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绝望折磨人,活的没有盼头。月底,苏辞回到自己的出租屋跟房东交接,不想死在里头给人家添麻烦,也不想随便找个高楼大厦的天台,那也会给人家大楼带去麻烦。思来想去,她拖着行李准备回老家,老房子附近有条波浪宽的辽河……她费劲儿提着行李箱离开出租屋来到楼下,漫无目的地走。对面停着的两辆豪车的车灯忽然闪了闪,强光打在脸上莫名使她心里一慌,随即镇静下来,心想催债的人应该开不起这种车。只
这种绝望折磨人,活的没有盼头。
月底,苏辞回到自己的出租屋跟房东交接,不想死在里头给人家添麻烦,也不想随便找个高楼大厦的天台,那也会给人家大楼带去麻烦。
思来想去,她拖着行李准备回老家,老房子附近有条波浪宽的辽河……
她费劲儿提着行李箱离开出租屋来到楼下,漫无目的地走。
对面停着的两辆豪车的车灯忽然闪了闪,强光打在脸上莫名使她心里一慌,随即镇静下来,心想催债的人应该开不起这种车。
只是她刚一迈步,车上立刻下来两名西装革履的男人,苏辞警惕地掏出手机准备按下 110,西装男却在三步开外的地方停住,冲她毕恭毕敬行礼。
这操作把苏辞弄懵了,催债行业也这么卷了吗?要像服务行业看齐?
在苏辞怔愣之际,另一辆豪车上走下一位中年男人,迈着沉稳的大佬步伐走向她。
男人身材高大,保养得宜,看上去四十出头,浑身上下满满的老钱风。微笑时右边嘴角隐现的酒窝儿有种熟悉的感觉一晃而过。
“苏辞,我是你爸。”男人开口就是王炸。
靠!收债就收债怎么还占人便宜呢!苏辞正想回嘴:多么伟大…
中年男人递给她一个纸袋,她下意识接过,袋子里躺着一份报告,上头写着:亲子鉴定报告!
苏章城很满意苏辞的长相,细细看,那眼角眉梢都像自己。她妈妈也漂亮,不过是世俗意义的漂亮,女儿却是集两人之大成长的。
“你要是不信,我们可以再去做鉴定。”苏章城笑了笑,比划了一下两人,“我们长得很像。”
不止是像,两人气质上都带着一股冷淡薄情感。苏辞是冷美人面,尤其不做表情时,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
“我见过你年轻时的照片。”
苏辞仔细看他的脸,和脑海中晃过一瞬的照片对比,眼前人除了老了一点,容貌并未走样。
“哦?小钰还留着我的照片?我以为她都撕了呢。”苏章城轻摇了摇头,似是回忆过去。
可惜回忆时间很短,三秒钟有没有?
“上车吧,路上说。”苏章城示意西装男帮忙拎箱子,然后转身淡定地坐回车上。
和苏辞相认的五分钟里,他情绪始终平静,一点不像新闻中报道的那样,失而复得的激动与拥抱,一点没有。
苏辞也没有。
舅舅告诉过她,她爸爸没死,是妈妈死脑筋不去找爸爸,活该过苦日子。
妈妈从不说爸爸,弥留之际想说,满身插管子也说不出来了。
舅舅翻来覆去就那几句,因为他不知道爸爸在哪,他知道小钰知道,但二十年来就不告诉他,气死了。
苏辞上了车,与苏章城并排坐。
她双手交叠,坐进豪车里不自觉规矩起来,头也不乱晃。
“你的难处我知道,我会帮你还那一百万,给你高档公寓住,跑车开,每个月再给你三万零花钱。工不工作无所谓,用来打发时间也行。”
苏章城语气极淡,手里一直转着海南黄花梨手串,并未看向苏辞。
苏辞悄悄掐着大腿,确认这真不是幻觉,面对泼天的富贵难得保住了脑中的一丝清明,转过头问苏章城:“你知道我妈死了吗?你又如何知道我欠一百万?这些年……”
算了,最后一个问题无效。
这些年若想找她们母女就跟玩似的容易,她妈住的房子一直没搬过,那张唯一的爸妈合影就是在老房子里拍的。