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梦到的是大学和霍宴珩贪恋爱时的画面,有时候又是结婚后霍宴珩冷漠的脸。深夜的时候简瑶醒来过一次。她强忍着身体上的疼走进卫生间,只见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神黯淡无光。怎么就变成了这样?简瑶忆起梦中的自己,曾经的她是那么地活泼,现在的她却仿佛已经死了,只剩下一具空壳。用冷水扑了扑脸,简瑶慢慢挪出病房,却意料之外地看见霍宴珩竟然睡在长椅上。现在还是冬季,天气寒冷,他却只穿了一件单衣,睡眠中也觉得冷,双臂紧紧抱着自己。
简瑶睡得并不安稳。
她总是做梦,而梦中的场景又十分破碎混乱。
有时候梦到的是大学和霍宴珩贪恋爱时的画面,有时候又是结婚后霍宴珩冷漠的脸。
深夜的时候简瑶醒来过一次。
她强忍着身体上的疼走进卫生间,只见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神黯淡无光。
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简瑶忆起梦中的自己,曾经的她是那么地活泼,现在的她却仿佛已经死了,只剩下一具空壳。
用冷水扑了扑脸,简瑶慢慢挪出病房,却意料之外地看见霍宴珩竟然睡在长椅上。
现在还是冬季,天气寒冷,他却只穿了一件单衣,睡眠中也觉得冷,双臂紧紧抱着自己。
若是从前,简瑶一定会回去拿件衣服给他盖上。
可现在看着他受冻,她的心里却是没有一点波澜。
比起她遭受过的一切,他又痛苦什么呢?
移开视线,简瑶攥紧身上的外套走向楼梯间。
顺着楼梯走上天台,呼啸而来的冷风险些将她吹倒。
冷,太冷了。
但不止是身体上的冷,更多的还是心里的。
凌晨三点,整个城市似乎都陷入了睡眠,放眼望去,除了街道旁的路灯,那一栋栋楼房都是黑的。
一种难以言说的凄凉和孤寂包围了简瑶。
她从来没有觉得这样怅然若失。
没有家人,没有爱人,连孩子也没能保住。
如果她早点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对劲,早点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是不是她就不会失去了?
然而转念一想,如今她和霍宴珩是肯定要离婚的,如果这个孩子保住了,就要考虑孩子,这婚说不定就离不成。
简瑶深吸了口气,眼眶湿润发红。
这两天她哭了太多次,本以为眼泪总有流干的那一刻,可好像怎么也流不尽。
心里太疼了,像是有人在硬生生地用一把利刃将它切开,血淋淋地摊在她面前。
简瑶突然就想起来谈恋爱时,有一次霍宴珩对她说:“瑶瑶,我永远都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诺言这东西,向来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说出口的那一刻是真的,可下一秒,就已经不可信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简瑶没有回头看就知道一定是霍宴珩。
霍宴珩喘着气,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背影。
“简瑶!”
她没理他,不是没听见,只是不想理。
他们两个人之间已经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不是吗?
霍宴珩不知道简瑶在想什么,几步就冲上前将她从栏杆旁拉回来。
她也没有挣扎,任由他把自己紧紧抱在怀里。
耳边是他焦急慌乱的声音:“我知道都是我的错,你怨我恨我都可以,打我骂我更好,求求你别想不开,别这样,好不好?”
听着霍宴珩的乞求,简瑶却有些想笑。
他满是担忧的语气任谁听了都觉得他一定是深爱着她的。
也是,他们曾经那么相爱。
可是那么爱她的他,后来是怎么做出那些伤害她的事的?
简瑶想不明白,从一开始就想不明白。
但现在,她也不愿再去想了。
简瑶的心已经彻底冷了,没有一点温度。
她两只手都垂在身侧,没有去拥抱霍宴珩,更没有提醒他自己的身上疼的撕心裂肺。
她只是缓缓攥紧手指,轻合上眼,回想了一下十年前霍宴珩的模样。
那时候的他真好啊,那么优秀,那么让人喜欢,像是一道光撕开了铺在她世界的夜幕,霸道地占有了她的心。
而现在,将她重新推入深渊的人,也是他。
简瑶深吸了一口气,肺腑仿佛都是冰冷的。
她轻得像是随时会破碎的声音在霍宴珩的耳畔响起。
“霍宴珩,我们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