见他今晚还愿意聊天，忍不住问道：“以前听说，你有个小女朋友？还在念书？你爸之前还跟我聊过这事，他的意思是，你要是认真的，就找个时间把人领回家看看。”
“再说吧。”
一提到这事，帝夜寒的胸膛就像塞了一团棉花一样，闷得慌。
小女朋友？
呵呵，她已经结婚了。
“你年纪也不小了，除了事业，也要对家庭有个规划。你也不住家里，忙完一天回去就你一个人，多寂寞。”姑父苦口婆心：“能遇到喜欢的人不容易，要好好对人家。”
帝夜寒安静地听着，不回应。
姑父轻叹：“算了，不催你。周末记得去赴宴，代替帝家。”
“好。”
挂完电话，他开车离开。
窗户开着，夜风嗖嗖的吹进来。
要不是姑父这通电话，他差点忘了自己在做什么——大晚上的，还来关心一个已经结了婚的女人？
送她回来，不过就是看在以前谈过的份上，怕她被人贩子拐走罢了。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想法。
帝夜寒一双冷眸盯着前方的夜路，心口却慢慢地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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